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正义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审讯室门前，刚打算敲门，只听见，里面的楚凡激动地嘶喊了一声，声音很是凄惨，犹如被人按在地上暴揍。
伍正义打算敲门的手悬在了空中，后面的包晓婷则是啊的一声，急忙问道：“汪队该不会在里面殴打嫌疑人吧！”
伍正义愣了一下，随后用力拍打门，喊叫汪明韩的名字，不过里面的汪明韩没有任何回应。
伍正义问道：“这里的门没有备用钥匙吗？”
“没用，试过了，汪队把门从里反锁了。”
伍正义快速来到技术科，技术科的人员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伍正义对其中一个技术人员说道：“有没有办法入侵到审讯室的监控设备上。”
尾随而来的包晓婷说：“设备都被切断电源了，入侵进去也没用啊。”
话刚说完，技术人员龇牙笑道：“那倒不一定啊，当初我们技术部弄这些监控设备的时候，早就偷偷装了备用电源，就算主电源被拔掉，我们也可以调出备用电源入侵。”
包晓婷一愣说道：“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技术人员得意道：“这可是机密，除了包局，没人知道。”
伍正义没了耐心，连忙说道：“别显摆了，还是快点动手，一会里面出事了，要是汪队真的动手了，那小子可受不了几分钟。”
技术人员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点头，两只手在键盘上快速游动起来。
不一会儿，他便高兴的说道：“好了备用电源启动了。”
说完之后，再次啪啪啪的敲打肩膀，不一会儿，电脑屏幕忽然出现了审讯室的画面。
本以为里面会是汪明韩揪着楚凡的画面，结果却是两人安静的坐着。
画面足足定格了十分钟，一向不抽烟的汪明韩，此时居然点起了烟，吞云吐雾起来。
伍正义一看，乐道：“小包子，你家汪队这抽烟的手法，可是老手啊。”
包晓婷皱起眉头说道：“不对，这不是汪队，这肯定不是汪队。”
伍正义在意的可不是汪明韩有没有抽烟，伍正义在意的是，他们两个人究竟在里面说什么。
“可以把声音调出来吗？”
技术人员摇头道：“监听设备没有备用电源，所以里面的声音我们没办法获取。不过汪队没出事情，那就是不幸中的大辛了。”
包晓婷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说道：“汪队，还是理智的。不过这个楚凡真的和凶手有关吗？第四起案件已经发生，我们还要向黑葫芦要第五份案件的档案吗？”
包晓婷这后半句是盯着伍正义说的，伍正义冷笑道：“我想不用了，我有一个不好的推断。”
“什么推断？”
伍正义的双眸忽然散发骇人的气息，转身说道：“那得问你的汪队了。”
伍正义出了技术科，来到审讯室面前，背靠着墙壁抽起了烟。
随后赶到的包晓婷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然后踩灭道：“这里是警局，不能随便抽烟，要抽去外面。”
伍正义苦笑道：“你可真是啰嗦，我说你在汪队身边那么久，他怎么没被你啰嗦死。”
包晓婷白了眼说：“要不是汪队让我跟着你，我才懒得管你。”
说着她也面色凝重的背靠着墙壁，伍正义见她闷闷不乐，便问怎么了。
包晓婷问道：“伍正义你有没有觉得汪队从这次案件开始就变得很奇怪。”
“你说的是他的情绪以及反应？”
包晓婷点点头说：“前面几起案件，汪队都表现的很冷静，可是这起案件开始，汪队忽然就性格大变了，我跟了他那么多年，就算碰到棘手的案子，汪队也从来不会这样。”
伍正义伸出手，来了一个摸头杀，包晓婷整个人都懵了，只见伍正义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出原因的。”
包晓婷红着脸，一把打开他的手说：“滚，不需要你帮。”
沉默了几秒，包晓婷又问道：“伍正义，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来到华城市另一个目的是什么了吧？”
伍正义耸耸肩说：“你就这么好奇？还说不是汪队派来监视我的？”
包晓婷没有骂人，也没有其他表情，而是淡定的说道：“不是汪队，而是我自己，我觉得我就像个傻子，刑警队里，不断被大家拥护，就连你们究竟想干嘛，我都不知道，有时候想想自己，还真是有点可悲了。”
伍正义脸上那副油嘴滑舌的表情慢慢褪去，随后说道：“你应该觉得幸福吗，而不是觉得自己像傻子，人生难得糊涂，有时候不知道要比知道来的更加幸福。”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审讯室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只见汪明韩满脸透红的走了出来，看见包晓婷和伍正义站在门外，倒没有那么意外。
“放了他吧，他不是凶手，我们已经扣押他那么多天了，早就违反了规定，如果他出去可以随时告我们。”
包晓婷连忙问道：“那汪队，黑葫芦的事情怎么办？”
“黑葫芦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就在刚才黑葫芦已经彻底从他的qq列表上消失了。”
