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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下得纷纷扬扬,白子墨手里拿了本书,她一会儿在‘人生忽如远行客’这句诗里纠结,一会儿又想着如何答复范柳原。窗外的雪在狂欢,而她此刻就是一个人这让她觉得生命中再绚烂的日子,到末了也许只剩下杯盘狼藉的孤寂清冷。白子墨为自己突然产生的这个想法有些懊恼。
她突然有了灵感忙打开电脑,手指刚停到键盘上,苏睿就打来了电话:“子墨到我这里来一趟呗!”
:“你终于闪出来了!”白子墨喝了一口水:“你没看到外面在下雪吗?很大的!”
:“丰年好大雪!来吧!来嘛……”苏睿又开始撒娇,白子墨能想象到苏睿嘟着嘴可爱的样子。若是别的女子,白子墨会认为是在装萌卖嗲但在苏睿那里她觉得是可爱。苏睿是天生带着诗意的女子,眼泪好似就盛在眼眶里。她看电视剧会哭得稀里哗啦,写一章悲情的小说情节能哭半个小时。她不伪装悲喜,开心的时候笑得像裂着嘴的石榴让人看着开心;伤心的时候眉毛蹙成八字,嘟嘴撑下巴,可爱的像五六岁的孩子。
苏睿是白子墨的母亲引荐给白子墨的朋友,她偶尔也会以白子墨朋友的身份在白子墨家小住。她是白子墨在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苏睿的文采很好,白子墨对苏睿是敬慕的。她把苏睿当姐姐、当知己,因为苏睿总是给白子墨这个文学爱好者很多鼓励。还有重要的一点,大家都说苏睿和白子墨长得像姐妹,她们有相似的脸型、相似的嘴唇。白子墨的眼睛大些很有神采,苏睿是高度近视;苏睿和白子墨都是齐肩长发,白子墨穿白色的裙子,苏睿也会有;白子墨穿耐克的运动鞋,苏睿也会有,她们身上有太多雷同。苏睿多少有些多愁善感而白子墨则看起来很高贵!
白子墨坐在电脑前愣了一会儿,刚才那丝不知道从哪里冲来的灵感突然消失了!窗外的雪下得不管不顾好像想把这尘世淹没,茶杯里的水让最后一丝蒸汽溜去赏雪了!她突然想起楼下的那株白梅此刻该怎样的美丽?
白子墨穿上棉衣,像个调皮的孩子跑去了楼下,她想先去探访了一下梅树。梅树洁白的花朵儿被雪遮住,像从闺房里探出半张脸的女儿家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白子墨叹息了一声替花朵儿轻轻地拨下有了厚度的雪。
苏睿的电话又来了:“子墨,你走哪儿了?快过来,快过来嘛,算我求你了!”
白子墨笑了笑,冒着雪缓缓地走到了苏睿家门前。雪落得白子墨满身都是,白子墨甚至想自己头发白了、眉毛白了,忽而已白首也很美!她敲门,给她开门的竟是范柳原。
其实白子墨注意范柳原是因为他这个名字,当然她还联想到张爱玲、白流苏和《倾城之恋》。
:“子墨,你怎么来了?”范柳原有一丝紧张,他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有着慌乱。
:“我……”白子墨刚张口,苏睿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穿一件桃红色睡衣,穿着棉拖鞋。没有画过的眉毛让人寻找不到,高度近视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子墨,你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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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睿走到白子墨面前拽住她的胳膊:“范柳原,倒杯水去!”听她的语气像在指挥自己的男朋友。实际上就在上周,范柳原拽住白子墨的胳膊:“子墨,你总取笑我是《倾城之恋》里的范柳原,你愿意做我的白流苏吗?”白子墨当时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若说白子墨对他没有感觉是假的,她喜欢范柳原的幽默感,喜欢他的才华所以她会一次次答应他的邀请,白子墨知道自己心底是喜欢范柳原的。
苏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白子墨,眼神掠过一丝得意:“子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白子墨笑,范柳原递给她水杯,白子墨去接水杯,范柳原却拽住了白子墨的手:“子墨,你的小说写到第几章了?”
:“好几天没写了!”白子墨懒懒地回答,她不想看范柳原的脸。她的心底多少有些受伤了!
苏睿站了起来头发凌乱,她把左手插在腰上,一只脚放到沙发上,右手直接抬起来指着白子墨:“你是个什么东西?臭狐狸精,看我怎么撕了你……”
白子墨一脸的懵。苏睿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子墨,你说泼妇是不是就该是这样子?”
白子墨笑了笑:“大概吧!你上次那个疯子写好了吗?怎么又变泼妇了?这还一个个实习,下次要有别的什么特殊的描写你不会也要实践吧?”
:“这叫体验生活!”苏睿说完又瘫坐到沙发上用无辜的眼神望着白子墨:“子墨,你知道写小说很辛苦的。写疯子,我就得疯;写傻子,我就得是傻子;写泼妇,我就得是泼妇……我觉得这样写才生动形象!”
:“对,我也赞同!”白子墨笑着,旁边范柳原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苏睿眨巴着眼睛:“我刚写一对恋人接吻所以和他……”苏睿指着范柳原笑着,她的脸突然红了。
苏睿这么一说,范柳原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他站起来:“我,我还有事,子墨,你先坐,我走了!”
白子墨望着苏睿,苏睿做出很无奈的表情然后笑了笑:“让他走吧,下来我想修改的小说情节不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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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墨被苏睿拽到了她的电脑旁。:“子墨,帮我看看这一章写的怎么样?”然后她咬着嘴唇笑:“这个要感谢范柳原的。”
白子墨笑了笑以为是苏睿说的恋人接吻而事实是当白子墨浏览苏睿写的这一章时,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苏睿写了一章性描写,写的很具体,看得白子墨脸红。当然白子墨觉得不谙世事的少女不会写的如此具体。每当她的小说里避不开这样的情节时,白子墨会一笔带过或者以景物描写代过,当然她写不了这样的详细。
苏睿刚才说要感谢范柳原,这是在暗示白子墨:她和范柳原……白子墨看完回头看了看苏睿:“你和范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