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前文请看《盛夏失落的光（三）》。
23.再见秦雪
秦雪瘦了，精神也不太好，眼神中多了很多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惊惧。
看到她，我喜出望外，立马迎了上去。
而秦雪却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怯怯地喊了声“叔叔”。
“路哥，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刘远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刘局可是有言在先，而且她还未成年！擅自让她和嫌疑人见面，这是有违规定的！”
秦雪看到刘远，吓得小脸煞白。
我给边木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秦雪进去。
而刘远和那两个民警站起身拦住我们。
“路哥，不要为难我们。”刘远坚决地说。
我向上一步，和刘远四目相对：“你可以向刘局汇报，但今天，秦雪必须见石森。这个案子，是我说了算！”
说着，我也不和刘远废话，转动门把就要进去。
刘远却抢先一步，拽住门把：“路哥，我先跟刘局请示一下。”
话音还未落，我一把推开刘远，拉开门，而边木趁此时机，让秦雪闪身进去了。
“路哥，你这……！”刘远恼怒，想再次进入，却被我挡在门外。
“你现在可以向刘局汇报了。”我淡淡地说。
“小石头！”秦雪站在门口，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石森，泪止不住落下。
这个“小石头”，也只是往外吐出了半截。
但病床上的人像是被电击中一样，一下子转过头来，望着门口的秦雪，呆住了。
下一刻，石森瞪着两只灯泡般的眼睛，哇哇大叫着，从床上翻落下来，吊着的点滴被拉扯着砸到地上，摔得稀碎。
石森顾不得这些，拽掉手上的针头，快步跑向秦雪，而秦雪也向着石森跑去。
两个少年紧紧相拥在一起，泪流满面。
里头的动静暂时消弭了外头的剑拔弩张，刘远还是想强行进入，奈何我死死挡在门口，他毫无办法，只得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我扭头向病房内看了一眼，不由有些动容。
接下来的一点时间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路哥，你和远哥？”边木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没事，史庭芳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边木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和我说：“我通过我以前警察大学的一个同学了解到，这个史庭芳不是龙岩县人，而是天津人。”
“天津人？”我有些诧异，“那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怪就怪在这里，史庭芳的父母都是退休职工，按理说她这么个刚大学毕业的人，应该买不起房子，但就在她的名下，竟然有两套房子。”边木说着。
“龙岩这套自不必说，她在天津，买的是九江花园，那一套至少一千多万。”
我听了直皱眉：“你是说王文？”
“王文从未去过天津。”边木说：“我问过那边的房产销售，销售告诉我，天津这套房是去年买的，她印象很深刻，带史庭芳去买房的是个体型偏胖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很有钱。”
我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但把握不住：“这个男人有什么特点？”
边木说：“长得有点像一位香港的明星，就是那个什么老是演肥仔的。”
“有照片吗？”我说。
边木摇摇头：“还得调查。”
刘局来的速度要比想象中的快。
24.惊天秘密
“路鸣，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一切调查按照流程走，你是觉得我不会处分你是吧？”刘局一见面，指着我的脸骂道。
“刘局，消消气，路哥也是为了案子。”边木忙出来打圆场。
“我们是警察，路哥路哥的，你以为你黑社会啊！”刘局扭头对着边木就骂。
边木被训得不敢吭声。
“我们是警察，国家赋予我们权力不是让我们滥用的，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我行我素，岂不是乱套？”刘局怒道，“从即刻起，你不用管这个案子了，我会让刘远负责。”
正在此时，病房里传来一声咆哮，只见秦雪被石森一把推倒在地，而石森并未放过秦雪，猛扑上去，就用手掐住秦雪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我率先冲了进去，其余人也都一起冲了进去。
此时的石森就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看着我们上来拖拽，就把我们当成了敌对目标，对着我们又咬又抓。
好不容易才将石森控制住，而闻讯赶来的医生，见状只得给他打了一针，让他安静下来熟熟睡去。
一旁的秦雪还惊魂未定，我让边木先带她出去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出了事儿谁负责？”医生怒气冲冲。
刘局只得陪笑：“你说的是，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是我们考虑不周，抱歉抱歉。”
医生安置好石森，怒气未消地走了。
刘局下了死命令：“这个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让石森好好休息。路鸣，即刻起，你就先休息一阵吧！”
说着，刘局就走了。
“路……。”边木想安慰我几句。
