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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6月10日,下午,5点。
送走最后一波来访的家长,我、小吴、小江三人倒在椅子上喘粗气。
小江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有机会对我俩说话,“我晚上有事,就先······”
话到一半,她蓦地瞪大眼睛,对着我们身后发愣,“那······那个······是什么?!!”
我俩同时回头,原来一片空白的墙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张白纸,纸上银勾斧凿几个黑色大字:
“请你好自为之,否则,我就把一切公之于众!”
这面墙前原来放着一块白板,供老师们记一些临时事务用,今天是学校家长开放日,教务处拿去贴通知了,墙面才空出来。
什么时候被人贴了这么一张纸呢?谁贴的?给谁的?
小吴站在墙前上下左右仔细看了几遍,纸是用双面胶粘在墙上的,轻轻一扯,就被扯下来。
她看看背面,空白,再仔细端详端详正面这十几个大字,手一伸,把纸向我俩这边一递,“谁的?”
这明显是一封恐吓信,语气又不善,小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和小江都心生不悦,互相看了看,默不作声。
谁的?最有可能是谁的?
办公室里谁最花俏,最爱和男同志说笑打闹,就是谁的呗!我俩心里说。
02
小吴是我们年级唯一的研究生学历。我们这些工作十几年的,大都是大专。这几年教育制度改革,对教师的学历要求越来越高,本科生才逐渐多起来。
但是,研究生,全校,目前,只有一个——小吴。
一个研究生,跑到这五六线城市,鸟不拉屎的无名小学当老师,我们对她的来历一直抱有好奇心。
直到有一次,教务组一起吃饭时,主任无意中透露,小吴,原来是省会城市一所重点中学的英语老师,因为犯了生活作风问题,对方的妻子大学校大吵大闹,实在待不下去了,才到这偏远地方来。
从那时起,我们就对小吴的一举一动颇为关注。
她又买新衣服了,穿的裙子太短了,又换了新发型,晚上和男性出去下馆子了。一天到晚,她的生活给我们提供太多新鲜话题了。
这世上,女人对待女人,有时比男人对待女人还苛责。
可能是因为大多数女人,也羡慕小吴的痛快恣意的生活,但因为种种原因自己无法获得,羡慕加上不服气,滋生出许多情绪。
有这种想法的女人,本质上并不是坏人,但不知为什么,看到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能干、学历高、更能吸引男性目光的女人出事,这个女人还是她的同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小吴这么张扬,这封恐吓信,难说不是冲着她来的。
03
小吴换了便装,挎着高仿的LV小包,踩着那双扎眼的红色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出了学校。
校门口,一辆漆黑锃亮的奥迪A6如同一头睡狮,静静伏卧。
小吴扭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屁股一抬,一落,红色高跟鞋一并,一挪,关上车门,汽车扬长而去。
留给我们无限遐想。
我和小江相视一笑,挥手告别。
我熟门熟路地进了吉祥宾馆的大门,谨慎起见,放弃电梯,爬楼梯到三层,敲响301室的门。
门开了,一只大手从门缝中伸出来,一把拽过我,紧接着,一张热哄哄的嘴贴到我的脸上,两只大手朝熟悉的地方摸去,男人的上身衣服已脱掉。
“慢点慢点。”
“这会儿要慢,一会就嫌我不够快了!”男人坏笑着说。
一阵天旋地转,我俩倒在了地毯上。
镜头晃一晃,照到东倒西歪的鞋子上、衣物上,最后定格在天花板。
两个人能好好说话时,已是三四十分钟后。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就不来了。”我说。
“为啥?”男人点着一支烟,支起上半身,看着我。
“今天,办公室出现了一封恐吓信,还是小心点的好。”
“恐吓信?对你的?”
“不知道。不管是对谁的,还是小心点好,毕竟,咱俩都有家!”
男人颇不以为然。我心里却明白,如果恐吓信真是我老公或他老婆找人贴的,一旦事发,倒霉的只会是我。
这个社会,无论什么时候,对男人总是比对女人宽容,尤其在桃色事件上。
无论如何,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04
第二天,学校一切如常。
那封恐吓信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们照常开会,照常上课,照常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照常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