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景悦目

2021-02-06 18:01:06

古风

我是太子,我心爱的太子妃以为我不爱她。

不过没关系,上了皇家玉碟的人是她,今日的新娘是她,今后和我相伴相守的人也是她,跑不掉咯。

“太子殿下,您别光顾着笑,喝呀。”

顾易可太会灌酒了,不行,本王的太子妃还在等着我呢,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倒在了桌子上。

“听闻太子千杯不醉,如此看来,传闻不可信啊。”

哼,顾熠你等着瞧,迟早得让你姐姐帮我收拾你。

“行了,悦儿这大喜的日子,你俩别胡闹,快来人把太子扶去休息。”

岳父大人,方才您灌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眼看到了婚房门口,我整了整衣冠。

这衣服怎么这么大股酒味,可不能熏着我的太子妃,罢了,现在时间尚早,先去沐浴吧。

沐浴完脚步匆匆的赶往婚房,新娘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我接过称杆挑起盖头。

很久没有看见顾悦穿红衣了,凤冠霞帔的娇艳和英姿飒爽的明艳很不一样,却同样让人惊艳。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哭了?等太久饿了吗,我让人送点吃的进来?”

她一把抱住了我,带着糯糯的哭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会,今天悦儿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不来呢。”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玲珑姐姐,会因为她待我好,我不该要求这么多,可是刚刚你走的时候我还是很伤心。”

她抽抽噎噎的说完这句话,怕我推开似的抱得更紧了。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玉玲珑,我喜欢的是你啊。刚刚是去沐浴了,被你哥哥灌了太多酒,我怕酒气熏着你。”

她松开抱着我的手,看着我道:“怎么会?玲珑姐姐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喜欢我呢。”

我轻轻分开她捏成拳的手,手心果然有四个小月牙:“喜欢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呀,我心里的京城第一美女是一个叫顾悦的小哭包,跟玉玲珑所有的联系都是因为想见你。”

这一紧张就捏拳头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怕她又掐自己,我五指分开握着她的手。

“可是你上次收了玲珑姐姐的荷包没有收我的。”

“是玉玲珑见我不收把荷包塞到小宇手上,我怕她的荷包让别人捡去有损名节。小宇回去就烧掉了,我可碰都没碰。”

“可你就是没有收我的,我绣那个荷包扎了好多次手呢。”

“你扎到手的第一天顾易就假装跟我谈话关起门把我打了一顿,让我不要私相授受毁了你的名节。全是暗伤,连太医都诊不出来,我疼了好几天呢。也不敢收荷包,只能赶紧把你娶进府。”

“我哥也是心疼我,但是打你也太过分了,下次我帮你骂他。”

“就是,太过分了,还有顾熠,今天一直灌我酒,那酒可难喝了,我还是装醉才逃出来的。”

“我去让人准备醒酒汤,顾熠这家伙真是胆儿肥了,回头修理他。”

我赶紧拉住她:“这点酒还不至于喝醉,这大喜的日子,咱们喝交杯酒吧。”

“真的没醉?”

“真的没醉,来,你拿这杯,这样。”

近在咫尺的脸颊有红云浮现,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酒不醉人人自醉,悦儿,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她声音小小的答道:“睡觉。”

我灭了烛火对她微微一笑:“答错了,是洞房喔。”

顾易番外

我从小就被选作太子伴读,小太子可不像现在这样谦逊有礼,小时候傲得不行。

不过他没有妹妹,他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强,文章武艺也确实是我们同辈的佼佼者,总是跟我炫耀先生又夸他了,我就开始炫耀我妹妹。