被我制止了：“带孩子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我也离开了，刘远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走到自己的车边，掏出车钥匙准备发动，却意外地摸出了一张折好的纸。
这是谁放进去的？莫非是？
我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周边，才重新把这张纸放回去，并上车发动扬长而去。
到了宿舍，我躺在床上，才将折纸掏出来，展开，只见上头弯弯扭扭地写着几行字：我不信你，但我信秦雪，所以我才把这些告诉你。
而接下来的话，彻底让我震惊了。
王文强奸幼女，秦雪就是其中之一，还有杨倩、希希还有刘心，除此之外，王文还将她们卖给其他人一起享受。
这几段话好几处是拼音和错别字，但是这短短的几句行文，却让我感到怒发冲冠。
哗啦一声，怒急之下，床头的杯子被我砸了个稀碎。
畜生！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我终于明白秦雪每次见我的眼神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了。
终于知道秦雪和石森为什么费尽心思都要杀死王文。
我现在就想冲出去找到王文并一枪崩了他。
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跑到厕所里用冷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石森和秦雪采用这样一种方式，把消息传递到我手上，一个当然是因为他们相信我，第二个原因则是警察局里有他们所不信任的人。
其实那天晚上抓捕石森消息提前泄漏，导致石森逃走，我就有意识到，公安内部是有问题的。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25.王文的宴
“喂？请问是路鸣路警官吗？”
“王文！”我吃惊道。
我怎么也没想到，王文会给我打电话。
“路警官公务繁忙，却还记得我这个闲人，是王某人的荣幸。”王文爽朗地笑着。
王文的嚣张让我忍不住怒火攻心。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而且我也想看看王文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故作随意地玩笑道：“王先生似乎很喜欢被警察惦记！”
“路警官说笑了！”王文哈哈大笑，“不知道路警官有没有时间，我想请路警官吃个饭，想特意感谢一下路警官的救命之恩。”
“好啊！我正好最近放假。”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王文似乎有些惊讶我答应得那么快，但还是很开心：“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六点，金都饭店503包厢。”
金都饭店是龙岩县规格最高的酒店，踏进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厅，我不由有些眩晕，不禁自嘲：我这也算是腐败了！
“先生，这里就是503包厢了。”带路的服务员小姐提醒道，并帮我推开了包厢门。
只见包厢里早已坐满了人，男男女女坐了十来人。
“我们的大英雄来了！”坐在包厢主座边上的王文早已起身迎了上来。
“老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英雄来了也不介绍一下。”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西装笔挺。
王文满脸堆笑：“急什么？路警官，请上座。”
王文拉着我就往主座上坐。
敢情这主座是专门为我而留的。
“服务员，单独给我加个座，就这儿。”我喊了服务员，让她给我在靠门位置加了个座。
王文的笑容僵在那里。
“大家看我这身行头，坐那个位置合适吗？”我玩笑着说，“这不是寒碜我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我身上穿得是一套旧的便服，的确和酒局格格不入。
“怪我，自罚一杯！”王文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才是人民公安！”那个胖胖的中年人说着端起酒杯来敬我，“来，大家一起举杯敬我们的公安同志。”
“有纪律，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我给自己倒了杯茶。
见我两次拒绝，胖胖的中年男人脸色有些难看：“路警官，大家都举着杯，你这一杯酒都不喝，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其他几个老板模样的男人也纷纷劝酒。
“哎哎哎，我说你们几个，这是干嘛？人家有规定，真喝不了，这杯酒我替路警官喝了！”王文拿起酒杯，倒了一杯白酒就喝了。
“我替自己的救命恩人喝，你们总没意见吧！”王文哈哈大笑，“路警官，坐，大家都坐。”
酒桌上，王文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被绑架以及被解救的细节，这也都是做笔录的时候记录的内容。
王文口才不错，又懂酒局上的规则，往往三言两语就能把气氛带到最高。
其余人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向我敬酒，一切看起来似乎只是寻常的一次请客。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才散场。
“路警官，留步！”
我正往外走，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我。
我转过头，见是一个男的，正是在酒桌上见过的，叫许亮。
“路警官，王先生喝多了，来不及郑重谢你，就委托我把这个给你，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盒蜂蜜，务必收下。”许亮说着就把蜂蜜盒子塞到我手里。
