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三,老学姐一枚了,实习阶段趁着孩子们复习期中考试,网上冲浪,摸鱼划水,仗着是优酷尊贵的vip,我肆无忌惮的点开一个个电影,想拯救拯救前天考教资而将近死亡的脑细胞,然后,我点开了昨日青空的宣传片,再然后,我听了四首推广曲,再再然后,我难受了,脑子里就一片闹哄哄,手控制不住地想写点东西。
高中嘛,和大多数普通学生一样,年少轻狂谈不上,花样年华也没有,乖得一批,被高考折磨得嗷嗷叫也只能迎难而上。电影里的街道、巷子、火车都不是熟悉的元素,最熟悉的元素是那片无边无际的青空,那套蓝白相间的校服,还有那躲不过的年少情愫。青空是晴空万里,白云相间,一望无际蓝盈盈,水汪汪的,校服是宽大简单带着洗不掉的洗衣粉味的,年少情愫是说烂了的暗恋,没有撕心裂肺,没有辗转反侧,有点只是像那片青空一样的干净,简单。
我喜欢一个男孩,这个秘密高中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他班里我最好的同学。
喜欢的时间,两年。其中一年半的时间我都在想方设法忽视这种情愫,说得直白一点,我也不希望我喜欢他。当然不是他不好,不值得我喜欢,或者他不喜欢我,是我没做好准备,没准备好喜欢上一个人,而他就这样用一个带着点疲惫的微笑拉我入坑,一坑到底,土都不用他埋,我乖得很。
同班一年零两个月,前后桌一个学期,同桌半天。说的话不超过50句,前后不离学习和成绩,至今记得最深的几句话,是我被调到重点班前那个周末,我生日,我问他要不要走,他和我成绩都不错。
他说,不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形随心动。
我说,好。
然后,周一上午,我在课间活动期间,一个人把书桌搬到了二楼,那个我喜欢的少年被我远远地留在了三楼。
那个时候我刚意识到喜欢他,原来班级的班主任希望我和他互补英语和数学,有意安排我和他坐一块,而这时我们都因成绩较好而争取到了去重点班的机会。那个时候我做出了最狠的决定,走!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喜欢自由,喜欢潇洒,喜欢无拘无束,我笃定他不会走,而我必须走。当然,如果他走,我也不会留,我还没有为爱情牺牲一切的觉悟。
说好的暗恋,就是暗恋
说过的不打扰,便是不打扰。
我暗恋得乐哉苦哉,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事。
高二,除了适应新班级环境,准备会考之外,最大的乐趣便是听原班级的人说他的事,当然,我从未刻意去打听,偶尔听到了便觉得是幸事,没消息听不到也不着急,难受了便埋头来一首古文,麻痹自我这种事我做得越发顺手。
从三楼下到二楼,我只有一次回过原班级,还碰到了他在做清洁,我那天笑得很开心,像个傻子,不过没有打招呼,因为真的不熟。
记得最直接的一次碰面是我从寝室走到教学楼的那段小路。他和班上几个男同学一起走着,说说笑笑,我因走得早,独自一人。
脚步不自觉地跟在了后面,为掩尴尬,我拿着单词本。
海岛的季夏,蝉鸣已经响彻校园,阳光更是肆无忌惮,他穿着蓝白校服走在前面,声音不大,低低的,是午睡刚醒来的低沉,谈话的内容已然不记得,但他转头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在我心里,便是一眼万年。
当然,他眼神干净,我眼神闪躲,微笑都遮不住眼角的紧张。
完了,我想。
用了一个学年来自欺欺人,自我麻痹的傻逼行为,以失败而告终。那个夏天,我心脏跳动的节奏,配上蝉鸣的律动,这场音乐盛宴,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高二会考完那天,我们心情舒畅,几个小伙伴约好校门外觅食,排队的时候过于激动,蹦蹦跳跳的,聊天的声音也过于激动,没注意到身后隔着几个妹子的距离便是他,至于我后来怎么知道是他,很青春偶像剧,他的声音,我记得。
他说,这里的饭不错。
我没有回头,没有打招呼,当然也谈不上一起讨论会考的点点滴滴,我们之间唯一的沟通桥梁——班级,已经被我狠狠地折断,抛弃。
很快,高三了,我终于熬到了高三,所有不该有的情愫,终于可以淹没在题海之中,是的,终于。
高三,我很少看到他,也很少听到他的消息,冷不丁听到的还是他数学成绩又考了145分,而我努力学写作文,就是渴望全年级传阅我的作文,他会看到。
当然,仅有一次的最佳作文,仅有一次的没有全年级传阅。好在,我语文后劲上来了,也给高考成绩添了光加了彩。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沮丧,也许,就该如此吧!
毕业照那会儿,原班主任和我聊了一会,原班级的几个朋友和我聊了一会,他就在旁边,我们依旧没有接触。
离开三年的学校,我没有感伤,没有不舍,因为无论在那个班级,我都没有归属感,我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是为了更好而离开班里的好学生,一个是为了更好而来的努力的同学。
匆匆过客,于他们,于我,都是最好的定义。
走之前,我回了趟原班级,傻愣愣地看着当初我和他坐的那块小地方,眼泪说来就来。
他用一个不经意间的微笑,将我锁死,我用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来忘记,逃避,自弃,每次想主动争取的时候,身上重重的担子便压得我抬不起脚步。我忘不掉想念时的自责,忘不掉强制忘记的痛苦,忘不掉那个阳光下对我笑的少年。
我,两年了,我,不甘了。
于是,抹干眼泪冲下楼层,想寻觅那个少年的影子,想再一次打个招呼……
可是,人去楼空。我掏出手机点开qq,想找到那个我连备注都没改的但熟记于心的网名,手机刷了半天,我忍下把手机砸碎的冲动,抱头蹲下来终于哭出了声音。
他把我删了。
其实很好理解,我们加好友的原因是我们是同班同学,后来偶有联系也是节日祝福,现在毕业了,校友都算不上了,自然该清理一下列表。
而我,只想好好和他说一句:再见。这句话没有机会说出口,其实也就意味着我们再也不会见。
那个夏天,我拿到高考成绩,飞向另一个城市,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对他最后的记忆,是我知道他去了另一个城市。
大学期间,对他的感情渐渐消散,有时候回想起来,我是错过了?还是放弃了?我给不了自己答案,因为现实就是这样,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离开原班级,我还是不会在高中放纵自己,所以,何谈错过?又何谈放弃?没资格吧!
但也许,理智如我,只是不够喜欢。
也是,不过是暗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