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子贵是女子对自己的安慰和对未来的向往。
――魔小舒
我出生在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父亲是一名木匠,自己带着七八名徒弟开了个木制品店,一年收入可以以让一家人过得很好。大家觉得母亲和我很幸福,每每聊天话里话外都是羡慕。
因为父亲的勤劳和智慧,在大家还住泥瓦房时我家盖起全村第一栋楼房,大家还在等待一年一次的露天电影时,我家有了黑白电视机… …
即便这样,因为父亲孝顺,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奶奶手里。母亲身为主妇,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也和我一样没有任何地位,我的童年和母亲的青春一样贫瘠。
我是家里的长女,却因为性别被生活狠狠的抽耳刮子。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看了看女性标志,摇摇头对父亲说:家里添了口人以后开销会更大,你明天就回去上班吧!父亲点了点头。
第二天父亲走了。因为生了我,母亲的月子几乎没得到照顾,月子前七天奶奶给她做饭,吃的是自家做的臭豆腐,后23天自己做饭,衣服自己洗,奶奶自顾自出去上工。
因为母亲吃得不好奶水少我总吃不饱,母亲见了心疼就用米汤为我,米汤里的营养自然没奶水好,我开始小病不断。有一回高烧40多度,母亲求奶奶给点医药费,奶奶说:小孩生病很正常,过两天就会好的。
奶奶下了命任,父亲不敢给母亲寄一分私房钱。母亲看着抽搐的我眼泪止不住,抱着我疯似的冲进同脉亲戚那里借了点钱。送到医院时,医生一边诊治一边责备母亲:为什么不早点送?还好最后保住我的小命。
那个时候在农村,生儿子的光环绝不亚于现在家里有人在中央常委为官。因为父亲想要儿子,母亲在出月子没多久又怀上。爷爷奶奶得知这个好消息,连夜去到福建把我接回老家,以为这回能圆“孙子梦”。
福建的医院“呜哇”一声,医生笑眯眯恭喜父亲得一千金,父亲红着眼圈,拖着千斤脚来到母亲床边,母亲扒开孩子的衣物,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气得几天吃不下饭。
两个女儿下来,奶奶开始对母亲各种刁难,各种挨揍。一天母亲坐在小板凳上剁猪草,奶奶嫌她剁得不够细,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母亲还没反应过来巴掌已落在脸上,母亲颤抖着爬起来,瑟瑟的站着,大气不敢出。
母亲知道奶奶各种找茬,各种不待见都因为她肚子不争气,而母亲也深信生不出儿子是自己的错。(没文化真的很可怕)
第二个妹妹出生,奶奶和父亲气坏了,骂她胖生不出儿子。后来父亲在奶奶的教唆下也对母亲拳脚相交,鼻青脸肿的母亲自责的隐忍着,委屈着。
我记得有一次,母亲在灯下补衣服,父亲喝了酒回到家,一把将母亲推到在地,左踹一脚,右踢一脚,母亲疼得“哎呦,哎呦”,奶奶站在一边看着。看着母亲眼里的惶恐我内心充满恐惧和愤恨,年幼的我无助的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