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便宜的啊……”“10块钱就可以拿走……”这声音像被按了慢放键,在黄傲耳边一圈一圈的回响。
他堵住耳朵,缩着肩膀,小心地躲避着伸到自己跟前来的商品,一步一步往外移。但是这条街像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头。黄傲一咬牙,闭上眼,直愣愣地往前冲,直到被绊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许久之后,缓缓转过了头,身后,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阵风吹过,树叶哗哗得响,鸟鸣声清脆。
黄傲哽咽了一声,趴回到地面上,久久没有起身。
……
黄傲踉跄着往山外走,就要出山时,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那是个体型肥硕的胖子,一步一步走得沉稳,擦肩而过时,回头招呼了一下黄傲。“这位兄弟,你是刚从这山里出来的?”
黄傲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看来是了,”胖子摸了摸头,憨憨的,“我朋友都叫我憨胖,我也打算进山,你在山里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黄傲后退了一步,转身便想走。
“哎哎,”憨胖招呼道。“兄弟你别怕,我和那些东西不是一伙儿的,你没拿他们的东西,你便出得了山。”
黄傲站住了,警惕地开了口。“你知道那些是什么?”
“知道知道,”憨胖嘿嘿地笑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骗人的手段也不高明。”
黄傲想起伸到自己跟前的那些钻石、金块、甚至LV包,好像是不怎么高明,心中的恐惧一下子减弱了许多。
又听憨胖道。“虽然不高明,但还是骗了些人,”他叹了口气,“我现在胖了,真是不愿意爬山啊。”他凑到黄傲跟前,小眼睛满是狡黠。“兄弟,要不要跟着我去长长见识啊?其实也蛮有趣的。”
黄傲看着憨胖,又好像是透过憨胖看他背后那片密林,许久之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04
黄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点了头,好像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迫切得回去一探究竟。
憨胖晃悠悠得走着,一边走一边道。“我已经几年没进过山了,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非说自己的朋友进了山一直没出来,死皮赖脸地求着我走一趟,我才不来呢。”
黄傲没有应话,紧紧地跟着憨胖,白天的路看起来和晚上不太一样,很容易就辨别出了方向。
憨胖说。“这些小东西一直在深山老林里趴着,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经常出来动作,难道是人心不古,贪者太甚?”
“贪?”听到了这个字眼,黄傲反问一句。
“嗯,贪,以贪念为食,滋生贪婪之欲。真正碰见光风霁月之人,它们也没什么办法。”憨胖哈哈笑着,拍了拍黄傲的肩膀。“所以兄弟你啊,是个好人。”
黄傲默然不语地任由他拍打。
两个人走了许久,然后憨胖停了下来。
这处地方和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不同,只是如果凝神去听,四周寂静无声。
“现在也没什么我们能做的了,等天黑吧。”
05
天很快的黑了下来,黄傲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走了。”憨胖起身拍了拍屁股。“早早解决,争取明天一早下山。”
看着憨胖走到最近的一家大门口,敲门,黄傲攥紧了手。
“谁啊?”门内即刻响起的是个苍老的声音。
“我来买东西!”憨胖大声道。
“白天再来吧,晚上不卖东西。”紧紧关着的门内,那个声音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