武将的儿子少有被选作伴读的,皇上可能是想让我挫挫他的锐气,可这家伙鬼机灵着呢,仗着我不敢伤着他,简直胡作非为。

可能他老是缠着皇后娘娘生妹妹,我妹妹也被邀进宫里玩了。

爹爹把我训了一通,在我娘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我跟妹妹一起进宫了。

顾悦一点儿也不怕生,见人就笑,眼睛弯的跟月牙似的,就是不理太子,不愧是我妹妹。

皇后娘娘喜欢她得不行,给了一堆赏赐,让她经常进宫玩。

太子自那天以后再也不跟我炫耀了,整天缠着我问我妹妹什么时候再进宫。

他肯定想跟我抢妹妹,我不搭理他,只自己练武。

三天后,我妹妹又被召进宫,我带他去看我们射箭,太子在我旁边炫技,把把命中红心,我自然不肯认输,也一直命中。

顾悦看得眼睛都亮了,要我教她玩,我命人把靶子挪近点,毕竟她才十岁,气力不足以把箭射到五十米外。

她搭弓的架势倒是有模有样,箭羽却总是碰不到靶。

我帮她调整了一下,又按师傅教的方法教她,一天下来,偶尔都能射到三环了,比我刚学那会儿厉害多了。

顾悦小时候就最喜欢看我跟着爹练武,对女红一点也不感兴趣,就喜欢舞刀弄剑。

娘亲说以后得让她嫁个将军,一般人家可受不了她。

太子实在是太心机了,我家里没有靶场,他就邀我妹妹进宫练,还总是和顾悦比试故意输给她,输了还看着她笑。

我觉得妹妹喜欢进宫肯定是因为没有同龄的朋友,于是我让母亲多带她去参加京城的宴会,结交朋友。

就此,她认识了玉玲珑。

此后,她确实不太爱进宫玩了,喜欢跟玉玲珑一起弹琴下棋。

这玉玲珑小小年纪就生得极美,一对桃花眼顾盼生辉,可她父亲是个六品小官。

若是在地方,六品算不得小官,可这是京城,一块牌子砸下来砸的都是达官显贵,只不知这美貌是福是祸了。

眼看悦儿十一的生辰快到了,我搜罗了一只小猫给她,这猫通身雪白,毛发蓬松柔软,料想她定会喜欢。

送礼那天我才发现,太子送的也是猫,不过他送的是只乌云踏雪,眉心有一小撮白毛。

这两只猫都是公的,一遇上就互相弓背哈气,于是我的猫就被转手送给了玉玲珑。

跟太子的账又得记上一笔了,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也送猫的。

悦儿眼看要及蒂了,母亲让父亲给他搜罗些人选,这几年太子虽然很努力的想抢我妹妹,但他就没成功过。

从去年开始母亲就不让悦儿一个人出去了,不知为何,悦儿在京中的名声一天比一天差,这两年我被外派到边关,想做什么也鞭长莫及。

我带悦儿去郊外策马,这太子不知道怎么又跟了过来,好不容易甩掉玉玲珑又跟上来个太子,这事情怕是问不清楚了。

太子比起我走的时候看起来更稳重些了,至少看起来温和有礼。

“听说,我走那天悦儿进宫把你揍了一顿?”

太子笑着说:“是啊,这小丫头武艺越发精进了,打的可疼了,还好我护住了脸,不然可就破相了。”

这家伙被人打还这么开心:“怪我老跟她说你不好,他估计以为我被外派是因为你了。”

“那易兄可得帮我解释清楚了。”

“自然,这京中传言悦儿跋扈,当街打人的事你可听说了?”

其实不只是当街打人那么简单,那人死了。

太子眼神突然锐利起来,“这事不能怪她,那玉玲珑被一个无赖给瞧上了,还想动手,被悦儿给打了一顿送去官府,谁知在半路就死了。”

“悦儿下手有轻重的,定不会下死手。”

太子声音沉沉的:“那人是被毒死的,我查过,他衣服里有一锭银子,定是有人指使坏悦儿名声。”

“这倒是奇怪了,悦儿从小就讨喜,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唯一算得上得罪的,就只有你了。”

“原以为你或许知道些什么隐情,如此看来也是什么都不知道。驾!”

我看着他打马追上去的背影,蓝色的衣袍被风吹得像云一样散开,蓝色的云慢慢靠近红色的云,并肩远去。

原以为这家伙现在改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这么傲娇。

说起来,悦儿平时出门定会带上几个丫鬟小厮,怎么会独独落单跟人动手呢。

这事回去再查,景行这家伙居然想当着我的面抢我妹妹,这我可忍不了,“驾!”

策马扬鞭倒是畅快,眼看到了中午,我们随便找了户农家吃饭。

这户人家只有一老夫妻,家具很少,房子虽小但胜在干净。

我们给了二两银子作饭钱,悦儿去帮着择菜,景行也跟了过去,我自然不肯落后,但是厨房太小,我又被赶出来了。

这家伙还太子呢,懂不懂君子远庖厨的道理啊。

悦儿都快及蒂了,他毕竟不是亲哥,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找机会跟他说说,别一天净缠着我妹妹。

菜上齐了,绿油油一片,这粥稀得能照出人影来,在军营待久了,我倒不是不能吃,只是委屈了悦儿,这事是我思虑不周。

老两口把桌子让给我们自己在厨房吃,我刚端起碗,太子摸出来一袋油纸包的糕点。

“悦儿,就着这个吃吧。”

“飘香楼的桂花糕,这个可难买了,谢谢景行哥哥。”

“就知道你喜欢。”

太子怎么知道我妹妹最爱吃飘香楼的桂花糕,我应该没跟他说过吧。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两年不见,太子果然还是想骗走我妹妹。

顾悦拿了几块糕点送到厨房才又接着吃饭。

她回来靠着我耳朵小声说:“哥,你带银子了吗?”

