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我趁机偷瞄了程诺一眼,发现她赶紧擦干眼泪,拿出课本,竭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可哭得红肿的眼分明泛着水光,昭示着她的难过,也让她柔弱无辜得像一头受伤的小鹿。
我从习题本上撕下一张白纸,写上“怎么了,有不开心一定要和我说”后,将纸条传给她。
“没什么,就是我妈好像察觉到我早恋了,昨晚骂了我一宿。”
传回来的纸条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得像没事发生一样。我却明白,程诺她不过是故作坚强,明明就是个柔软到不行的姑娘,却偏偏伪装得刀枪不入。
“没事的,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他们就不会反对了。”我在纸上画了一个笑脸。
“我知道,可我妈说我最近成绩有点下滑的时候,我有点害怕。”
程诺后来还说了很多,说她害怕考不上大学,害怕谈恋爱真的影响学业,可又不想分手。
“没事的,是你想太多。你太紧张,才会没发挥好,再说大人总觉得早恋影响学业,你看,那些没早恋的还不是照样是学渣。”
我偷偷回头,看见她展颜一笑,才放下心。
认识她快两年了,每次她不开心,我都会给她传去一张张安慰的纸条。直到她脸上阴霾散尽,我的世界才会恢复晴朗。
程诺,是我心上的白月光,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呵护的姑娘。
02
“张诚,不开心的时候,有你说说话真好。”
下课的时候,程诺走到我旁边,递给我一瓶冰红茶,絮絮叨叨地和我讲述昨晚被她妈上思想课的情景。
“张诚,真的谢谢你,每一次我不开心,都在我身边开解我。”
“没关系,说什么谢谢,怪别扭的。”我假装受不了她这么客气,做出一副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表情。
程诺提议放学后她男朋友请客吃饭,我微笑着拒绝,心里的苦涩止不住地泛滥。
“你们约会,我凑什么热闹?再说我可不做电灯泡。”
“你怎么每次都不去,都说你不是电灯泡啦,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怕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这句话在我的脑子里响起过千百遍,有时即使话已到嘴边,最后还是会被我咽进了喉咙。
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的喜欢只会成为她的负累。既然如此,就做她最好的蓝颜知己吧!
有些友情,其实是得不到的爱情。
03
我一直都记得程诺闯进我世界时的情形,就像一道微光,划破黑暗的夜空,照亮在夜色里踽踽前行的我。
高一下学期分班的时候,因为性格孤僻,我选择了文科班,打算做一个忧郁的文艺青年。
其实我骨子里是很喜欢热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同学们无法亲近。选择文科,也是出于私心,想着女孩子多一点,叽叽喳喳的,没准我能和她们有话聊。
大概是我真的不合群,喧嚣的环境反而让我愈发沉默,形单影只地走在学校里的时候,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总让我难过得窒息。
作为省级示范性高中,县一中在当地是最好的高中,课堂教学率先采用了国外的高效课堂模式,十个同学为一组围成圆桌形,方便相互交流讨论。
我进入文科班的第二个月,重新分组的时候,程诺成为了我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