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医院,果然那个床位已经空了。周围人看我的目光,都带着鄙夷的色彩。
这就是人性啊,在你不如意的时候,连个不如你的人都能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我打了车直接回了小庄子,明明才六年不见,一切都那么陌生。
刚进门,就听见细细的哭声。小姑看见我,给了我一巴掌,你这破烂货,还回来干什么,作死你妈还不够吗?
真疼啊,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是啊,我没脸,我没脸。如果我要脸,我妈早死啦,如果我要脸,你儿子的学费哪抠的。
周围人看情况不对,都来拉架。看向门外对面那层二层小洋楼,在看着母亲的趴趴屋。
我冷笑,用妓女的钱盖的房子,是不是很香?
我双腿大开,咿咿呀呀叫唤时,你们的孩子是不是还在咿咿呀呀的大笑着。
我跪下对着母亲的遗体磕了三个头,扔下那一万现金,顶着猪头,昂首阔步走了出去。想必,母亲也是不怨我这个破烂货送她的。
生而为人,对不起。
漂泼大雨里,我坐上车匆匆离去,把二十年的记忆全都抛到脑后。我知道,这一次我真的没家了。
我又一次提着东西进了那个消耗了我三年青春的地方,没想到在最后,这座令我憎恨的小楼收留了我。
进去之后,我也震惊了。我没想到那个女的能这么狠,到处都是狼藉一片,地上铺满了漆料,我仿佛回到了红卫兵抄家的场景。
墙上也都是标语,婊子去死,婊子死全家。这句骂的好,死全家。
我提着箱子转身就走,然后就是脑子一痛,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时,我是被水泼醒的。一个妈妈桑的人物骂骂咧咧,咒骂着,小婊子,要不是看你这张脸还行,早打死你了,装什么柔弱,起来干活。
我被拉着化了妆,换上了短裙,被拉倒一个台子上。拉着我的那个女的,把我推了上去,镁光灯下,沉沦在欲望里的人张牙舞爪着。
从此,我成了站台女。是的,我被婊子,卖到了堂子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妓女。
只要给钱,你就是大爷。
谁说过,不愿做平平淡淡的雅,只愿做灯红酒绿的张牙舞爪。
张腿仿佛成了我的本能,我一天的四分之三都在床上 ,淫兽是怎样练成的?
捧我的人多了,也就搬起了架子。你会说妓女能有什么架子,给钱就会叫。
那是你不懂,掏钱的人就喜欢这个样子。你越是没价,别人越是不稀罕。
一次,来了一伙大客户,是那种咳一下就能喷死人的大客户。
正在休假的我被我的鸡头紧急召唤了去,为了钱,我去了。最主要的是她说,只要我去就放我走。
一个渴望自由的鸡真可笑,真到这一行干什么那就真的不由你了。走,谁会让自己的摇钱树滚蛋?
你不是老弱病残,或者有病,谁让你走?
我把眼线挑的长长的,在左眼角勾勒出一只翩翩欲飞的蝶,涂上大红色的口红,挑了那间高劈叉,裹胸胸间又带洞的紧身紫色长裙,男人就喜欢这种,含蓄的漏,高级的骚。
登上那双足有15厘米根的红色高跟鞋,衬得我愈发高挑,纤腰,我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我自己都想上了我自己。
随着那些小妹我直接上了三楼包间,很识相那群小鸡崽都没和我抢,我一屁股就坐在中间位置的那个满脸色相的胖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