伍正义和包晓婷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汪明韩解释道：“黑葫芦利用了黑客技术，将楚凡的qq盗走，然后删除了有关于黑葫芦的一切信息，也就是说，我们想要抓到凶手，接下来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汪明韩正要走，伍正义用身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两人对视在一起，四周顿时杀气腾腾。
包晓婷被两人的气息震慑的不敢过去。
伍正义问道：“汪队，你去过象山，为什么不知道象山所发生的案件？”
汪明韩说道：“象山的案件发生在我离开后，我怎么会知道？”
“你和象山刑警队一直都在通快递，难道他们没有说起？”
“没有。”汪明韩几乎是在伍正义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说出来的。
随后一脚跨过伍正义，就在汪明韩往前走了几步后，伍正义忽然喊道：“汪队，象山在你离开后就立马发生了案件，而第二个发生案件的城市也在你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汪明韩停下了脚步，不过并没有回头，停了一会就继续往前走。
包晓婷踩了伍正义一脚说道：“你瞎胡说什么？你是在怀疑汪队吗？”
伍正义嘿嘿笑道：“你想多了。”
随后伍正义走进了审讯室，楚凡的面色十分严肃，看到伍正义的瞬间，他立马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伍正义坐下来，不过在进门前将包晓婷拦在了门外。
“难道你就不打算和我聊聊？”
楚凡冷笑道：“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聊的吧。”
“说说黑葫芦吧，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黑葫芦选择你，并且让我们查到你，肯定是有理由的，说说这个理由。”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受害人。”
伍正义说道：“不对，不是受害人吧，而是帮凶吧。确切地说，你只是充当了一个传递消息的人，我很好奇，那天晚上他到底给你看了什么照片。”
“照片不是给你了？”
“就那位老师吗？”伍正义苦笑道：“你这么不说他给你发了几个g的种子啊。”
楚凡笑道：“同道中人啊。”
“行了，别扯淡了。你想听听我的推理吗？”
伍正义将手铐钥匙丢了过去，楚凡解开手铐，伸了个懒腰说：“倒也无妨，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倒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伍正义耸耸肩说：“你和黑葫芦应该认识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说确切点，应该在他给你看了照片之后，你们就认识了。警局的测谎仪不会说谎，为此，我可以判定你说的那些话基本都是真的，除了那张照片，而那些事情也是真实发生的。”
“本来就是真的。”
伍正义继续说道：“你，黑葫芦，本身就与这件案件存在一定的关系，，就算你们不是凶手，也与凶手有着某种特殊关系，黑葫芦之所找到你，对你干那些事情，我想八成是为了让你回想起某件事情。我查过，你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你的父母却死于谋杀，案件我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样的，但我觉得你父母的死应该和现在发生的案件凶手有关。”
楚凡的眉头忽然皱起来。
伍正义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些都是大胆地推断，现在楚凡露出这个的神情，表示他说对了。
伍正义继续施加压力，继续说：“我想那天黑葫芦给你看的照片，就是那个叫慕羽的人吧，将你们与案件联系起来的关键点，我想应该就是这个慕羽，而你也和这个慕羽存在一定的关系。”
伍正义顿了顿说：“我在孤儿院打听过了，你以前不叫楚凡，你改过名字，改名字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隐藏你的过去！”
楚凡呼出一口气，起身说道：“好了，警察叔叔，你们的想象力真的很好，我成为孤儿是因为父母亲抛弃了我，恐怕你的调查出现了问题。”
眼看楚凡要离开，伍正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楚凡怒视道：“警察叔叔，你拉着我是不想让我离开吗？”
“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楚凡木讷一下说：“今天你的问题比平常还要多啊。”
“你和汪队是不是早就认识了，还是说那个所谓的黑葫芦就是你与汪队的一场计谋。”
