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警车在乡间的机耕道上颠簸,朱杰和妻子尤丽坐在车里。警察破了一个拐卖儿童的案子,有了他儿子朱星的消息。今天他们随同警察过来认人,夫妻俩很激动。 十六年前,三岁的儿子小星被人拐走。从儿子朱星被拐的那一天起,朱杰和尤丽便开始了艰难的寻子之路。他们尝试过各种方式,比如悬赏,张贴寻人启事,加入寻人公益群,但这些都没什么实际效果。 十六年来,他们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心只想找到儿子。只要有一丁点...
父亲仙逝,韦佳宾觉得天气都不正常了。连续的阴天相伴着北风肆虐,好不容易才看见太阳若隐若现的影子,可打个呵欠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重峦叠嶂的云层覆盖。随着灵堂的拆除、随着花圈等纸活纸扎的焚烧、随着鞭炮声锣鼓声的消失、随着孝服的摘下,父亲的丧事办完了。 满天的铅灰色调,天空被挤压得低矮逼窄,仿佛只要踮起脚尖,就能摸到天际线。七十五岁的父亲安息了,三十岁的韦佳宾,他的心却日复一日地飘荡着,心事比空中的...
傍晚,大二女生宿舍。武月虹坐在床铺下层的写字台前面,就着电脑查找资料。吴娅玲从邻床上面探出头来,趴着对她说道:“武月虹,你这台二手老爷电脑该扔掉了,嗡嗡的噪音真是烦死人。” 武月虹抬头看见吴娅玲那怒气冲冲的脸,眉头耸着眼睛眯着,鼻子皱着面孔板着。武月虹朝吴娅玲嫣然一笑,对她说道:“你看,不漂亮了吧。我跟你说啊,你现在眉毛上的皱纹是横着的,鼻子上的皱纹是竖着的。丹凤眼变成了三角眼,撅着的嘴唇可...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我自己的秘密。我不能对你说,我得严守秘密。你不要说我装神弄鬼搞得神乎其神,其实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我现在坐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写作班的阶梯教室里,我们的首席文学教授正在讲授博尔赫斯享誉全球的《沙之书》。对于博尔赫斯的哲思,对于他宇宙的无限性,对于他时间的任意性,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我远离我的教授远离我的同学,坐在最高台阶那个墙角的位子上。 教授一定会认为我在潜心...
每天晚饭后散步,是凌翔和莲欣多年的习惯。中秋才过,就有微微凉风轻抚肌肤,让人通体舒泰。凌翔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年轻的女子,款款向前而行。凌翔觉得那个女孩的背影十分眼熟,很像自己的的女儿妤然。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不疾不徐,步态轻盈自如,手臂随着步伐自然摆动,体现出一种韵律。 凌翔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妻子的臂膀,看着莲欣不解的眼神,悄悄的对她说:“你看前面那个女孩,像不像我们的妤然。”莲欣这才注意,在...
-01- 十一岁这年,谢炜楚和死神擦肩而过。 谢炜楚记事的时光,是从妈妈谢筱倩阴沉的面孔开始的。谢筱倩的脸有点瘦,上面有芝麻粒大小的雀斑。或许是脸上的肌肉不多,她的脸颊大部分时间是板着的。谢筱倩板着的面孔和冷漠的眼神,让谢炜楚觉得这是妈妈正常的表情。于是他就模仿着妈妈的样子,小脸庞也板着,也像妈妈那样没有表情。 “整天挂着个苦瓜脸,给谁看!”吃饭了,谢筱倩瞪一眼谢炜楚,她的筷子头,就敲在他的...
-01- 大年夜,不夜天。焰火摇曳,火树银花。带着忽啸声冲上天际的烟花,“嘭”地炸开,变成一蓬蓬五彩缤纷的光影。什么龙凤呈祥、燕子斜飞、群星飘雨、麻姑祝寿、莲花吐蕊、七彩祥云等等,各自舒展身姿,争奇斗艳。 嘉豪大酒店吉祥如意包厢,圆桌上摆满了杯碗盘碟。硕大的转盘上,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各色菜肴。有清蒸白鲷鱼、燕麦鲜鲍、椒盐罗氏虾、干锅花螺、红汤黑山羊、葱扒酱香鸡、雪花牛肉、欢喜丸子、香草腰果、墨...
眼看这年关越来越近,周围的人都忙碌了起来。他们一方面要将手头的工作收尾,一方面要做回家的准备。他们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和父母家人、和亲朋好友欢欢喜喜的过年。看见同事们这股兴奋劲儿,蔡思洁在羡慕的同时心里又情不自禁地气馁。 蔡思洁摸了摸口袋,感觉瘪瘪的。唯一的一张银行卡,只有两千元,这是她一年的结余。这点钱,买了往返的高铁票之后,肯定所剩无几。那其他的一大堆开销,还得要一大笔钱。难不成自己...
【一、棒打鸳鸯】 这是一桩轰动全城的强奸杀人案。死者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嫌疑人是双舟市的道上老大。扑朔迷离的案情,神秘莫测的凶手,锲而不舍的母亲,仗义执言的律师。 本案,今日开庭。四十二岁的单彩,站在原告的席位上。承受着女儿惨死的锥心之痛,单彩完全变成了与以前不同的人。 原本健康的身子,现在羸弱了;原本红润的脸颊,现在蜡黄了;原本举手投足尽显韵味神采...
【一、董事长的懊悔】 银高电脑城的董事长谭宇,非常后悔。后悔自己因为同情和怜悯,受族人的委托,从家乡带了两个女孩来羊港。他是汉南人,极少回故乡。功成名就之后,回去过两次。 四十四岁那年,离家二十六年的他,回家乡过年,带来了村长的孙女。那年她十五岁,他收她为养女。第二年家乡的市政府,请他回去参加企业家座谈会,带来了堂嫂的娘家侄女。那年,她二十岁,他安排她在银高公司上班。 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