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那首冬天才会听的歌

2017-12-17 18:18:03 作者:江昭和

《莫文蔚,那首冬天才会听的歌》by 江昭和

五元钱一杯的卡布奇诺,像一场异地恋,像一句遥远的关心,像一个生硬的幽默笑话,天生不完美,天生有缝隙,却因为付出代价,因为聊胜于无,因为弃之可惜,所以愿意任劳任怨欣赏。

而它也终于会清冷下去。

夜里循环莫文蔚的《北极光》,到很晚,这个音色里有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摇落兮雁南归气息的女人,在她的演唱会里,斜坐在钢琴架上,穿着一身鎏金衣裳,华丽精致,张扬曼妙,却是与迪奥经典广告里的查理兹塞隆是截然两番味道

一个是漂泊风尘,迷途望返,却不知何处可栖的女郎,一个是仪态万方,流连欢场,懂得如鱼得水,乐在其中的交际花。

一个凛冽冷艳,像出鞘的匕首,一举一动都是为着惊艳四座,每个眉目浮动都是为尤物做标注,而另一个,披散着波浪长发,眼神幻灭寂寞,憧憬碎裂,即使笑起来,都是苍凉的。

一个只为了出场令人美得一哗,安安静静,不发一语沉默欣赏,而另一个,真渴望为她披多一件轻厚衣裳。

她坐在那里,轻幽幽,意绵绵地唱,我在这里,心惘惘,情甸甸地赏。

莫文蔚有这样一种气质,即使掌声雷动,灯光璀璨,她站在那里,唱着一首歌,你也只觉得寂寞彷徨,唯她一人而已。

如果你听闻过我对《盛夏的果实》之情有独钟,你便能体谅我今时今日为《北极光》闻鸡起舞的雀跃感动。

她唱,风很冷,我的手,已渐蓝,她唱,啊,越漂亮,啊,越无常,她还唱,良辰美景未细赏,我已为你着凉。

不过是写词人重蹈覆辙说了又说的男欢女爱,不过是尘世间患得患失,好景不长的共通感慨,却因为是莫文蔚,因为是黄伟文,自然觉着与众不同。

整首歌弥漫的落寞孤清情调,与国语版其实如出一辙,但是黄伟文的词,令人黯然销魂,寂寞冷清处,仿佛更胜几分。

也许因为是粤语,便自作主张多了几分缠绵艳羡情味。

林夕的词美,拆开来也是美的,金句迭现,黄伟文的,许多时候,得剔透,得笼统,得浸入全的意境去,拆开来不见得有多么美妙。

黄伟文写情爱的清冷荒凉,快准狠,一击即中,没有太多蜿蜒迂回,是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不过如此,是老顽童,一记巴掌,轰轰烈烈,说来就来了,没有那么多余地去缱绻回味,林夕是忧郁诗人,他的苍凉寂寞,是一卷一卷的细浪,一味一味的风霜,他要这一刹,我只需要,一罐热茶吧,那味道似是什么都不重要,明明是忧郁,明明是心凉,却还得隐忍顽强,还得若无其事,还得留对方,留自己片刻余地,欣赏他,需要翻过雾蒙蒙的关山洛水,一重又一重。

朋友H曾经说,人的成长就像从林夕到黄伟文,从胆怯诗意自怨自艾到大无畏现实针砭时弊,林夕的词向来隐晦哀伤 ,最大胆也不过是那句黄是你的姓,红是你爱的,而黄伟文的词大胆粗暴,他写劳斯和莱斯,他写露丝和玛丽 他写来沉没在我的深处吧,这样大胆露骨而又艳而不淫的词,都说林夕领进门,皈依黄伟文,不是不爱林夕了,而是那个胆怯的苍凉的我成长成一个勇敢的热闹的我 。

虽然不至于举双手赞同,但是读到这段话的时候,不是不心生涟漪感触。

将两个人,生硬比较,是残忍的事情,每个人,有他各自的美丽,只是在特殊的时候,他抵达这里,留下斑驳印迹,而那已经是萍水相逢,光怪陆离尘世,最珍贵的情分。

就像莫文蔚之于一个人的青春岁月,也许时过境迁,际遇转变之后,会得无可奈何变得阳光明朗,当伤春悲秋为无病呻吟富贵奢侈消遣,于是会得厌倦这般的恨苦伤吟,会得从容青睐当你老了,眼眉低垂般的恬淡缱绻诗意情怀,那也无可厚非。

但终于还是不能忘,某个夜黑风高气候,独自看完乏善可陈爱情电影出来,坐在的士上,司机播放一曲《电台情歌》的落寞感动。

那样灯火辉煌的城市,那样孑然一身地归去,那样痴痴傻傻的样子,那样不堪回首的青春,不是不堪,是不忍。

莫文蔚的好,在于她总能够将寂寞,彷徨,恋爱中的忧郁,惆怅唱到人的骨子里去。

刹那间,便浮起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的今夕何夕之感。

刹那间,便想起属于自己的云烟往事,那是日落黄昏时候,那是寥落清阔小巷,那是烂漫年轻时光,如今换一副漠然姿态回首欣赏,隔着世事如烟,隔着眼神迷离,隔着飞鸿踏雪泥。

那时候,我们一起看黄伟文十年歌曲展演视频,那时候,杨千嬅还挺着肚子,声嘶力竭地唱着“旁人从不赞同,而情理也不容,望着是万马千军都直冲”,她和推着婴儿车的黄伟文相拥的一霎,有唏嘘眼泪,那时候,你还不像今时今日这般清瘦。

一杯咖啡,不加糖,微微苦涩,却温暖醇厚,一扇窗,没有天高海阔,没有风轻云淡,永不会风轻云淡,黄昏光影慵懒渗透进来,一只猫从眼前闲闲走过,一张旧报纸在风里瑟瑟缩缩,字字句句,不知铅印着谁的惆怅唏嘘往事。

莫文蔚的歌,红遍大街小巷的很多,而我欢喜的,不过那么几首,但是迷恋了,便是日久天长,不出其右的情愫。

还有一首,叫做《冬至》,里面的一句“情人为什么给我吉卜赛的心”,让我做了许久的个性签名。

江昭和
江昭和  作家 简书电影 编辑华枝春满,月白风清。个人微信号:13487221153个人公众号:江昭和新浪微博:江昭和我已委托“维权骑士”(rightknights.com)为我的文章进行维权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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