我垫了垫蜂蜜盒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许亮：“恐怕这里头不是蜂蜜吧？你拿回去还给王文，告诉他，身正不怕影子歪。玩这些，只会让我觉得他心虚。”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识抬举！”角落里，酒桌上那个胖胖的男人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冷哼道。
边上的王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冯，人各有志，不便强求。”
被称为老冯的中年男人说：“这家伙就是只苍蝇，他会盯住我们不放。”
王文笑笑：“是苍蝇拍死就好了，怕什么？他的把柄在我们手里，他们自家人就能搞死他。局里不是还有我们的人吗？通知他，适当的时候拍死他。”
“还是你王文诡计多端啊！”老冯开怀地拍了拍王文的肩膀。
王文冷冷地哼了一声，彼此各怀鬼胎。
26.见秦雪
第二天，我决定去见一下秦雪，既然她是受害者，所以最直接了当的方法就是找她。
今天是周末，学校放假，秦雪是住校生，我在学校的寝室里见到了秦雪。
而秦雪似乎知道我的来意，就把我带到了学校顶楼的杂物间，这里偏僻，平时没人会来。
可是见到了秦雪，我这个老刑警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这一切都太残酷了。
秦雪背对着面窗而立，正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那个…。”我正准备开口，却被秦雪打断：“我们萧萧的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的沉默着？我不过是一朵花。”
“警察叔叔，我就是这样一朵柔弱的花，他们在我身上踩来踩去，我却只能忍着受着，没有人可以帮我。”秦雪转过身看着我，淡淡地说着。
这一刻，我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没人把小孩子的话当真，包括警察。”秦雪继续说着，似乎在描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那就是一场噩梦，当时我只想快点醒来，但结果却发现那些恶魔根本就不会放过你！”
“有那么些日子，我曾想到了死，直到那一天我在河边遇到了石森，那时的他被人揍成了猪头，站都站不稳，差点失足掉进河里淹死。”
“我就问他，你这样活着开心吗？他反问我，你这样死了甘心嘛？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放声大哭。”
“于是他就安慰我，我们这些人，活着就是为了让那些盼着我们早点死的人难受的。”
从秦雪的嘴里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是既震惊又痛心，这都才多大的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除了忙于学业，他们根本体会不到这个世界的恶，他是幸福的，那么像秦雪这样的孩子呢？又该谁来给她幸福呢？
“所以，既然没人管我们，那么我们只有用自己的方式去结束这一切。”秦雪说。
“剩下的事情交给叔叔好嘛？”我静静地听着秦雪说完，半蹲下直视着秦雪的眼睛。
“我信你！”秦雪点点头，“小石头会没事吗？”
我点点头：“你们都会有美好的未来的，叔叔答应你们。但是，叔叔需要你的帮助。不单单是你，还有杨倩、希希还有刘心，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实情。”
“这对于你们而言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没有你们作证，就无法让那些伤害过你们的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你知道吗？”
秦雪点点头：“叔叔你放心吧！我们一起抓住那些坏蛋！”
“我们开始吧！”我打开带来的相机开始录制，“不要紧张，你就照实说。”
“大概在一年前，王文第一次找到我，在我家里，说是要资助我上学。当时我很开心，终于可以读书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只是我噩梦的开始，我爸妈常年不在家，陪我的只有我舅舅，我舅舅好赌，平时也不管我。”
“但自从那次王文找了我以后，我舅舅就一反常态，开始对我百般照顾，刚开始我很开心，后来我才知道，是王文用钱收买了他。”
“之后，我舅舅和王文总会带我去见各种各样的人，那些人年纪都不小，看上去很有钱。他们见到我，眼睛里都放光。”
“大概过了一星期，有一次吃饭，王文喝多了，他就把我骗到酒店里，对我又搂又抱，还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不舒服，我开始苦苦哀求他，让他放开我。”
我明显感觉到秦雪浑身开始颤抖。
“我们不录了！”我伸手要去关掉录制按钮。
秦雪却快我一步，拉住了我的手：“叔叔，我没事的，我可以。”
我望着她：“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慢慢来。”
秦雪倔强地摇摇头。
我只得让录制功能继续。
“那一晚，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又是如何疼醒的，整个晚上都在噩梦中渡过。第二天一早，王文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的书和好吃的，还有好玩的，并警告我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如果你胆敢说出去，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学校，我还拍了视频。只要以后你乖乖地听话，我可以供你上完学，还能念大学！”