楚凡身体一抖冷笑道：“警察叔叔，你这个想象力我觉得可以写小说，保证大火，如果你说的都对，那我想问你，我和你们汪队表演了这场好戏，为的是什么？”
“透露案件，一直以为黑葫芦充当的角色就是传递信息，我不相信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黑葫芦能够如此准确地说出这些案件的经过，只能说明这些案件曾经发生过！”
楚凡没有说话，一甩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道：“这些应该留给你们警察自己去查，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现在抓着我不放倒不如直接去抓凶手。”
楚凡离开审讯室后，伍正义静坐了一会，刚要拿出烟抽上一只，包晓婷忽然破门而入，吓得他烟都掉在了地上。
“我去，我说包姐，你吃错药了啊。”伍正义弯腰捡起地上的烟。
只见包晓婷的耳朵里塞着个二级，脸色十分难看。
伍正义取笑道：“上班时间戴着耳机，被领导知道可是要扣钱的啊。”
包晓婷嘴唇微微颤抖，最后迸溅出一句话说：“我可能发现了一条线索，也或许是巧合。”
伍正义一听，急忙掐灭烟头问是什么线索？
包晓婷将耳机塞进伍正义的耳朵里。只见耳机里正放着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
伍正义眉头一皱问道：“我去了，小包子，你看起来挺年轻的听得歌曲都这么久远的啊。”
包晓婷白了眼说：“你看下这个时间，这是我录制的。”
伍正义一看，那个时间是两天前的十一点，伍正义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这个时间正是第四起案件陆洁的死亡时间。
伍正义不明白，这首甜蜜蜜的播放时间与陆洁的死亡时间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联系。
包晓婷没有直接说明，而是继续播放了甜蜜蜜，伍正义更是迷糊了，挠着脑袋问：“小包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包晓婷指着手机屏幕说道：“我最近睡不着，汪队就推介我听了一个电台，每次忙的时候我都会对其录音，等着下次听，你看看我录制的时间，每次播放甜蜜蜜的时候，都发生了凶案，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还是现在，与案发时间都一样！”
伍正义顿时一惊，一次是巧合，但三次，那绝对就是人为！
伍正义连忙问道：“是哪个电台？”
包晓婷回道：“就在我们华城，abb电台！”
伍正义当即说了句走，包晓婷立马跟上，她知道这不是巧合，那就是意味着这首甜蜜蜜是凶手点播的，凶手作案不仅是在下雨天袭击红色衣服的女人，还会在行凶的时候点上一首甜蜜蜜，这样一来只要查到点播的那个人，就能抓到凶手。
就在两人到达刑警队停放警车的地方，汪明韩忽然冒了出来。
包晓婷很是意外，刚才她发现这首歌曲不对劲之后，第一个联系的就是汪明韩，不过汪明韩的手机关机了，从小王那打听到，汪明韩出了审讯室就出去了。此时忽然出现，包晓婷顿时激动起来。
“汪队，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汪明韩摆摆手说：“我知道了。”
包晓婷很是意外，嘟着嘴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听的电台还是我介绍的，我介绍给你，当然我每天晚上也会听。好了，出发吧。”
伍正义一言不发，上了车之后，根据包晓婷的指引来到了abb电台外面。
正要进去，伍正义忽然啧嘴道：“等会，这天也太热了，小包子，你去买几瓶水吧，带给工作人员，我们问问题起来也好轻松点。”
包晓婷一听有道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买水。
等到包晓婷走后，汪明韩问道：“我知道你故意支开小包，是想问我，这是不是也是我安排的。”
“聪明，汪队，那么你也应该清楚，我现在想到的是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回答。”
汪明韩双手插进口袋里说：“你看的未必是真的，但是也未必是假的，你知道为什么测谎仪会测不出楚凡说谎吗？因为机器是死的，假中有真，真中有假，就连人自己都无法判断，更别说是冷血的机器了。”
伍正义皱起眉头，顿时明白了什么。
就在再次打算发问的时候，包晓婷拎着一袋水回来了。
三人上了电台，电台的台长亲自接见，根据汪明韩他们说明的情况，电台台长命人调取出了当时点播这首甜蜜蜜的观众手机号码。
这首歌最近一共被点播了四次，与四次凶杀案的时间纷纷对应，但是确实出自两个电话，这第一首与第二首是一个尾号为0575的人点播的，而第三首以及第四首，则是尾号7758的人点播的。
这点让包晓婷十分，看了看伍正义的表情，却发现此时的伍正义格外严肃，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一直看着汪明韩。
包晓婷记录了这两个号码，并向当时主持电台的电台主持人询问了一些情况。
