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客气地将手伸进她的衣服,揉搓她丰满的胸部。她微微将腿岔开,沉默地指导他的下一步动作。他照做了。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她摸上他,惊讶地发现,并没有反应。
副校长痛苦地弯下腰,从喉咙的深处像是悲啼了一声:“你先回家,在灶皮间一边洗澡,一边等我。”
她呆呆地走回家,烧水,放盆,等他前来指导下一步怎么办。
突然,在一片糊涂的迷雾中,她明白了!那一双偷藏在窗帘后面的眼睛是副校长的,他是那种有偷窥瘾的人!
她从心底深处涌起强烈的恐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会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紧接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敢的,像他这种人,只敢看,一旦来真格的,他就不行了。她双手无意识地拨弄塑料盆里的水,调整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
副校长匆匆赶来,却只在门口站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就慢慢洗,不要管我。”
她熄了灯,在微亮的月光下,把衣服脱下放在木头板凳上,双脚慢慢跨进盆里,用一条秃了毛的毛巾慢慢地擦洗身体。
现在,她明确地知道,在窗帘外有一双戴着眼镜的眼睛,正贪婪地看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从鼻孔里喷出牲口一样的气息。她如同在做一场表演,仔仔细细地洗脸,洗脖子,将水撩在自己的胸前。那一刻,在这种肮脏的偷窥之下,她觉得自己是美的了。
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再也不是他对她的猥亵,而是她对他的羞辱。直到他那一声“啊”,将这一场她对他的羞辱的表演送上了最精彩的地方。她笑了,感到一种报仇后的爽快。
她顺利地将自己的爱生,柳水根送进了高中,同时也将自己心底对他的情愫埋藏在了心底。这种甜蜜而痛苦的爱情的秘密,是值得永远珍藏的。
不过,在高中开学两个月之后,她得知了柳水根退学的消息。听说,他完全跟不上高中的课程,家里人也认为他没必要浪费三年时间,还不如早点工作赚钱。
她怅然若失了很久很久。
二十年之后,一帮当年的学生兴起了入学二十周年的同学聚会,她作为班主任被隆重地请去与大家一起怀旧。学生们都老了,胖了,有的看上去甚至比她还要老。
柳水根早已经结婚生子,变成了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样。
他还是那样大咧咧地对她举杯敬酒:“恩师啊,恩师啊!当年是我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我干了!”
二十年过去了,她惊讶于自己还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被他撩动心弦。人和人之间真有意思,当初一见钟情的人,隔了那么多年,还是和第一次见一样激动。
她在微信里找到他私聊:“其实老师当初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的。”
过了一会,柳水根发来房间号,“也许再称呼您为老师已经不恰当了。”
她在朦胧的醉意里,推开了套房的房门。
他笑靥盈盈地向她走来,拉住了她的手。他变成熟了,已然是一个分泌着旺盛荷尔蒙的男人了。他太令她心醉了,如果不是年龄和身份的阻隔,他就是她最心仪、最痴痴想念的爱人啊。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晃得张华睁不开眼睛。
她舒服地长叹一口气,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身上还穿着昨夜聚会时的套裙,并没有脱掉。昨晚有这么性急么?她疑惑。转头看看旁边,并没有柳水根。
她眯细眼睛看看远处桌面上自己的包,好像有什么不对。她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打开钱包,钱包已经空了,里面放的三千块现金和几张学生送的购物卡不翼而飞。
他偷走了她的钱。
这个如同一串雨后挂着水珠的葡萄的少年,这个倾注了她全部少女情感的少年,偷走了她的钱。
她跌坐在地上,许久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