“我因为害怕，所以一直没说出去，后来，王文会带我去见各色各样的男人，并且让我去陪他们。”
我接着问了秦雪很多细节，但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很多关键性的证据缺失，所以并没有多大用处。
27.天津老板
石森纸条上写的内容已经深深震惊了我，却没想到秦雪的自白会那么的触目惊心。
尽管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这些赤裸裸的黑暗展现在我面前，我依然忍不住悲愤。
“那你前两天？”我问。
秦雪点点头：“那天我是被我舅舅带出去陪一个从天津来的老板的。”
天津？
我的脑海中一道闪电忽然迸射出来。
“你那天见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有些欣喜地问。
秦雪回忆着：“那是个胖胖的男人，大概有四五十了，比我爸年纪都大，看上去有点像一个演员。”
我终于知道昨天边木在病房外给我讲史庭芳的事情时，我把握不到的事情是什么了。
王文被绑架那一天，他去金都饭店见了一个人，而秦雪不在的那几天也刚好是在这段时间前后。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给史庭芳买房子的那个男人，秦雪去见过的那个男人以及金都大饭店王文见的那个男人，以及今天酒桌上那个劝酒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神秘的天津人。
看来得好好地再去会会史庭芳这个女人了。
我给边木发了条信息：“速帮我查王文被绑架那晚金都大饭店订下1503房间的那个客人信息。”
“叔叔，这样子就能把坏人全部抓起来了么？”秦雪笑着问。
“快了，这一天不会太远的。”我笑着对秦雪说，“不过叔叔还想见一见另外几个女孩，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们嘛？”
秦雪点点头。
然而，事情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杨倩和刘心因为害怕，根本不敢说实话，每当我提到王文，她们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每一句话能采信的。
无论我和秦雪如何做工作，她们也完全不愿意配合。
而希希，原名葛希，她爸妈直接拒绝接受问话，并把我们赶了出来。
一无所获之下，我把秦雪送回了学校。
28.史庭芳的秘密
这时，边木发了条信息给我。
我一看这上面的照片和身份信息，的确和我猜想的一摸一样。
这个天津人叫吴世华，是天津一家企业的老总，在天津的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个人是那天王文见的人，也是今天在酒桌上见到的人，至于是不是性侵秦雪和给史庭芳买房的人，还得进一步核实。
我得先去会一会史庭芳了。
史庭芳对于我的到来，显得有些讶异，但还是让我进去了。
“嫌疑人都抓到了，老王也没事了，不知路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史庭芳问我。
“有些事情想向你再了解一下情况。”我说。
说着，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到吴世华的照片给她看：“认识这个人吗？”
我注意到，史庭芳看到这张照片，脸色大变，却矢口否认：“这是谁？和老王被绑架的案子有关吗？若是与这件案子无关，我有权拒绝回答。”
“你可以拒绝回答，不过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为什么找你。”我说，“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你是天津人，而这个叫吴世华的人在天津给你买了一套房子，不过让我感觉到很奇怪的是，你明明在天津可以很好的生活，却为什么要跑到龙岩县？还成了王文的女朋友？”
“那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他。不过这是我的私人问题，就不劳路警官操心了，接下来我要洗澡了，还请路警官出去。”史庭芳下了逐客令。
“王文从没去过天津，而你也是刚来龙岩不久，两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的人，能真心喜欢彼此吗？”我笑了，“史小姐，王文和吴世华身上究竟有什么事情，你肯定比我清楚，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有办法知道。”
见史庭芳表情变化不定，知道她内心在挣扎。
“其实如果你要是和王文真心喜欢，还用得着偷偷买来情趣用品嘛？我有个大胆的推论，史小姐要不要听一下？”我趁机诱导她。
“我不听，你快走，赶紧走！”史庭芳嘴上抗拒，但行动上并没有赶我出去的动作。
我笑着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受了某人的威胁，来到王文身边，偷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好向那人汇报，这是推论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王文的性取向有问题……。”
“你走，你赶紧走！”史庭芳再也忍受不了，毫不留情地将我撵出了门。
从史庭芳的小区出来，刚走到车子边，就有两个身着纪检工作服的男人走了上来，并亮明了身份。
“是路鸣同志吗？”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人率先开口。
我点了点头。
“接到群众举报，你与一起贪污受贿案子有关，请回去配合我们调查。”那个男人说。
王文，你这是狗急跳墙了吗？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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