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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小家的生日了,下班时到他喜欢的蛋糕房预定了一个蛋糕,鲜奶油水果蛋糕,小家很喜欢吃,我很喜欢吃,还有,许辉也喜欢吃。
我和许辉认识已经有十七年了,那是的我十六岁,而他十八岁。
如今我已经三十三岁了,而他永远停留在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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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他,是在高二的下学期,他以转学生的身份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淡蓝的衬衣,高大挺拔的身形,清秀苍白的面容,凌厉的眉眼,有些不羁。
他出现的太不巧了,在我最差的时光里遇到最难忘的人。
那时的我刚刚跟父亲生活。
父母离异时我不到十岁,一直跟母亲和外婆生活,一年中很少见到父亲。
我初中时,父亲重新组建家庭,之后联系更少了,我和他相处的记忆甚少,美好的更加寥寥无几了。
至今都是。
高一的春天,外婆食道癌中期,医生婉转地表示希望不大,不用做手术遭罪了,但母亲坚持了一次,她卖掉房子带着外婆去北京的医院治疗,将我暂时托付给父亲照顾。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都是痛苦绝望的。
父亲的家,不是家,至少对我而言不是。
父亲的妻子和她女儿是我到如今都无法释怀的痛苦回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们对我并不太坏,只是慢慢转变的,先是暗地里欺负我,后来逐渐成了光明正大的伤害我了,冬天让我用凉水洗衣服,洗被单,让我干活,很少给我买衣服鞋子类的日用品,在我父亲面前说我的是非,让他来教育我,动手打我,而我不能反抗,我不想让在北京的妈妈和外婆担心,现在想,如果不是我父亲麻木的态度,或许她们也不会那样对我。
所以,我不喜欢我的父亲。
一直接都是。
许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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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现大概过了一周后,我们才有了第一次交流.
是周五班级大扫除,我负责擦玻璃窗户,当时已经是冬天了,水很冷,我的双手又红又肿,还有冻疮,碰到凉水更疼了。
把抹布放到水桶里,搓洗干净,把手放到手边哈了几下暖气,准备擦第二面窗户时,许辉忽然出现在我身边说:“你手上有冻疮,不能沾凉水,我跟你换,你来帮我拖地,我帮你擦窗户。”
他刚说完,没有等我回答,就从我手中拿过抹布,将他的拖把给我,一切都刚刚好,犹如被一缕温柔的阳光击中,心中似乎开出一朵渺小,羞涩的花苞。
我有些发愣,脸发红,幸好周边没有其他同学。
第二天早晨,我的抽屉里多了一瓶蛇油膏,一副毛绒手套。
我们就这样开始,没有波澜,只是顺其自然的开始了,其实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时候,我们会在一起。
当时的我,太糟糕了。
一米六不到,一百三十多斤,干枯的头发扎成半高不低的马尾,发胖的脸蛋苍白毫无血色,永远一幅苦着脸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丧气,偏偏他注意到我了。
我们在一起后,他总喜欢攥着我的手,揉来揉去,他说我的手跟她的妈妈一样,又红又肿,还有冻疮,他以前就是这样帮他妈妈揉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