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
人的一生总是会去经历很多,有些云淡风轻,有些刻骨铭心,有些却夹在两者之间,经过时光的洗礼,不痛不痒,却留于心上。
那时候我感冒了,在考研室总是止不住时不时地咳嗽,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烟台的天空总是那么蓝,那么澄明。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我的书桌上,还有我的衣服上。我正在专心地看着图书馆里借来的小说,他进来了。提了一大袋东西,往我桌上轻轻一放,然后弯下腰压低声音说;我不是关心你,是你的咳嗽声音影响到我学习了。就说了这一句,他直立,把单肩背着的书包用手一带,往他的座位走去了。我打开袋子,里面是各种枇杷露,各种消炎药,我觉得我可以吃好几年了。感觉好暖,不知道是因为照在身上的阳光,还是刚刚那轻轻的一个举动。
每天我来到考研室自己的座位上,我的桌子上总是会有一只千纸鹤立在那里。立在我叠放起来的一堆书的正前方,别人轻易发现不了,而我坐上位置的时候那小东西却能很速度地捕捉到我的视线。它们一天换一个色,六天一个循环。第一天发现的时候,我以为是谁落在那里的,把它立在我的右上方的桌角那里。后来每天都有,从不间断,我索性带了一个纸盒,每天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一看立在我正前方的千纸鹤,然后再把他轻轻地拿起,放进那个纸盒里。
我们在校门口吃着面条,我剩了很多吃不下,想放在那里准备结账走人的,他让我等一下,接着把我剩下的面条吃完,他说吃东西剩在那里不好,宁可他剩下也不要我剩下,当时我不以为然,觉得他幼稚,现在想想,那句话真动听。
我们和另外两个同学打羽毛球,他把所有的难接的球都搞定,总是把好接的球留给我,其实我也可以接不好接的球的,他就是这样在我身后和身前极速踱步,我们两人所向披靡,打得对方落花流水,尽管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大晚上的我们出去吃东西,他总是不停地把东西喂到我嘴里,或者递到我手里。我说这么吃下去我吃胖了怎么办,他说没关系,我胖一斤,他就到操场跑五圈。我问他是我吃胖的,那跑步也该是我跑,为什么成了他跑了,他告诉我,我胖点没关系,但是他要多加锻炼,这样才能时刻轻松地背得动我和抱得动我。
我们走在海边,他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总是要低头看着我。我说你这么高大我这么娇小,我们走在一起一点都不协调。他说怎么会,我这么小,搂在怀里刚刚好。
三年之后,我在上班,手机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归属地却是我熟悉的城市。半晌,我接了起来。我“喂”了一声,对方没有应答。我就这么拿着手机在耳旁默默地听着,隐约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一切都是这么安静。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对方挂断了。我知道是他,放下手机,视线定格在屏幕上,久久移不开。
情话,换而言之,可以说是带有感情的语言,哪怕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那些美好的纯粹,那些纯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