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一个接近于丧失了理智的声音从中南的口中席卷而来。中南一把抓住了树嫄。可怜的树嫄就要走到了门口,脱离魔鬼的摧残。
但她还是被中南拉向了魔窟。“我爱你!树嫄!”“别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中南近似疯狂地嘲笑着,一声比一声更具穿透力。
咆哮声在阴暗的房子里来回碰撞。
“你不记得了吗?每次的节日你都会为我发来祝福!”
“你不记得了吗?每次我受人嘲弄,只有你!只有你!会为我挺身而出!”
“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中南的眼睛像要从框里跳到树嫄的身上。
“你,你是爱我的对吧,你倒是说话啊!”中南的声音颤抖而癫狂。
“说!说!你是爱我的!”
树嫄的左手紧紧的被中南拉着,也许是她背对着中南的缘故,始终没有能看到刚刚那副扭曲的面容。没几个女孩能忍受中南畸形的面容,哪怕只有3秒。
树嫄是个勇敢的女孩。不仅回过头直视中南那丑陋的面孔并且严词表示这是不会发生的。
她怒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可以对谁都好!同样也可以对谁都坏!”
“现在!放开你的手,你在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好!”
她试图甩开那牢牢的肉钳。然而娇弱的细臂有怎能挣脱疯子的魔掌。这次后她再也接没有机会走近大门,回到外面的世界。
树嫄再一次被拉回房间内。房里四周糊满黑色的劣质颜料。除了一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昏黄灯泡以及水从弯曲的水管里滴落滴答声,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中南似乎被树嫄一反常态的表现所震住,两人停在小灯泡所射出的黄色灯光里相视而望。
不过一会,中南就从停滞中反应过来。他使劲地扯着树嫄外套上帽子,死命地抓着她的手拽向屋内。
树嫄尽管把整个身体压到了地上,不断地去掰开中南的手,胡乱的抓,胡乱的踹。中南的手的力量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你想干什么!”“放手!”
可怜的树嫄此刻就像一只笼里的麻雀任人摆弄。树嫄一把被中南给提了起来,像玩具似的扔进他的“游戏室”里。
“放我出去!”“你这混蛋!”“开门!”树嫄被重重地甩在地后立即爬起来拍着门,叫喊着。
但她拍的已经不是木制的或者铁制的房门。树嫄忘却了恐惧,哈这嘴巴,目光从眼前的这面镜门跳向另一面镜子,又从另一面镜子移向下一面镜子。
六面玻璃镜子围成了一间圆柱状的“游戏室”。镜子里不仅印出来树嫄吃惊的神情,同样也把一棵巍峨的银光大树囊括在了镜画里。这颗银光大树发出耀眼的光芒,迫使树嫄不得已要用手遮着眼睛,从手指的缝隙中窥看光芒里的东西。
走近银树才得以看清树的原貌。整棵树,它的树干连同树枝,甚至是树的叶子都是由钢铁制成。树嫄看着印在树上自己模糊的身影,挑动坚硬无比的树叶,下巴又重新落到脖子的位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根不足1米长的麻绳从“游戏室”天窗的外头扔了进来,随即天窗再次被关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树嫄冲着天窗叫了两声,没有一丝作用,周围静得像要发生什么。
“游戏室”里的六面铁镜把房子包的非常的严实。先前进来的门,因为房子的内壁全是一样的镜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何况找到又有什么用呢?
树嫄放弃了无谓地叫喊,捡起扔在地上的绳子盘着腿坐在地上思索着。那疯子丢了条绳子下来,要做什么?他把我带进这变态的房子里,一条绳子,呵,他希望玩什么游戏?
抬起头看了看刚才扔进绳子的天窗,离铁树的最顶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绳子是用不上了。爬树上天窗的想法立即在树嫄的脑子里给否决了。
树嫄环顾了四周,除了一棵闪闪发光的铁树、一根绳子。什么都没有。
突然她快走地站起来,跑向铁树的较低的一根枝叶旁,用手使劲的想要掰断铁枝。她用尽全部手力去折、扭,甚至用脚不停地踹,但树枝依然完好无损。掉下来些极小的碎片,一根铅笔长度的铁枝都变成了奢望。
树嫄把一件外套重重地砸向地面,先前的一番徒劳把树嫄的衬衫浸湿,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面上。树嫄的疲态印在了几面镜面上。整个房间好像都在享受着她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