电台主持人说道：“这个点播甜蜜蜜的人我有些印象。”
“四次都有印象吗？”包晓婷问道。
主持人摇摇头说：“第一次和第二次没什么印象，第三次和第四次的我有印象。”
听到这里，汪明韩顿时脸色大变，随后抓着主持人的手问道：“怎么样？除了点歌他说了什么，还有他的声音你还记得吗？电台不是有录音吗？录音还在吗？”
汪明韩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将主持人给吓楞了，一旁的包晓婷更是吃惊，这根本就不像他认识的汪队。
伍正义一把按住汪明韩的肩膀，汪明韩这才稍微冷静了点，随后主持人才说道：“我们这个电台虽然以老哥为主，但是像甜蜜蜜这种歌曲一般很少有人点，而且这个人每次打电话过来，似乎都在外面，雨声很大，每次我都要问好几次才听得清楚。”
伍正义有些不解的问：“电台有电话进来，观众不是都可以听到吗？”
主持人解释道：“以前是这样，但是以前出过一件事情，台长就将转接电话部分全部给掐掉了声音，所以除了我们内部能够听到，观众是听不到的。”
伍正义继续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除了点歌，这个人还有说别的吗？”
主持人摇摇头说：“没有了，不过这家伙的声音很恐怖，很低沉，就好像喉咙卡了什么东西一样，而且声音也怪怪，每次电话进来电流声都特大。”
汪明韩顿时倒吸一凉气，嘴里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是他没错，这是发声器！”
伍正义顿时回过神来，刚才汪明韩说的是他？
伍正义冷冷一笑，他果然猜的没错，汪明韩认识这个凶手，他也知道凶手是谁！
汪明韩拿了电话号码就想走，就在出门的时候，主持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说道：“对了，今天早上，我好像收到了那个人的一张明信片。”
伍正义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主持人说道：“因为署名就是甜蜜蜜，所以应该是他错不了了。”
“那张明信片上面写了什么？”汪明韩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主持人说：“早上一直忙到现在，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里。”
三人随着主持人来到办公室，一进去，主持人就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明信片，外头有一个枯黄的纸包着。
之所以知道是明信片，是因为内部的纸张很硬。
汪明韩颤抖的接过明信片，撕开外边的包装，只见明信片内只有一句话，而这句话却让在场的四个人全部咋舌。
上面写着：她，是因你而死！
汪明韩整个人颤抖一下，随后吓得手里的明信片也掉在地上。
伍正义当即明白，这张明信片那事凶手寄给电台的，而是凶手存放在电台这里，等着他们来发现的！
意味着他们现在的每一步推断，都在凶手的掌控当中！
汪明韩倒吸一口气，随后对包晓婷说道：“这是证物，带回局里。我们得把号码的主人查出来。”
汪明韩正想走，伍正义又按住了他，然后逼问道：“汪队，难道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汪明韩怒视道：“解释什么？”
“明信片的内容，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上面的内容是写给我们的。汪队，我不管你知道什么，还是这件案件真的与你有关，但有一点你得明白，现在是凶手占据上风，我们处于被动状态，如果你想抓到这个狡猾的家伙，你必须得有我们的帮助。而帮助的前提是，我们要相互信任，汪队。”
汪明韩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也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们可以不参与，而且我也知道，省厅不相信我，派你下来就是为了监视我。三年前你的卧底事情，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他们来的。”
伍正义听完这番话顿时愣住了，随后眼睁睁的看着汪明韩从他面前走开。
包晓婷没有追上去，等到他们两人出去的时候，汪明韩已经打车离开了。
回警局的路上，伍正义像是没了魂一样，一直一言不发，最后包晓婷实在忍不住才说道：“喂，省厅派你来，真是来监视汪队的吗？汪队刚才说的他们又是谁？”
伍正义苦笑道：“你们这位汪队，果然如传闻一样聪明啊。居然能够看穿省厅的真面目，那我就实话说了吧，当然我这是看在你上次穿丝袜的份上。”
“滚蛋。”
伍正义挠挠头说：“这要是滚下去，那我岂不是直接被车压死。我还是不滚了。”
包晓婷哭笑不得，这个一天到晚不正经的家伙，有时候的确让人讨厌，但有时候也有点讨女孩子开心。
包晓婷笑了笑后说：“说正事，既然你打算说了，那我给你这个机会。”
