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叶归，真是奇怪的名字。”他笑嘻嘻地凑过来，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如叫你龟头吧！”他的嘴角半边上扬，有个酒窝。这是第二句话。
“怎么样？我叫徐苟，苟且的苟。”这是初中开学第一天同桌的他对我说的第三句话。
“你家除了你这条还有几条狗？”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句话，把他半边上扬的笑给凝固了。
他噌一下站起来，全班人的目光给吸引过去，特别是女生的。我也噌一下跟他面对面站着，他一米七壮的不成样，我一米六瘦的像竹竿，我只好假装望风景。
“你他妈再说一遍，操。”他半边嘴角在抽着。
“狗听不懂人话。”我仍在望风景。
他一拳头就往我肚子上呼过来，我后退一步，敏捷地闪过，好吧其实是被凳子给绊倒了，但我感觉到了他的拳头，使我飞行了一会，一屁股摔在地上，脚跟还在凳子边挂着，全场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KO。”他标志性的微笑，周围都是人的哇声一片，老师也哇了，还有我的呻吟声。
我揉了揉屁股，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撑着地，然后用双脚把凳子撂倒，站了起来，好吧我用力第二次才站起来，接着顺手抄起凳子往他身上捅去，他也抄起凳子，“咣”，两凳子撞在一起。他想抽回去，我双手一扭凳子，他脱手了，我再一捅，他也倒地了，不过他那姿势帅呆了。
这次没人哇了，旁边站着脸黑的不成样的年级主任。
美好的一下午，我和徐苟待在办公室，兴致勃勃地写起检讨，我俩都在非常有默契地写着事情经过。他写了他的挥拳，写的是天马流星拳，包括怎么集气，挥出，还来个空中连击。我自然写了整篇凳子，还把双手旋转凳的技巧详细得解释一遍。年纪主任又黑着脸把我们留了一晚自修，再两脚把我们踹出办公室，一人一脚，把我屁股又踹疼了。
“你挺厉害的嘛！”他生龙活虎地凑过来。我依旧捂着肚子又捂着屁股，半天憋出一句话，
”我肚子饿。“
“我有烟！”他熟练地掏出烟点着了，吸了一口，把烟盒递给我，我摇摇头，因为双手空不出来。
“叫你龟头吧？”他又凑了过来，都贴脸了。
“嗯。”我在计算着他的出拳速度和力量。
“那我们就是兄弟了！”他一巴掌把我拍的远远的。
“嗯。”我在想能不能等会逃的话跑得快些。
“我请你吃饺子！”他熟练的把烟头弹走，踩了几下。
“好！”我要吃个够，我想。
“我叫你徐狗好了。”狗日的狗，我想。
“我就叫徐苟啊。”
夜色中，昏黄路灯下，徐狗挽着我向饺子店走去，望着他的半边笑，我想，他真像一只狗，把我打残又做兄弟又请吃饺子的狗。
2.
“龟头啊，老师在黑板上画什么啊？”做兄弟的第二天课堂上，一只徐狗趴在桌上问我。
“那是公式。”
“龟头啊，为什么广播念我们的名字？”
“因为昨天我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