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次见到公子我是不堪的。
当时有许多的豪门公子,也有许多的妓子,欢笑集聚一堂,而我在一旁垂着眉眼拨琴弦。
在大家玩得正尽兴时,闯进了一个姑娘,生得好漂亮,看服饰是个大家闺秀,和我不同。
动静太大,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少爷们都笑着看向的其中一个,我认得他,他是吴王李晏齐。我的那些姐姐先是有些慌了手脚,毕竟来伊人居的姑娘少之又少,可她们善于察言观色,便知道这是那位穿着富贵的王爷的情债了。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她,她眼睛红红的,我以为她要同其他人那般撒泼,可她只是带着哭腔见了一声:“晏齐哥哥”就再无其他动静了,满堂寂静,无人言语。
乐鸢姐姐却笑了一声,她用娇媚的声音说:姑娘这是做甚?是故意打搅各位爷的兴致么?
那个姑娘咬牙看着乐鸢姐姐,说:你敢这样同我讲话?你不过是一个…
青楼女子,她支支吾吾了半响也没能说出来。
好善良,可是我们不会对她有半分感激之情的。
乐鸢姐姐嗤笑一句:可打狗也得看主人呐,王爷您说对吗?
吴王不说话,却将乐鸢姐姐搂在怀中。
意味是很明显了。
那个姑娘可能也不曾想他这么不给她台阶下,愣了片刻,就气汹汹的走了。
可她不曾掉眼泪,哪怕是眼睛已经通红,眼眶里已经填满泪水,哪怕是衣角已经拽皱…
我叹了口气,是替乐鸢姐姐叹气,也是替我叹气,因为我分明在吴王眼里看到了心疼。
果真,那个姑娘夺门而出后,吴王就变了脸,将乐鸢姐姐甩在地上,所有的姐姐都因为这变故慌了神,吴王又将桌上的爵都拨到地上。
他冷笑着: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配当爷的狗吗?
慌张之下,从一两个姐姐跪着求情到所有人跪了。
可我恍了神,矛头便对准我。
他伸手指向我,问我为何不跪?
我只唰得一下跪了,却不曾回答他的问题。吴王迈着大步走向我,捏着我的下颚,将脸对准他,说:你为何不跪?
我吭声他就捏紧一分。
……好疼啊
最后大概是有人劝他,他才甩着衣袖走了。
他的力气很大,疼得我脑袋都嗡嗡得响。
腿跪麻了,其他姐姐都失了神,只有乐鸢姐姐过来将我扶了起来,我转头将嘴中的血吐了出去。
……
乐鸢姐姐替我上药,她说为难你了雾子,我想对着她笑,可是一扯嘴又疼了。
乐鸢姐姐救了我们,其实我们两个都看出来了,吴王需要我们当中的一个赶走那个姑娘,可是谁出面谁又会成为他的靶子。
我救了乐鸢,吴王生气了,总是要找人出气的,可是她有喜了。
那人不知道,妈妈不知道,其他姐姐妹妹也不知道,她只告诉了我一人。
2
第二日,有人拿了膏药给我,什么都不曾讲,可我却知道是谁,我没拒绝,那不过是白矫情。
我用了那膏药,果真有奇效,到底是王亲贵族,用的东西都要高了我们不知多少等次。
又过了好几日,吴王来了,他倒不常来伊人居,我想他府上的有貌美有才情的姑娘应该很多。
他声音淡淡的,问我伤口好了吗?
我答好多了,多亏爷的药。
他说会吩咐妈妈,让我这几日都不要待客。我没拒绝。
却在心里嗤笑他,我只卖艺不卖身,弹琴还需用嘴吗?我也不解释,在世人眼里妓就是妓,谁会在乎你是卖身亦是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