伍正义无奈道：“行，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没错，省厅派我来，第一个目的的确是监视汪队，你肯定想问为什么监视，这件事期就要从一年前你们承办的《人体拼凑》案说起了。”
“这件案子我也接触过，虽然是件连环杀人案，但是最后也抓到凶手了啊。我记得应该是去年的六月，在华城也是有不小印象。”
“没错，案件只是平常的案件，但是你还记得有一个逃跑的犯人吗？”
包晓婷回忆了一下说：“记得，好像是从汪队手里逃脱的，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抓到。”
伍正义严肃的说道：“对，就是因为这个，省厅才开始感觉汪队不对劲。从汪队当时的报告上面看，有一个疑点，按照汪队的能力，犯人在当时那种情况是不可能从他手里逃脱的，后来犯人逃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你们是在怀疑汪队故意放走了那个人？可是汪队为什么那么做？”
伍正义忽然扭头笑道：“为什么那么做？这就要涉及省厅的一个秘密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我能说一点，汪队放走的这个人不简单，当初如果汪队可以抓到这个人，或许他们现在就已经灭亡了。”
包晓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些年下来，包晓婷的确感觉到了汪队不对劲，曾经的汪明韩和蔼可亲，虽然摆着一副嘴脸，但包晓婷明白，他的内心其实还是很和蔼的。
但是这些天，自从红衣女人被杀之后，汪明韩整个人就变了。
这种变化就好像一个天使变成了魔鬼。
回到警局，包晓婷立马将两个号码拿到了技术部，刚进门，技术部的小陈就出来了，一看包晓婷和伍正义过来，又看了看他们手里的电话号码问道：“你们也来查这个号码？”
伍正义问道：“这个也来是什么意思？除了我们还有谁？”
“就在五分钟前，汪队就来查过。”
伍正义顿时明白了，原来汪明韩打车走就是为了快他们一步，可汪明韩为什么那么做？
“那查到了吗？”
技术部的小陈掏出笔说：“肯定查到了，也不看看我们是干什么吃的。不过这两个号码，第一个是空号，第二个的话，我把地址写给你们，是一个叫王全德的人。”
随后小陈在第二个号码下面写了一个地址，伍正义一看，这个第二个号码正是三四两起案件，在电台点播甜蜜蜜的男人。
“那小包子，地址我给你们了，我就先走了，出去办点事情。”
“行的，师兄你辛苦了，改天请你喝奶茶。”
小陈嗯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开。
包晓婷这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汪明韩不和他们一起来问这个号码？
再怎么心急，五分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回头看向伍正义，只见伍正义正摩挲着下巴沉思。
包晓婷推了他一下，伍正义这才回过神来。
“喂，你说汪队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比我们早来五分钟也好啊。”
伍正义说不上话来，直到包晓婷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早五分钟就能抓到凶手吗？”
伍正义顿时明白，他整个人激动起来，然后一把按住包晓婷的肩膀说道：“对了，对了，五分钟就能提早抓到凶手了，汪队先前这么激动，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确的，他与凶手存在着某种渊源，那汪队这回要比我们早五分钟到达那里，就是为了对凶手下手！”
包晓婷倒吸一口凉气，皱起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汪队要对凶手下手！”
伍正义一点头，包晓婷转身就跑，伍正义喊道：“喂你跑那么快干嘛啊？”
“我们要阻止汪队。”
伍正义无奈的跟上去，其实他很明白，像汪队这样的人，既然能够提早计划好，就不会被任何人破坏，五分钟肯定在汪明韩的安全范围内，无论现在做什么都是阻止不了汪明韩的，除非汪明韩自己阻止自己。
看着包晓婷那么积极，伍正义也是不想打击她，跟随包晓婷来到地址上的位置，发现是一个单身公寓，来到所写的房间号面前，发现门没锁，包晓婷敲了敲门，随后喊了一声有没有人。
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刚打算进去，隔壁的房间竟然开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她身体瑟瑟发抖，房门也只开了一道缝。
伍正义觉得好奇，就了过去，结果小女孩一看，吓得连忙关门。
伍正义无奈的说道：“别怕，叔叔和阿姨是警察，你开下门。”
伍正义后背一阵冷风，回头一看，包晓婷正瞪着眼睛。
伍正义连忙改口：“不对不对，是这位姐姐。”
里面传出小女孩的声音：“你们真的是警察？”
伍正义说道：：“是真的，真正的人民警察，我们有证件。”
小女孩慢慢的打开门，看到伍正义的证件才放松下来，随后说道：“警察叔叔，隔壁好像出事了，刚才我听到两个男人厮打的声音，好像吵的很凶。”
