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尽离合悲欢,来生别再做陌人

2018-06-26 23:00:21 作者:安如想

《流转尽离合悲欢,来生别再做陌人》by 安如想

图片来自网络

那还是在乡下,绿茵成片,蝉鸣不休。

母亲带着13岁的我去看望外婆,外婆家的小屋坐落在一片浓荫里,入目的苍翠,仿若一片世外桃源。

这可开心了我,蹦蹦跳跳的,待向外婆问了好之后,便自顾自地东窜西窜起来,母亲也不管我,开心的大人们总是有着说不完的事情,小孩的开心永远都是合乎心意的新鲜感。

那就是我第一次遇见她,在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上,她独自歪坐花丛中,采草弄花,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扭头看我,四目相对,许久,她忽然微微露出一笑,霎时间好似春暖花开,那眼神里也有春风,也有蝴蝶。

我不敢说话,只是看她,内心深处有关于情爱的那一部分,第一次悄悄地开始萌动了。

那种感觉像悸动的春风,温暖舒适也令人不安。

我的四肢不受控制,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仓皇失措地走了,像只受惊的小耗子。

自此小耗子的心里有了个清秀的小姑娘,不禁是日夜的念想,直到后来才知道,她是外婆的邻居。

留刻于印象中的外婆家,总是供奉着彩绘的佛龛,摆着古朴的香炉,燃着袅袅地青烟。

外婆抽烟斗,邻居来串门的时候,她就把手中烟斗在地上狠狠地敲了敲,敲出剩余的烟叶,然后同邻居热心地攀谈起来。

谈话间永远少不了关于两个孩子的事情,从性格到学习一路评比。

末了,外婆笑呵呵地说,“两个孩子一般大,结个亲家吧”。

邻居听了她的话,开心地笑了,“说,好呀!”。

我看着她,听着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一时红烛呀,盖头呀,竟显现到眼睛里来,不觉心头有只小鹿,撞的厉害。

而她则紧紧地依偎在母亲身旁,低眉顺眼,一语不发,乖巧的像只小猫。

之后对于外婆家的往返,都令我们更加的熟识了,渐渐地就少了那些最初的羞怯。

我每到外婆家都必会去找她,她母亲把她领出来,摸摸我的头,总是会对我说,“你们一起玩,但一定不要走远了”。

我拉着她看小溪,穿树林,不管我指什么给她看,她都是点头,然后冲我笑。

她就是那种腼腆的性格,什么话也不肯说,唯一说的两句就是,“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或者“已经走了好远了,该回去了”。

镇子上有一所合了校的初中学校,四面八方的孩子都集中在哪儿上课,当然我们也不例外。

因为教育改革的原因,班级的划分从成绩变成了随机,但对我来说,一定是天作的缘分,我和她一直都在同一班里,不时的还会成为同桌。

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偷偷窥望她,就好像只要是望着她,无聊的时间就会马上充满乐趣,闷热的空气也会立即变得清凉。

这样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她的眼睛,但她还是缓缓地对我一笑,天真无邪,就像最初那样,有春风吹拂,蝴蝶环绕。

我们之间其实话并不多,最多的交流就是她对我的微笑,我看她的眼神。

直到有一次,男生宿舍里有人偷偷带来一瓶白酒拿出来分享,在互相间的怂恿下,我喝得大醉,拿起手机就给她打电话,她睡了,接电话的是同宿舍别的女生。

那女生问我,什么事?我醉得厉害,心里的牵挂一时借着酒劲涌上来,便自顾自得倾倒心中钦慕,像决了堤的洪水,一直到很晚很晚。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这算是我懵懂爱情中的第一次表白,却也是最后一次。

尽管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样算不得什么诚信诚意,但我知道她是愿意的,就算电话那头的不是她,她也是愿意的,她懂我的心意,她一直都明明白白的看见了我的眼睛里的无声倾诉。

我拦住夹着课本她,问,“你知道了吗?”

她红了半边脸,点头。

“那你愿意吗?我是说,你,你,喜欢我吗?”

她眉眼带笑,抬眼看我,眼中清澈,“嗯!”,她点头。

哎呀呀!,好一个莺啼燕转,夏天飞鸟飞到了我的心中歌唱!

那个年头,是电脑和手机刚刚普及的时代,是电玩游戏涌入市场的时代,是潮流变化莫测的时代。

即使是在学校里也猖狂地传播着一种读书无用,外出打工的思想。

年轻的学生不懂其中利害,争相追逐着那种人来人往,灯红酒绿世界。

无奈的父母在我三次校,多次罢课的斗争下,同意了我的休学请求,但他们强硬的为我保留了能够重新上学的名额。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十分明智的,并满布着人生的智慧。

之后为了满足我渴望自由的决心,我悄悄地联系了一个外地工作的表哥,孤独地踏上了去往异乡的火车。

这一下子,我的一腔热血可被这无情的社会折磨了个够。人世的苦楚可不是一个不经世的小孩就能吃得了的。

父亲生气,不接我的电话,母亲倒是一直劝我回家读书,可我又怎么肯拉下脸,灰溜溜地去见父亲,只好一个人苦苦的撑着。

小工厂的活很重,工资不高,但他们收我这种小年轻和同我一样走投无路的人。

她此时已经上了高中,但还是不厌其烦的打来电话,每次我都听得到电话那边,努力抑制的抽泣声。

她说,“回来吧,很苦,对不对?”。

我说,“没事,还好啦,我这还看的到海,以后带你来看看”。

她说,“是我没拦住你。”

我说,“什么拦不拦的,我愿意”。

电话里,她的话比原来多了无数句。

她又说,“我不敢去找你”。

我一下子慌了神,找我,我还算什么呀!一个窘迫的打工仔,就连应得的工资也时常拿不到,怎比人家重点高中的学生前途辉煌,落到了这样境地,难道还要别人来陪你忍受凄苦吗?

我凉凉地挂了电话,心里冒出一个令人痛彻心扉的想法。

又过了几周,我打电话给她,还不等她说话,我抢先一句,“我们分手吧!”。

没有晴天霹雳,没有哭泣,没有答复,安静,绝对的安静。

我持着电话,想了一万种说词,但一句都没用的上,末了,她用那种夹带着淡淡忧伤的话语回我,“诶,回来吧!最后一次,回来吧”。

男孩的倔强不是一个女孩可以理解的,他可以做任何事,吃任何苦,只有一点,那就是绝不回转。

但这次我退缩了,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家读书。

安如想
安如想  作家 我是安如想,安是安静的安,想是想象的想。

我的女友是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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