我取下钱袋在桌下递给她:“都在这儿了。”

她把钱袋收好点了点头。

“悦儿,我也带了银子的,都给你。”

我看了眼他那钱袋,轻飘飘鼓囊囊的,估计都是银票,数目不小。

“不用了,我哥这些够了,哥,待会儿我们去这边的集市买点东西吧,景行哥哥要一起吗?”

太子收回钱袋微微一笑:“悦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吃完饭辞别那对年迈的夫妇,我们去最近集市买了些米面肉,马上驮着一大袋东西往回走。

顾悦道:“那对夫妇的儿子都参军去了,家中米快吃完了,油罐就只剩底下薄薄一层油,我想着他们老两口也不是很方便去买,咱们恰好有马就帮他们买些。”

“按理说家中只剩一壮年男子不用参军的,这种情况倒是少见,回头我着人去查一下。”

把粮食送到老两口家又留下一点铜板碎银,他二人自是千恩万谢。

刚上马,顾悦又把钱袋丢还给我:“回头还你。”

“说什么还不还的,这点钱我能跟你计较啊,都拿着吧,我们进城去逛夜市,想买什么就买。”

“那可不行,先生说了,不能慷他人之慨。再说,有哥哥在我拿什么钱包啊,一码归一码,我逛街可不会客气的喔。”

小丫头书没念几本说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我无奈的笑道:“好,都依你。”

夜市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

“哥,这里有画糖画的。”

我看向那糖画摊子,虽然笔画简单,倒也算是活灵活现。

“老先生,帮我画只鹿吧,要带鹿角的。”

“好咧,姑娘稍等,我这就画。”

顾悦转过身问我们:“你们要画什么吗?”

我这么大个男子在街上拿着糖画实在不太雅观:“不了,我不爱吃糖。”

“我也要画鹿,不带角的。”身后的景行开口道。

“不带角的可没有带角的好看喔,景行哥哥真的要不带角的吗?”

“嗯,不带鹿角的也很好看。”

总觉得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带角的是雄鹿,不带角的是雌鹿,这家伙,一路上眼睛都粘在悦儿身上了,该不会是…

“好吧,老先生,再给他画一只不带角的鹿。”

老先生看了看护在悦儿身后的我们,笑道:“要画一对儿是吧,这只画完就画。”

顾悦慌乱的摆了摆手:“不是一对儿。”

说完还怕太子误会似的悄悄看了他一眼,太子的眼神一下从失落转变成漫不经心,甚至还安慰的朝她笑了笑。

这两人没点什么我可不信。

我付钱的时候悦儿已经拿着糖画低头走了,太子默默在身后替她挡着拥挤的人群。

这人就是拿着糖画走入人群也还是一副芝兰玉树风度翩翩的样子。

虽然不想承认,这两人看着的确很般配,般配得我都有些不忍心打扰到他们了。

好不容易挤到他们旁边,两人正在看面具。

“这个好看吗?”

顾悦带着一副金色花纹的半面面具问道。

“很漂亮。”说完太子也拿了一个同样花纹的黑色面具带上。

我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原以为是太子非要插进来,现在看来多余的竟然是我。

卖面具的老板期待的看着我:“客官,刚刚那位公子说您付钱。”

看来,我也不是很多余。

看着街上结伴而行的人群,我想我也是时候成亲了,如此热闹的集市却没有能跟我一起逛的人,我可太难了。

付完钱我一个人慢悠悠地在街上逛着,明明是同一条街,我和他们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最近我都在查当年那件事,毕竟事情发生得太久,那人又是街上人见人厌的混混,并无亲属和交好的人,我查了几日也没什么头绪。

正发愁呢,正好玉玲珑来找悦儿,索性我就直接诈她一诈。

她聘聘婷婷的行了个礼,问道:“顾公子找我所谓何事?”

我沉下声音,直直的看向她:“我找你什么事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玉玲珑慌乱地捏紧了手上的帕子:“玲珑对太子殿下绝无攀附之心,定会努力撮合悦儿与太子的关系,顾公子请放心。”

这我倒是没想到,悦儿和景行的关系如此别扭,竟然会与她有关。

“那你打算如何做?”