伍正义顿时紧张起来，随后翻出了一张照片，小女孩一看说：“对，其中一个就是他。”
伍正义手里拿着的照片是汪明韩的，包晓婷见状问道：“唉，我说讨厌鬼，你无缘无故偷拍汪队，图谋不轨啊。”
伍正义笑道：“我都和你表明我是来监视汪队的，你说我拍个照片不是很正啊。”
伍正义看了看王全德的房间，里面估计是不会有人了，于是问道：“小妹妹，那你知道他们往里去了吗？”
小妹妹眨巴眼睛，指了指远处说道：“那里有个荒废的地铁隧道，他们往那个方向走了。”
包晓婷一听，拔腿就跑，不过还没跑上两步就一把被伍正义给拉了回来。
“喂，我说你着什么急啊？”
包晓婷白眼道：“你是不了解汪队，他真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伍正义耸耸肩说道：“对，我是不了解汪队，但你这个了解的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吧，汪队如果真的动了杀心，那你现在赶去也是无济于事！能够阻止汪队的就只有他自己，如果你真的了解他，那现在就应该相信他。”
包晓婷冷静了下来，的确，伍正义说的很有道理。
伍正义安慰道：“别担心了，我相信汪队不会干那种事情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搞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小女孩看的两人眨巴着大眼睛，伍正义蹲下身问道：“小妹妹，你知道你隔壁这个叔叔是什么人吗？”
小女孩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妈妈说了，这个叔叔很奇怪，看上去像个坏人。”
包晓婷一脚踹了过来说：“讨厌鬼，你留在这里问一个小孩子，倒不如直接把那人给抓回来，你不是让我相信汪队吗？那我们现在就去吧他们找出来。”
说完，包晓婷跟个兔子似的朝着那个废弃的地铁隧道跑去。
伍正义担心包晓婷的安危，告别小女孩就追了上去。
天空似乎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就在两人看到废弃的地铁隧道近在眼前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
雨很快打湿了两个人的头发，就在走进废弃地铁隧道的一瞬间，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传了出来，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听声音不是汪队的。
废弃地铁隧道是个荒废的地方，平常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更别说这种下雨天，如果这个笑声不是汪明韩的，那就是王全德的。
穿过地铁隧道，一道耀眼的光射进了伍正义的眼睛里，只见绵绵细雨下正站着两个男人。
汪明韩的脸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他一边拿着枪指着王全德，一边晃着脑袋喊道：“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而王全德则是丝毫没有恐惧的表情，他的嘴唇旁边全是血，恐怕在伍正义他们到来之前狠狠的挨揍过。
他靠在一旁的岩壁上，龇牙冷笑道：“汪队，你可是警察，警察办事都是要有证据的，你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吗？”
包晓婷见到这种情况，一把挡在汪明韩的面前喊道：“汪队，你别干傻事啊！”
汪明韩一把推开包晓婷喊道：“走，不关你们的事情！”
“汪队，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你可是我们的汪队。”
包晓婷倒在地上还在不停地劝说，伍正义上前扶起他，望着汪明韩说道：“汪队，我不知道你在隐藏什么秘密，但是就算他是犯人，该审判他的也是法律，这点你比我们更加清楚吧。”
汪明韩的手颤抖起来，表情十分痛苦。
伍正义叹气道：“汪队，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过了这么久还没下手，意味着你作为警察的那份信念还在，所以收手吧。”
汪明韩忽然冷笑起来，手里的枪瞬间滑落，他无奈的摇着头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把他揪出来，我就能够亲手杀了他，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下不了手，因为我是一个警察。”
汪明韩说着哭了起来，只见那个王全德却咯咯的笑了起来。
“真是相似啊，汪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能放过我，我真是服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认定我就是凶手？”
