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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京城的阳光还是这般温暖,孙邵文趴在办公桌上晕晕欲睡。他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几,这一天的光景和以往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孙邵文,28岁,是一名三流杂志社的普通员工,他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但目前只是公司最底层的职员。
他写的文章被认为不入流,所以经常被拒稿,现实的反复打击让他如鲠在喉,上不去、下不来。打发完一天无聊的工作,孙邵文骑上那辆6年之久的28自行车,往公寓驶去。
2016年,孙邵文在最好的年纪,却遇到买不起房、结不起婚的尴尬局面。谈了几次恋爱,都是由于没有房子夭折掉了。房价在不停地上涨,而工资却原地踏步。他看着自己年龄越来越大,干脆放弃了结婚买房的打算,一天天混日子,不求积极向上,只求轻松安逸。
自行车发出“咔咔”的声音,“也许是车链子该放机油了”孙邵文打了一个哈,慢慢悠悠想着。这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小巷是回家的必经之路,而燕郊的城中村,随处可见的垃圾和一团团歪七扭八的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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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原因,路灯不亮了。“妈的,这破灯怎么又坏了,真晦气。”黑暗的小巷子,孙邵文只能放慢了速度,他怕有某个砖头把他绊倒,那就得不偿失了。月光从穹顶泄下,已是寒冬腊月,接近冰点。孙邵文紧了紧衣领,只想着早点回家,吃一口热乎汤面。
这时,一个人形东西在前方100米处闪现,月光让这个东西朦朦胧胧,不太真实。孙邵文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一个四脚着地的生物,并不是人。这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靠近,爪子在地面上划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显然不是善类。
孙邵文本能地想跑,因为他弄不清对方是什么,他调转方向,撒开腿玩命地往回骑。不过他低估了这东西的速度,他听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咔擦”一声响,自行车摔出去好几米,孙邵文也被那怪物按到在地。
好像老天都在和他作对,让这破败的生活更加悲催。他只感觉肩膀一阵剧痛,一些肌肉组织正在从肩膀被大力剥离。他嘶声力竭地哭喊着,周围除了怪物沉重的喘气声和咀嚼声,毫无声响,仿佛是九幽地狱一般。
当孙邵文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三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他被咬之后就晕厥过去了,来医院之前的事情无从知晓。肩膀上被绑着厚厚的纱布,孙邵文是独自来京城打工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家属来看他。
一名女护士走了进来“小伙子醒了啊,还好你命大,有个出租车司机路过把你救了,如果再晚一点,你肯定小命不保。”孙邵文回忆着脑中的片段,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知为什么,一个星期后他的伤口竟然痊愈了,只留下了两排浅浅的牙印。连主治医生就惊奇不已。那么深的伤口竟然能在一星期内痊愈,医生只能归咎于神灵保佑,和他惊人的恢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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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后,孙邵文立刻回到了家,他惊奇自己的恢复能力,而且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有所变化。他感觉肚子空空的,非常想吃东西。冰箱里有不少吃食,他拿起一块面包放到嘴里,原本正常的面包,放到嘴里有股腥臭的味道,他立刻吐掉了嘴里的面包。看了看保质期,是前一阵买的,还差一天就过期。
孙邵文换了一个西红柿放到嘴里,以前香甜的西红柿同样有一股腐臭的味道,他跑到厕所全部吐了出来,无论是吃水果、牛奶、香肠,都是一个味道。屋中满地的狼藉,他坐在地上呼呼直喘,偶然间他发现冰箱里还有一块生牛肉,是他在某宝搞活动的时候淘来的,前几天准备考牛排吃的。
似乎是出自动物的直觉,他看着那块生牛肉,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他从冰箱把牛肉掏出来,战战兢兢地舔了一下,那种腐臭的味道消失了,充斥在口中的是一股肉的醇香。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肚子里有了食,孙邵文慢慢清醒过来。他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照了镜子,镜中的自己,似乎多了三分暴戾的气息,有些像诛仙中的“鬼厉”,科幻小说中的吸血鬼。牙齿虽然没有长长,不过瞳孔变成了红色,眼白发黑。
他也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又过了几分钟,瞳孔的红色逐渐消失,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孙邵文明白这一切都跟咬他那个怪物有关。在网上查阅了很久,终于找到一点资料。这种怪物似乎存在很长时间,被后人称作“食尸鬼”,只不过很少人发现,这条消息的可信度也有待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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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邵文没有声张自己的变化,依旧去公司上班,食物的改变,让他和同事们更加格格不入。如果有聚餐之类的活动,他都是推脱拒绝参加。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去超市购买新鲜的肉食,并且他发现人类同样有着迷人的香气,有时候他甚至想杀一个人吃掉。
在他的经历中,有着对人类清晰的认识。人类这种自私和好斗的物种,一旦发现他这种异类,一定会抓起来进行研究,并会受到最惨无人道的对待。所以他只能隐藏在人群中,如果被人发现,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天,孙邵文在公司收到一个包裹,收件人有些模糊。他没有多想,认为是自己的包裹。随即用小刀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冷藏好的羊腿,看到那还带着血丝的羊腿,本能使得瞳孔放大逐渐变成血红色。他非常想咬上一口,但是他克制住了。
“邵文,你拿错快递了吧,那是我的快递。”隔壁工位的小陈说道。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的快递呢?”孙邵文挠了挠头。
“疑?邵文,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像换了一个人!”小陈的声音有些颤抖。
孙邵文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成正常的颜色,在他诺大的办公区,很多只眼睛正在盯着他看。他那血红的瞳仁就暴露在众人之间“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没事的。”他边说着,快速地向门口走去。
周围的人明显感觉不对,很多人都看到了,恐惧地躲到了一边。议论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孙邵文好像是一个怪物。”“我们怎么和一个怪物在一起工作!”“你们看到他的眼睛了吗?简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