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缚在十字架引颈受戮的英雄
是这个不美好世界的反抗者
亦是如履薄冰的独行者
在这个世界孤寂的战斗且活着
一六年三月十二日,林西的猫死了,在一个弥漫着腥臭味的垃圾池旁,蜷成僵硬的姿势,雪白的皮毛上满是污水与血迹,腹部狰狞的伤口在呼吸丧失的缓慢时间里也仁慈的再不渗血,林西抱着她的猫,独自走过十一条小巷三条十字街一座山峦,穿过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店铺与人群,侧身路过冷眼旁观掩鼻而去的路人,将她的小猫埋葬在山顶挺拔的松树下
“今天猫咪怎么不来找我玩?”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猫什么猫”
“我的猫咪好像不见了”
“别整天把心思放在猫上,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
“喵喵,你出来,求求你出来,我错了,我那天应该去找你的,别吓我,好吗”
“还真把个猫当宝贝了,大晚上的别扰人清梦好吗?在街上嚎什么呢?”
“阿姨,你见过我的猫吗,白色的,很乖很听话的”
“哪个?没见过,那边垃圾池死了个猫,真晦气”
“喵喵,我带你回家”
“呶,那只死猫可真丑,你看,那个傻子还抱着哭呢,也不嫌脏”
……
林西跪坐在山顶,猫咪睡着的那个地方,一帧一帧的画面疯狂的占据她的大脑,豁杀了全部的理智和思维,所有来自人群和这个世界的冷漠和恶意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掐着她的脖子不肯放手,在她极尽昏厥的时候却用魔鬼般蛊惑声线舔舐她脆弱的灵魂,吞噬着她摇摇欲坠的信仰
“看看,这就是你热爱的世界,多讽刺啊,呵呵”
“他们是疯子,他们杀了我的猫”
一六年七月十二日,林西中考失利,十六年的骄傲没有被糟糕的成绩击败,却在人们或善意或恶意的责问中溃散,她像是一个被推搡至人群之前的可怜鬼,接受着指责与质问,被以爱为名的枷锁束缚住手脚,逃脱不得,进退不得,只堪堪跪地捂耳试图解救自己,她成了一个彻底的敏感者,被梦魇一次一次扼住心口,绝望的攀附着祈祷着凌明的曙光,她冷眼看着这个世界付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像断腕的壮士,挥手斩去所有关于世界的信仰
“林西,只信仰自己和自由意志”狷狂的字迹力透纸背,来自人群的冷漠和扭曲中伤着她,她站到了光影的对立面,看到了匍匐在地缠上伶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