汪明韩怒视道：“你以为当年查出来不是你的指纹，我就会相信你不是凶手？我从象山追到到这里，就是为了抓出你。”
“汪队，你好像有忘记的东西啊，现在所发生的案件，真的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吗？你知道吗？当你想要抓到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变得越来越像我的了。”
汪明韩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会拿起枪在对准王全德。
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伍正义当即拿出手铐将王全德拷了起来，随后开着车将其把王全德带回了警局。
为了缓解汪明韩的情绪，伍正义让包晓婷带着汪明韩打车回去，并且王全德审讯一事，汪明韩不能过问与负责。
同时伍正义回到警局后，也是对汪明韩进行了监视，毕竟现在汪明韩与此事也有一定的关联。
虽然警局里的同事都难以理解，但伍正义通过省厅，直接让省厅那边下达了命令，局长包世荣也是没有办法。
在汪明韩被扣押后，局长包世荣去见过一次汪明韩。
汪明韩坐在审讯室内，眼神迷离，似乎在沉思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包世荣叹气道：“小汪啊，难道他真是的当初杀死她的人吗？”
汪明韩苦笑道：“不会错的。”
“可是小汪，你也知道，我们是警察，你也不能随便对人这样啊，你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发生的一系列连环杀人案，难道你真的与其有关系吗？”
汪明韩没有回答，而是苦笑了一声。
包世荣跟汪明韩也认识一段时间了，汪明韩什么性格他最清楚，只要汪明韩不想说的东西，就算把枪顶在他脑袋上，他也不会说。
包世荣抽了一只眼就想离开。
就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汪明韩忽然喊住了他。
汪明韩说道：“包局，如果我真的与这件事情有关系，我答应你，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向你解释，如果我真的犯罪了，我也会按照法律走流程，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包世荣从汪明韩的审讯室出来时，伍正义正巧在门口等着。
包世荣见伍正义来者不善，便问道：“怎么？犯人审讯结束了？”
伍正义摇摇头说：“还没开始呢，不过我得先见见汪队，他知道我们所不清楚的东西，我只有掌握了这些才能更好的破案。”
包世荣笑了笑，随后凑到伍正义面前说：“有些事情问过就好，别太过了，如果涉及到了他们的底线，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你明白吗？”
伍正义楞了一下，包世荣拍拍他的肩膀，随后离开了。
审讯室的门开，汪明韩见到伍正义的时候，丝毫没有惊讶，直到伍正义坐下。
伍正义很惊讶，按理来说，汪明韩会直接询问有关于王全德的情况，但此时的汪明韩却显得很是镇定。
伍正义问道：“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好奇王全德现在这么样？”
“对，你现在最在乎的不是应该王全德是否认罪吗？”
汪明韩笑了起来：“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认罪，我也不需要追了他十几年。”
“汪队，我说过，你需要我们，需要一个为你左右的帮手，但这个帮手不是楚凡，他只是一个孩子，对你来说，我们才是真正有用的人。”
“没用的，对付他，再多的帮手也没用。你太小看这个家伙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他和他们没有关系，我也没有。”
伍正义耸耸肩说道：“这些都是后话，到时候省厅那边会处理。但是汪队，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电台的音乐，单凭这点我们是控诉不了王全德的，我们最多扣他三天，过了三田，王全德就会出去，如果你真的想抓住他，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明韩沉默了下来，伍正义看的出汪明韩没有打算说出实情。
沉默了一会，汪明韩说道：“如此推断，我也最多只能在这里待上三天，过了三天，我会出现，到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汪队，你刚才没有对他下手，就说明你还是一个警察。”
汪明韩的双眼充满杀气说：“不，自从她死后，我就是一个复仇的恶魔！华城最近发生的所有案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想你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一切都和你猜的一样，无论王全德认不认罪，我都逃不了关系，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如一换一，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汪队，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一换一，那这个世界，还需要法律吗？”
