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轨了我的学生

2018-11-12 12:26:07 作者:晓闹姑娘

文/杨晓闹

1

今年是何鸿轩工作的第一年,对于大部分时光都是为教授整理资料的他而言,这次走上讲台的机会极为重要。

虽然只是一门公选课,但是好在能讲授自己最喜欢的推理文学。他知道,这都要得力于教授对他的信任与大力推荐。

我一定不能辜负教授对我的期待!何鸿轩暗自为自己打着气,伸手推开了阶梯教室的大门。

“今天,我们来讲一下什么是推理文学……”何鸿轩站在讲台上,激情澎湃的讲着。他没有沉浸在初当教师的激情之中,反而时时刻刻注意着台下同学们的反应。渐渐的,第二排中间那个瘦削的女孩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微卷的长发,细密的睫毛。一双认真而又好奇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何鸿轩,看得他心跳竟好像漏了一拍。

当下课铃声响起,何鸿轩的PPT也刚好讲到了结尾。他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教案,一边想着食堂就在附近,不如索性就不绕道回办公室了,直接去吃饭算了。

忽然一个手机放到了他的教案上,他仔细一看,屏幕上面是一个微信的二维码。

“老师,同样作为推理小说书迷,加个微信不过分吧?”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他循声抬头,正是第二排中间那个盯着自己看的女生。

少女的话,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他无法拒绝。何鸿轩顺从地扫了二维码,刚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却见少女已经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教室,只剩下他木呆呆的愣在原地。

2

爱好推理小说的少女名叫夏真,是一名中文系大三的学生。

大概是个本市人吧,有时候会回家陪父母过周末。何鸿轩坐在食堂的椅子上,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夏真的朋友圈。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夏真传来了一条微信:“老师最喜欢的推理小说作者是谁呢?”

何鸿轩不觉笑了笑,这个问题已经很多人问过他了。放下筷子,他开始回复信息:“最喜欢的作家的话,应该是岛田……”

手机又是一震,他看着夏真发来的讯息,不觉有些发愣:“我猜。老师最喜欢的莫不是岛田庄司?怎么样,我猜对了吗?”短短的两行字也难以掩饰少女的顽皮,更何况后面还配了一个偷偷坏笑的表情包。

从来没有人能猜出来他最喜欢的作者是谁,何鸿轩不禁对这个叫夏真的姑娘产生了好感。

“恭喜你,猜对了!不过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也最喜欢本格派啊。”

于是两人像是遇见了知己一样,惺惺相惜起来,开始长久的聊起了微信。起初还只是基于推理文学的讨论,后来渐渐地转为了生活上的关怀。

比如,每到周四上午何鸿轩的这节课结束,他总能收到夏真为他特意煮的蜂蜜梨汤。满满的一大罐保温杯,喝起来整颗心都是暖暖的。

3

周末这天,天气不错。何鸿轩从宿舍出来挤了一小时地铁,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竹云苑。

“阿姨好!哎,阿姨,不麻烦您,放着我来就行啦。”刚一进门,何鸿轩就赶紧接过了准岳母手里的青菜,择了起来。

“阿姨,书琴呢?”何鸿轩一边洗着择好的青菜一边问道。

“楼上呢,这不是又到了两个快递吗,她想着先去布置布置。”一旁的中年妇女看着在厨房忙活的准女婿,眼里满满的都是喜欢。

沈书琴是何鸿轩的女友,两人从大学时代一路走来,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沈家是地道的本市人,家境良好,早年间房价没涨起来的时候,沈家在市中心的竹云苑买了两套房子。楼下这套大三居留作自用,顶楼那套是个两居室,留给女儿沈书琴做婚房。

何鸿轩虽然是外地穷苦孩子出身,但是很会为人处世,特别招人喜欢。一年前两人毕业时,沈家父母第一次见他就对他表示了满意。一年间接触下来,更是对这个勤快可靠的准女婿喜欢的不得了。

不一会儿,何鸿轩就做好了满满一桌菜。上楼叫下了未婚妻,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起了午餐。

“叔叔阿姨,下周我们就要正式结为夫妻了。能娶到书琴是我这辈子的荣幸,请叔叔阿姨一定放心,未来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珍惜并照顾好书琴的。”

何鸿轩掷地有声的话语下,沈书琴幸福的羞红了脸。不胜酒力的何鸿轩干掉了满满一杯酒,呛红的脸颊却恰好掩饰了内心的紧张。

好奇怪,为什么此刻,脑海里竟浮现出了夏真的脸庞。

4

奇怪,今天为什么是一个胖胖的老师来讲课啊?夏真看着讲台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还在想着他是不是走错了教室。

“大家静一静,何老师上周末刚结婚,这周休婚假了,由我来给大家代课。现在开始点名……”

后面的话,夏真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她不敢相信,何鸿轩竟然在上个周末结了婚?她明明还找他聊天了啊,为什么自己毫不知情呢?她慌忙点进何鸿轩的朋友圈,却只看到一条充满讽刺的黑线。

他屏蔽了她。

何鸿轩休完婚假回到学校,正巧是个周四。

他像往常一样满怀期待地走进教室,却没有如愿看到那个坐在第二排对他痴笑的少女——她了他的课。

怎么回事?难道……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是何鸿轩感觉自己内心深处,隐隐的知道她逃课的理由。

整节课上的何鸿轩晕头晕脑的,他心思根本不在这,具体讲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好在公选课认真听讲的人不多,所以并没人发现他的心不在焉。

终于挨到了下课,何鸿轩一把抄起讲台上的手机,拨通了夏真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姑娘,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5