“我定会跟悦儿解释清楚太子和我之间并无感情,让她放心。”

“如此甚好,那当初悦儿当街打人之事你又当如何解释呢。”

我放下茶杯看向她。

听到这个问题她反而镇定下来:“这事悦儿也是知情的,是我那丫鬟自作主张,因为这事我也是接连做了几天噩梦,如今那丫鬟已被我发卖了。”

我虽然不说,但看她这态度,八成就是她了,毁了悦儿名声她就更难和京中的贵女交好,此计虽毒,但有效。

“玲珑,你怎么在我哥这里?”

“喔,你哥哥找我问点事情。”

“他找你问事情?哥,玲珑她柔柔弱弱的,你这么凶小心吓着她。”

玉玲珑莞尔一笑:“顾公子才不凶,再说,我哪儿那么容易吓着啊。”

若不是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我恐怕还真觉得她是个柔柔弱弱善解人意的姑娘。

“那你们玩,我就先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着。

“少爷,玉玲珑走了。”

我放下书看了看桌上的糕点:“换盘小姐爱吃的糕点,请小姐过来喝茶。”

“是。”

“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新得了点雨前龙井,尝尝。”

“香气浓郁,甘醇爽口,回味悠长,好茶啊。”

“悦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顾悦拿起一块糕点:“我就说嘛,哥怎么会突然找我喝茶,说吧。”

我怕触到她的伤心事,斟酌着开口:“你在街上打人那件事…”

“我就知道哥迟早会问我的,”顾悦咬了口点心,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你知道玲珑姐姐家里的事情吗?”

“什么事?”

“她父亲有个小妾,还有个庶女,经常欺负玲珑姐姐,上次就是那个小妾买通了那个混混,所以…”

“她这么跟你说的?若是一个丫鬟,怎么能支走你周围的丫鬟小厮的,你今天那么着急来带她走是怕我对她做什么吧。”

见瞒不过我,顾悦开口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她多少是知情的,但是她长得那么好看,哭的梨花带雨的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我一眼,我就忍不住原谅她了。”

我都快被气笑了:“你这样的若是个男子,只怕也是个宠妾灭妻的家伙。就因为她好看,你就能任由她踩着你往上爬?”

六岁就开始看兵书的人这种小计策都能上当,还任由别人欺负,我真越想越气:“她一个六品小官之女,若不是你护着,她怎么会有今天。就因为她过得艰难,就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了?”

“当年母亲让我自己去跟她们玩,她们都在吟诗作对,我从来就对那些不感兴趣,只有玲珑,说她也不会,带我去桥上喂鱼玩儿,但是,她的文采是连景行哥哥都夸的。这事她也认认真真的跟我道过歉了,多年情谊,我不想就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毁于一旦。”

“事关名声,怎么能是小事?”

“名声对我而言无关紧要,她喜欢给她便是,哥哥别生气了,我知道哥哥是怕我吃亏,我这么聪明,若是我不愿,没人能让我吃亏的。”

我看你倒是挺喜欢吃亏的。

“你这就是农夫与蛇的典型,名声若是真不重要,眼看你这都要及蒂了,别人家说亲的门槛都踏破了,就我家那门槛踩都没人踩。”

顾悦咬着糕点声音软软的说:“哥…你要是真担心,手下有没有长得俊的未成亲的下属,帮妹妹看看呗。”

“我那些下属都是些歪瓜裂枣,没一个成器的,若是说长得俊,你景行哥哥玉树临风君子端方,也没见你看上啊。”

顾悦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低低的:“他确实是俊,但他喜欢的是玲珑姐姐呀。”

“谁说的?”

“他每次都是邀玲珑姐姐玩,我只不过是稍带着的,而且,我不觉得他待我和你待我有什么不同。”

“那可不一样,我们是亲兄妹,我对你好应当应分,他对你好,那肯定就是意图不轨。”

“怎么可能?”

“不如你去试试?”

“去就去。”

过了两日,景行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就连悦儿也整天闭门不出。

这可不像悦儿的作风,今日无事,索性我就去她院子瞧瞧。

顾悦在院子里舞剑,二郎神躺在石桌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懒懒的朝我喵了一声又转过身去继续躺着。

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看来我不在这两年也是日日勤练着的。

她见我来了赶紧收起剑法把手背在背后:“哥,你怎么来了。”

“手怎么了,给我瞧瞧。”

我看着几根裹着纱布的手指心疼坏了:“手都这样了还练剑,怎么弄的?”

“我绣荷包弄的。”

“你不是一向对针线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又想学了?”

