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月下了班回到家中,庄鹤秋便已经在厨房中开始做饭了,饭菜的香味漂出了厨房,她小心翼翼的踮起脚悄咪咪的来到了庄鹤秋的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庄鹤秋脸上也浮起笑意,手中颠勺的动作未停,他说道:“别闹了,快去洗手马上要吃饭了。”
“好。今天做了什么呀,闻起来好香呀。”
“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吃完饭,乔明月坐在了电脑旁开始分析她们班学生的成绩,看了一会儿,她便将头埋在了臂弯之中,仔细看鼠标是停留在了一个叫做韩云舒的学生的成绩之上,该学生的成绩很好。但是乔明月却是哭了。
“明月,这是怎么了?”庄鹤秋端着一杯牛奶来到庄明月的书桌前正好看到这一场面。
“没事儿,没事儿,他们成绩好差,我都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给他们提成绩了。”乔明月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这个孩子成绩不是很好吗,别着急。”
“嗯嗯。”
“一会儿别忘记把牛奶喝了,我先出去了。”
这是乔明月为期不长的婚姻中很稀疏平常的一幕,那时的她无疑是幸福的。
如今的她,她瞅了瞅身边睡着的人,他叫韩云朗,有个弟弟叫韩云舒,他是乔明月的初恋。如今已是三十而立,但眉目也仍旧俊朗。
“云朗,我怀孕了。”见到韩云朗睁开了眼睛,庄明月忙说道。
“怀孕了?你没有吃药。”
“对身体不好,我没吃。我们要不要结婚。”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公司还没有着落。”
“那怎么办?”
“你先前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怎么和我这么短的时间就怀上了。”
“明知故问。”乔明月起身穿衣,背后的韩云朗声音又响了起来,“打掉吧,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哦!"乔明月失落的声音响起。
“我最近有些忙,我就不和你去了。等过些日子我闲下来我们去吃好吃的。”
“哦。”乔明月快速的收拾好离开了。
她给好朋友白琪打电话。
“喂,怎么了?“温柔的女声响起。
“琪琪,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又怎么了?”似是习以为常。
“琪琪,你说我和鹤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起他,为什么现在又和他在一起了,我又想鹤秋呢?”
“怎么,想庄鹤秋了。”
“我怀孕了,韩云朗的,他让我打掉。”忍不住了,乔明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你说要是庄鹤秋的有多好啊,他一定特别高兴。”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叹息
“我好想他呀,老天怎么会对他那么残忍,他才二十八岁。”
庄鹤秋与乔明月是同年生人,只是庄鹤秋在二十八岁那年因为胃癌去世了,去世时,庄鹤秋见到了韩云舒,这个庄明月喜欢了好久想了好久又等了好久的人。
庄鹤秋去世后,乔明月便和韩云朗走在了一起,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便开始了联系,应当是从她初当韩云舒的那时候,她开家长会再一次见到了韩云朗。
韩云朗是她的初恋情人,是她在高中之时便喜欢的人。她喜欢他大方磊落的走上讲台讲数学题的样子,喜欢他用着风轻云淡的语气读英语的样子,喜欢他俊朗的眉目,挺拔的身躯,他的每一点,她都喜欢。
高中毕业他们走到了一起,那天的风是和缓的,吹起了他的衣角,她的长发,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可是,大学四年他们也没见过多少次,那时他们总是期待毕业,在一起,然后长相厮守。晚来总是风急,人心也是异变。乔明月后来回了家乡教书,韩云朗留在了外地创业,后来,乔明月的奶奶病重,想要她快点结婚,无奈之下,她与相亲认识的庄鹤秋结了婚,出人意料,他对她异常的好,怕她冷怕她饿。只是没想到,庄鹤秋得了病去世了。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白棋打断了乔明月的回忆。
“我不知道怎么办?为什么他会不想要他呢?”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庄鹤秋,他期待你的孩子,韩云朗可不一样,他和原来不一样了,你仔细想一想。”
“我知道,可是我放不下。”
“我什么时候陪你去打孩子,早打早完事。”
想了片刻,“星期六吧。谢谢你,棋棋。”乔明月哽咽着出声。
孩子被夹出去的那一刻,乔明月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
后来的后来,白棋在机场遇到了韩云舒,韩云舒娇妻幼子,为人依旧挺拔。
看到了匆匆的白棋,他停下来脚步:“白棋,最近还好吗?”
白棋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来了红肿的双眼。
“不好,韩云舒你日子倒是过得很惬意呀!”
“还行吧,刚签了一个大案子,去了外地去看了看风景。云南的风景真不错,你这是去哪儿?”
“巧了,我也去云南。”
“看风景啊!”
“收尸,我可不像韩总一般闲。”
韩云舒的妻子在旁边捂了捂嘴,“白小姐是给朋友吗?我刚看到有个山区发生了泥石流,有几个老师将几个学生护在了身下,那几个老师没了。”
“是明月吗?”白棋还未开口,韩云朗却是开了口。
白棋抬头望天,“她呀,总是想做一点好事,觉得这样可以带来好运,你也不用替她难过。”
白棋走了,只留下了失魂落魄的韩云朗。他想哭,张了张嘴,却是无声。
“老公,你和那个明月是好朋友吗?”韩夫人认识白棋,她们的孩子满月宴的时候,她来过,还送了一个长命锁。
“是啊,很好很好的朋友,是我的错,是我让她失望了。”
当年的他意气风发一心想要做出大成绩,没想到一着不慎满盘都输了,又有一个晴天霹雳,乔明月结婚了。他失魂落魄,没想到她再度单身,他本想抓住这个机会,可是东山再起需要奔波,他总是忽略她,她有了孩子,可是他那时居然觉得这不是他计划之中,她打掉孩子那天他在干什么呢?哦,和身边的人打得火热,她是土地局局长的女儿,为了一块儿地皮。
后来呀,他才想起来,有一年暑假,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她的城市,他们依偎在一起,那时很简单,想在一起,想有个孩子,想有一个家。是他让她失望了,她想要的明明这般少。
白棋来到了乔明月在山区的住处,忍不住痛苦失声,她给她收拾遗物,翻到了一个日记本,最后一句话是:“他很好,可是我也不差,我总该知道没了爱情,我还能做很多事,小小的成绩最近提高了,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