“听说鸿轩今年也有了自己的学生了啊,是教什么课程啊?”饭桌上,沈母毫不掩饰着对女婿的关心。

“妈,一门公选课而已,就是讲讲推理小说罢了,他就爱看那些有的没的。”沈书琴一向对推理文学嗤之以鼻,每每看到何鸿轩抱着推理小说时,总要进行一番冷嘲热讽。

沈母嗔怪着女儿的鲁莽,何鸿轩则笑着岔开了话题。晚饭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闲聊中度过了。

晚饭后,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沈书琴打着哈欠径直走进了浴室,何鸿轩则趁机翻出了手机,拨通了今天打过无数次的那个号码。

关机,还是关机。

这下何鸿轩真的有些急了。他反复搓着手,犹豫着是否要联系一下中文系的助教。就在他刚翻出助教的电话时,夏真的电话就打来了。

何鸿轩顾不上心里的激动,赶紧点了接通。

电话里的夏真明显是喝醉了,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的妩媚。她语气暧昧的撒着娇,要他接她回宿舍,言辞含糊却语气坚决,丝毫容不得他拒绝。

何鸿轩听她醉成这样,一下也没了脾气。语气里充满着宠溺,询问着夏真所在的位置。

“肯德基前面……”说完这句,电话里就再没了声音。

这孩子,难道晕在大街上了吧?想到这,何鸿轩急得隔着浴室的门对妻子喊了一句回学校取文件,就急急忙忙跑下了楼,开走了妻子那辆马自达。

他耗费了整整1个小时的时间,驱车跑遍了整个市区的肯德基,终于在一家新建的、还没有拆掉围挡的肯德基前找到了已经不省人事的夏真。

看着周围被吐了一地的呕吐物,何鸿轩心底不禁泛起一阵疼痛。

傻孩子。

6

夏真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绵软,头痛得像是要裂开。挣扎着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到了酒店。

厕所里隐约传来一阵水声,她轻轻走过去,看到了正在为她清洗外套的何鸿轩。

宽阔的肩膀,在白衬衫的映衬下更显得文质彬彬。也难怪当初仅仅上课第一天,夏真就认定了讲台上这个风度翩翩、一脸书生气的年轻男子。

她笑了,他的心里到底还是有她。

她悄悄地走近,伸手环住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背影。

何鸿轩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占有了夏真的第一次。

少女发烫的脸颊与欲拒还迎的眼神,彻底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他再也不想欺骗自己,他爱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

一切在这个深秋的午夜发生了转变,初尝禁果的两人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在校外的老旧小区,租下了一间房子。

一屋两人,尝尽世间风花雪月。

直到,夏真怀了身孕。

“夏真,我不能失去那个家。对不起。”何鸿轩看到两条杠的验孕棒时,觉得世界都塌了。

他曾以为自己是爱着夏真的,然而当夏真轻抚小腹,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孩子的降生时,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内心的肮脏与丑恶——他爱夏真,但是他不想失去沈书琴,这是他留在这个城市的捷径。如果不是这些年沈书琴一家的支持,自己怎么会得到老教授的青睐,破例站在讲台上,又怎么能在毕业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住进大城市市中心的两居室。

他以为夏真是懂事的孩子,一定不会陷他于不义之中。他渴望夏真的理解,但是夏真双眼中的丝丝绝望又分明刺痛了他的内心。

到底该怎么做。何鸿轩痛苦的闭上了眼。

这一次,他决定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7

“吃完药出去走走,有东西流出来用这个杯子接着,拿回来给我看。”准备药流的大夫一脸冷漠的看着夏真走出病房。

这已经是她今天接待的第8个做药流手术的女孩了。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吗?大夫一边摇着头,一边叫进了下一个女孩。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冬天,夏真独自在医院的院子里走着。一阵风吹来,夏真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外套。

哎,穿的有些少了。

回想到自己这近一个学期来的疯狂,她不禁有些后悔。其实最开始自己并没有那么想要一个名分,只是单纯的爱慕着何鸿轩。但是慢慢的,她开始嫉妒沈书琴,在她看来,沈书琴对何鸿轩并不好,她不能为何鸿轩提供精神上的幸福。“妻子”这个名分,她沈书琴不配!

于是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她谎报了安全期的日子,怀上了老师的孩子。

本以为自己深爱着的老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但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一腔热血到底还是输给了物质。她扯了扯嘴角,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打断了她的回忆。她弓着身子,扶着墙勉强走进了厕所。

她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也失去了那个天真烂漫、痴痴地爱着何鸿轩的自己。

8

何鸿轩最后一次见到夏真,是在中文系的毕业典礼上。

一年前面对夏真的不辞而别,他默契地选择了不再打扰。于是两人彻底断了联系,一晃,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何鸿轩望着作为毕业生优秀代表在台上演讲的夏真,此刻的她自信而美丽,一如两人初识的模样。

他从心底为她感到幸福。

只是夏真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一年的冬天,何鸿轩与沈书琴间爆发了怎样的争吵。

面对何鸿轩执意离婚的要求,刚刚得知丈夫出轨,本就处于激动情绪的沈书琴本想以跳楼相威胁,不料却在推搡间不小心重心失衡,真的摔了下去。

听到争吵声匆忙赶来的沈父沈母,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沈母从此一病不起,半年后竟去世了;沈父一夜白头,双眼血丝遍布,瘦得没个人样。一个家庭就此阴阳相隔,只剩下沈父一人独立于世,体会着被回忆折磨的痛苦。

何鸿轩终于如愿离开了沈家,搬回了曾经与夏真共住的小屋。只是一切不在,屋里再没了往日的莺声燕语。

他愧对沈书琴,愧对沈家,也愧对夏真。

欠下的罪孽,就用这漫长的余生偿还吧。他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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