“女子向男子表明心意不都是送荷包吗,只是我在这方面实在是…”

“你不喜欢的事情不用逼着自己做,要实在要送,街上买一个不就好了。”

“所以哥哥才这么久没娶到嫂子呢,心意当然要用心。”

“用心给他挑一个不就行了。”

顾悦无奈道:“你这么做肯定能很快娶到嫂子的。”

这话配着她嫌弃的表情真是让人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在悦儿那儿吃了瘪,我决定去太子那儿找回来。

他在前厅待客让我在书房等着,桌上除了奏折还有些画像,我斜斜瞄了一眼,竟是丞相之女沈菀的。

若不是他那天表现得对我妹妹有心,我也不会劝她表明心意,我妹妹在家里绣荷包手指扎成那样,他居然在这里看别的女子的画像。

君景行你可以啊,连我都能骗过去。

太子推门进来,看见怒气冲冲的顾易:“是什么人惹得顾兄如此生气。”

顾易一言不发,关上门把人一顿揍。

“君景行,我家悦儿快及蒂了,你若是对她没心就给我认认真真的跟她说清楚,别一天暧昧不清的。”

太子什么也没干就挨了一通打,痛的嘶嘶的抽气:“我对她有没有心你还看不出来吗?若是我对她无心,现在就叫护卫进来抓了你,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那你这些画像是怎么回事?”

“母后差人送来的,悦儿也在里面,我是想着把悦儿的拿出来再拿去烧掉,谁知道你这个暴脾气。嘶~快扶我起来。”

“原来如此。”我赶紧把他扶起来。

他似乎品出了些不对,笑着说:“你如此激动,想来悦儿也是心悦我的,那我就放心了。”

打人这事终归是我不对:“今天是我太冲动了,对不住。”

太子摆了摆手,笑得一脸得意:“没关系没关系,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你少占便宜。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不会横加阻拦。你若真要娶她,就去请旨赐婚,别做些私相授受的事情来。”

我出门帮他请了太医就回府了,在军中打人养成的习惯,专挑那些又痛又看不出来的地方打,估计这家伙得养上几天伤了。

过了好几天,悦儿的荷包绣好了,让我帮她请太子来府上,我把院子留给他们说话,自己在外面鱼塘喂鱼。

好巧不巧,玉玲珑来了,怕下人不知轻重扰了他们,我亲自去叫人。

眼看太子都快收荷包了,看见我进来手一抖又推掉了,我无奈扶额。

“悦儿,你的心意我知晓了,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我白了不争气的太子一眼:“悦儿,玉玲珑来找你了。”

顾悦拍了拍红红的脸,红着耳根道:“让她回去吧,明天我去找她。”

“喔,那我去跟她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不必了。”

听到这里我快步出去找玉玲珑了,她带着丫鬟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悦儿说今天不见客,明天去找你。”

玉玲珑眉头微皱:“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漫不经心的回道:“没什么,可能就是不想见你吧。”

她一时无话,直到看到我身后的景行:“太子殿下。”

玉玲珑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我警告地瞪了一眼太子就进了院子,悄悄躲到院门口偷听。

额,虽非君子所为,但为了我妹妹的幸福,不必拘泥于这点小节。

“太子殿下,我对您思慕已久,若是您不嫌弃,我…”她摘下自己的荷包递给景行。

看不出来,这玉玲珑看起来柔柔弱弱,行事这般大胆。

太子后退一步,道:“不好意思,我嫌弃。”

“哥,你在看什么?”

“嘘。”

顾悦顺着这个方向看去,习武只人耳聪目明,太子也朝这边看过来。

玉玲珑看到我们俩,慢脸写着震惊,当机立断把荷包塞到太子带着的太监手上落荒而逃。

这动作快的,“那什么,我先走了,你俩聊?”

这简直就是修罗场啊。

也不知道他们聊得怎么样,第二天我遇到见完玉玲珑回来的悦儿,她心情有些低落,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的,也不知道那玉玲珑跟她说了什么。

情情爱爱真是可怕的东西,悦儿从小聪明,父母亲也很惯着她,从小就是个不可一世的小魔头,仗着长得可爱会撒娇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如今在景行这里栽了跟头,变得患得患失又不自信。还有景行,若是以往我对他动手,他必定嚷嚷得整个太子府都能听到。

这就是长大吗?

皇上赐婚,三个月后他们就要完婚了,这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家里忙得热火朝天,还好是当太子妃,悦儿的嫁衣也不用自己绣,不然就她那绣工可有得忙的。

玉玲珑也和一个候府的公子订婚了,婚礼在悦儿之前。

那人我倒是见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未成亲家里就有好几房小妾了。

她那么喜欢算计人,只怕半生都要和人算计了。

玉玲珑嫁人的日子恰好是悦儿及蒂的日子,两人互送了礼物。

日后估计也很难再见面了,正合我意。

思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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