“法律不能代表正义，这是我这些年悟出来的道理。”
伍正义皱起眉头，他感觉这个汪队已经彻底的变了，就在刚才，也许汪明韩邪恶的内心已经占据了他的身体，他变得偏见，变得激动，变得什么都干得出来，伍正义有理由相信，只要汪明韩出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掉这个男人。
现在的汪明韩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个拿着枪犹豫的警察队长了。
伍正义出了审讯室，他感觉透不过气来，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往会把一个人压成这样。
伍正义去了一趟包局的办公室，询问了汪明韩的情况，但是遗憾的是汪明韩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包世荣知道的就只有当年的案件害的汪明韩的女朋友去世了，而且案件的情况与这次的案件十分相似。
王全德在审讯室里格外安静，从双面玻璃看去，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像一个变态的杀人魔，伍正义足足观察了他两个小时，也是看不出这个家伙的内心。
伍正义的眼睛很贼，是人是鬼几乎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这个王全德，他就感觉他的身上有一层白白的面纱，怎么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包晓婷忍不住上前问道：“讨厌鬼，为什么还不审问他？”
伍正义苦笑道：“现在进去有什么用？进去也是浪费时间，你看看他，比我们还镇定。”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谁让你干等着了，我让你查他的资料你都查到了吗？”
“查到了，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在一家绣花机场干活，据同工厂的工人反映，他平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不过我查到一条线索，这个王全德在两个月前曾经被工厂派到过象山修理一批机器，这个时间与象山那边案发的时间刚好吻合。我觉得汪队没有认错人，他就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伍正义摩挲下巴问道：“其他还查到了什么？我们现在所要调查的不只是这个家伙的信息，还有他与汪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你在汪队身边那么久就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女朋友的事情吗？”
“没有，我们只知道他女朋友早就死了，还是被一个凶犯给害死的。”
伍正义有些失望，随后吩咐道：“你把王全德具体信息打印出来，我要看下。”
包晓婷从怀里抽出一张资料说：“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开口。”
“哎哟不错，孺子可教也。”接过资料，伍正义原本乐呵呵的脸瞬间严肃起来了，他望着资料上的一行字看的出神。
包晓婷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伍正义这才反应过来，瞬间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必须的去一个地方，搞清楚这一切！”
说着一个劲的往门口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道：“别让任何人见王全德，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伍正义爬上车子，一脚油门直接开出了警局。
就在穿过一条道路的时候，一辆车忽然冲了出来，吓得伍正义一个急转弯，差点翻车啊！
刚想下车破口大骂，只见那辆忽然冲出来的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她弯着腰对车里的人说：“小赵，谢谢你啊，帮我追上了他。”
“没事，小意思了。就是刚才没把他吓到吧。”
“没事，他就是个混蛋，这点东西吓不到他。你先回去吧。”
女人说完，甩着一个背包，坐上了伍正义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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