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二暑假时,洛倩报名了市团委组织的云南省支教活动,因为英语专业和家教经验,幸运成为了C市12人支教小团队的一员。
火车到昆明要25个小时,大家对为期两个月的支教生活充满了期待,聚在卧铺包厢里聊天。彼此熟络后,扎堆玩起了狼人杀、UNO等时下大热的纸牌桌游。
到站昆明是凌晨5点钟,去支教点H县的大巴车首发是早上7点,于是队长田方带大家到车站附近的麦当劳休息吃早餐。
这个小团队里,还有位洛倩之前并不认识的校友,程杨,一直热心帮她提行李,还在大巴车上主动邀请洛倩坐在一起。
昆明到H县,还要大约3小时的车程,同学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都有些累了。洛倩也戴上耳机,靠在椅背上欣赏窗外的美景。这是个晴天,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雪白的云,缕缕细风吹来清新怡人。
02
快到H县的时候,开始走密集的山路,大巴车也随着蜿蜒曲折地拐弯,本就晕车的洛倩晃得想吐,脸色发白。正低头看手机的程杨注意到了,忙从包里拿出桔子剥了皮,“吃点水果会不会好些?”
洛倩感激地接过桔子,甜甜凉凉的桔子下了肚,胃里真的好多了。山路十八弯,往远处看太晕了,洛倩便摘下耳机,和程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到H县时,校长和几个老师已经在车站等待了,一行人吃了午饭,又接着赶路。
下午两点多,终于到了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个两排平房的小院子。前排是一到六年级的教室,宿舍和老师办公室都在后排。
因为年代久远,屋内的墙皮有些脱落了,墙面还画满了调皮孩子的涂鸦。孩子们放暑假了,补课时再通知过来,所以校园里很安静。大家简单铺好了床,躺下稍作休息。
03
第二天一早,队长田方就来敲宿舍门,喊大家去办公室分配班级和科目。
洛倩分到三年级的语文和英语,程杨和她搭班,教数学课。拿到课本和学生名单后,两个人就去三年级教室打扫起卫生来。
7点多,就有小同学陆陆续续背着书包跑来了。有个男孩跑到教室门口,看到拿着扫帚的程杨和洛倩,瞪大眼睛挠了挠头,洛倩还没开口,就见程杨放下东西走到门口,“小朋友你好,我们是来给你们补课的老师。”
小孩子看到程杨灿烂的笑容,也不紧张了,大声喊了“老师好”,跑进教室。
很快,班里的15个孩子都到齐了。程杨和洛倩站在讲台上和大家做自我介绍,程杨还带了很多儿童读物送给孩子们看。
04
三年级的孩子还没学过英语,洛倩就先教他们识读“A、B、C…”这些字母。程杨也坐在最后一排,带着孩子们大声跟读。
教到“apple,book,flower”这些简单单词的时候,学画画出身的程杨更是发挥特长,在黑板上画出形象具体的单词释义,帮孩子们加深记忆,和洛倩配合的十分默契。
山里的孩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下课的时候常围坐在程杨身边,听他讲他去过的城市,交过的朋友,程杨还总能在讲述中穿插很多有趣的事,逗得孩子们捧腹大笑。洛倩想,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王。
学校经济条件差,孩子们的午餐是青菜和稀饭,很少有肉吃。所以每次学校改善伙食,炖排骨鸡肉的时候,洛倩总会挑出肉给孩子们吃。程杨发现后,就会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洛倩,洛倩小声嘀咕,“给孩子们吃嘛,他们需要补充营养。”程杨温柔地看着她,“你也要补充营养,你也是孩子。”
05
外面正是炎热的酷暑,山里却常常下雨,天气阴冷,很多孩子都感冒了。
有天正在上数学课,有个孩子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洛倩跑去一看,原来是发烧了,拿温度计一量,39.5℃。
这下可把两人急坏了,恰逢校长也有事去了县城,他们连忙喊来田方照顾其他学生。程杨背上发烧的孩子,洛倩撑着伞,匆忙向山下的小诊所跑去。
带孩子打了针拿了药,烧总算退下去了,把他送回家后,却看到洛倩满脸通红,程杨这才发现,出门时她只穿了件短袖,路上一直为他们撑伞,自己却淋了雨也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