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耗子,我再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耗子:可是,我忘不了她。
这时,我才知道,所谓痛苦,不是因为你离开,而是,我们有太多太多甜蜜的记忆。
1,
夜里,耗子一下在睡梦里坐直了,心脏狂跳,肾上激素激增,喘着粗气。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冰凉,已经渗出了汗珠。
卧室的窗户开着,北方的五月刚刚春暖花开,春天的风还是有一点凉的,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又下雨了,耗子打了一个冷颤。
他看了看桌上的日历,“360天了”。一年了,可是身体好像被设置了程序一样,一到雨天他就会自然的惊醒。认识赫飞飞的人都知道,她最喜欢下雨天,当年豆大的雨滴都打下来了她也固执的不打伞,牵着耗子的手在雨里奔跑,说,这是浪漫。
“好想你,你在哪?”耗子喃喃,然后倒下又沉沉的睡去。
在赫飞飞离开的这2年里,这家伙从未安生过,半夜惊醒是常态。有一次在客厅里独自买醉喝到胃出血被半夜送到医院抢救。不是我半夜尿急跑厕所发现的及时,估计丫早就挂了。
耗子是一个地道儿的北京土著,家境殷实,大学期间就在北京三环里的繁华地段买了一套大两居。
赫飞飞离开以后,我像捡了天大的便宜,搬进了他的两居室蹭住,把他的书房改成了我的卧室。
2,
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耗子交往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叫赫飞飞,是个气质高冷的现代美女,是耗子的大学同学。
像我们这样的工科院校,男生便成了烂大街的廉价货。可是帅哥却凤毛菱角,百年不遇。耗子阳光俊朗、眉眼清秀,还多次代表学校参加CUBA全国篮球赛备受瞩目,而同时又是学校外联部部长,于是就更自带光环了,吸引了一大票女生的注意。
赫飞飞就是其一。
那天早晨在学校的第五食堂,耗子指着远处一个拎着网球拍,扎着一个丸子头排队买早点的女孩和我说:“看,就是她,如果明天早晨我还看到她,我就追她。”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我给他们当了30天的小信差。然后很对等的换来了第五食堂的30个烧饼夹牛肉。
在我们哥儿几个昏天黑地打魔兽的日子里,耗子带着赫飞飞已经游历了祖国半壁山河。
耗子总是宠溺的对赫飞飞说:“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吃遍全世界。” 这个宠妻狂魔。
毕业对每一对情侣从来都是一颗定时炸弹。这对于即将毕业的耗子和赫飞飞来说,无疑也是个噩梦。突然有一天,飞飞告诉耗子自己要出国留学了。
“所以你要决定去了”?耗子的语气很冷。
“耗子你是知道的,即使不出国我也要回上海,我始终都要离开……”赫飞飞孤注一掷了。
虽然耗子知道两个来自异地的人在毕业的时候生活轨迹很大程度都会发生改变,但是在他来没有来的及做好准备的时候,这一切就悄然的发生了。
赫飞飞走的那一天,耗子送她去机场,在飞飞转身的时候,耗子从背后一把抱住她,这次分别,也许就是今生的诀别,永不再见。
耗子很透了赫飞飞的冷漠和狠心,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3,
曾经那个最熟悉最亲密的人,说走就走了。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也不会给你发消息了;
她不会嚷嚷着让你做她最喜欢的烙饼,也不会和你一起去市场买菜了;
她不会在寒冷的冬天蹲下帮你把秋裤塞进袜子里,也不会再给你洗内裤了;
她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再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