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不相信我曾经被流氓骚扰

2018-11-16 17:45:19 作者:中国三明治

文 | 郝思嘉

编辑 | 万千

应该跑得足够远了吧。

我在路边蹲下来大口喘气,直到确认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才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那个排在联系人最前面的号码。

等候提示音刚响过半声,电话马上就被接了起来,“思嘉?”

“天宇……”我拖着哭腔,“我碰见流氓了!”

那是2011年的端午节,我大学毕业的第一年,从东北老家一路南下,在深圳的一家报社工作。初来乍到我也没什么朋友,每天下了班就回到跟人合租的三居室里,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出门。

那天我在家睡到下午才醒,临近黄昏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我穿着拖鞋就出了门,打算去附近的超市买几个粽子回来煮。

节日促销的沃尔玛很热闹,我挑挑拣拣,排队结账时已经天黑。收银员将我的银行卡反复插进刷卡机,机器毫无反应,她面无表情地把卡还给我,“这张卡刷不出来,请问您有现金么?”

我摸摸口袋,出门匆忙,没带钱包。

“出门左拐有自动取款机,要不您去取了现金再回来?”收银员看了一眼我身后等候的队伍,“还有半小时打烊,东西我先放在这儿替你保管。”

事实证明我那天不该去超市买粽子,不,我甚至连门都不该出。

取款机上显示“系统正在升级,请24小时后再试”,我只好返回超市,不情不愿地把已经到手,只差一点就到嘴里的粽子退掉,垂头丧气地走回家去。

时值盛夏,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和短裤,临出门前披上的外套薄如蝉翼,夜风起时还是有些微的凉意,我裹紧了外套,低头加速前行。

从超市到我家会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绿荫小径,这并不是我回家的唯一途径,几米之外还有一条并行的阔路,通常情况下我出于安全考虑会选择绕远走大路,那天因为肚饿心急,贪图方便就抄了近道。

危机往往于不经意间降临。我行至林荫深处,突然从身侧的树丛中窜出一个黑影来。

那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身形魁梧,帽檐压得极低,我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他从身后擒住。我下意识地出声呼救,刚一开口就被那人用一只手捂住了嘴,他的另一只手则直接攀上了我的胸口。

这场景似曾相识,高一那年,我在上学路上被一个骑在单车上的男青年以同样的姿势猥亵过。我还记得那只肮脏的手在我彼时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狠狠地碾过,还没等我从惊吓当中回过神来做出反应,他已经蹬上单车扬长而去,留下一路得意的浪笑声,在我青春期的噩梦里久久不散。

在那人骑着单车走远后,我整理了衣服回了回神,如常地步行去学校上课。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上午有数学小测。

下课后,我把早上遇袭一事说给了同桌听,她是个胖胖的女孩子,她详细地问了我很多细节,包括那人有没有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当天有没有穿胸罩,以及路上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最后她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安慰我:“没事儿没事儿,这样的事儿我也碰到过,你下次换条路走。”

换条路走是不可能的,除非我转学。我托在警队实习的堂哥给我弄了一只防身电击棒,拳头大小,刚好能藏在校服口袋里。高中三年,我每天揣着电击棒上学,并且不管天气再热,都绝不会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脱下外套。

而此刻的我,早已不是高中那个人尽可欺的小白兔。少年时期的屈辱记忆裹缠着当晚超市碰壁的怨忿不满,一并化作我心头的熊熊怒火。

我张开嘴狠狠咬在那人手上,同时手肘用力向后猛击,一边厉声尖叫一边挣脱了身后人的束缚。

我顾不得回头看对方的模样,撒开腿拼了命地往前方光亮处狂奔,凌乱的脚步和剧烈的心跳混杂在一起,一声一声带我离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暗。

待我重新找回心智,电话那头的天宇已经被我吓得慌了神,他一声叠一声地叫我:“思嘉,思嘉,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样了?”

我稍稍平复呼吸,回答他:“已经没事儿了。”

“你现在在哪儿?”他语气强硬,态度坚决,“我马上过去找你。”

天宇是我的男朋友,准确地说,发生端午节那件事的时候还不是。

我们俩是同事,他一早就对我明确表示了好感,我也同他一起出去约会过几次,距离戳破那层窗户纸,也就是一点头一句话的事。

我一直没有正式回应他的感情,除了身为女孩子的矜持之外,多少也对他存了几分考验的心态。那一晚遭遇流氓的突发事故,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道情感测试题。

天宇住的地方离我有些距离,打车也要跨越大半的城区。在等他来的几十分钟里,我已经把遭遇性侵(未遂)一事自行消化干净——除了对方扑上来一刹那的惊吓,我反应迅速逃脱及时,其实并没有受到更多来自肉体或精神上的伤害。

早就过了为一件小事唧歪半天的矫情年纪,当代女性身处职场丛林,自然要练就铜筋铁骨和金刚意志。在那等待的后半程里,我已经完全抛开受害者心态,开始考虑这么晚了该和天宇去哪里吃夜宵的问题。

天宇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喜不自胜,朝他绽开了当晚的第一个笑颜——他能在危险到来时第一个赶到我身旁,我内心充满欣慰和感激。

不曾想,就是这一笑坏了事。

天宇见我笑了,瞬间沉下脸,扭头就要走。

我不解,伸手去拉他,“怎么了?”

“你……你耍我?”天宇的脸上还挂着汗滴,他用一种受到欺骗的表情看着我。

我摸不着头脑:“我没有啊。”

“哪来的什么流氓?”他的声音不可自抑地颤抖着,“是你编出来的吧?”

我瞬间懂得了天宇的愤怒,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剧本。当他接到求助电话不顾一切地赶来,以为看到的画面会是我哭得梨花带雨四面楚歌,他挺身而出救我于水火,做我乱世中的唯一英雄。然而眼前一切并未如他预期,我无意扮演落难公主,他的紧张他的担心他的关怀通通成了多余,雪中炭顷刻降格为锦上花。“对不起,”我收起笑容,“我没哭,让你失望了。”

“你在电话里是骗我的!”他显得很受伤。

“我没骗你,”我感到委屈,不自觉提高了声调:“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为了考验我有多在乎你?”天宇扯扯嘴角,似乎自己都认为这个假设十分可笑,“好吧,今天我来了,感情测试通过了吗?”

我被他阴阳怪气的腔调气得不轻:“要不要我现在去树林里,把那流氓找出来给我作证?”

天宇双手抱肩,一副“我就看你如何表演”的架势,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脑门上。我看着这个深夜里为我一句话就跨越半个城区的男生,一时竟不忍心责怪他的误会和偏执。我把声音放软,几乎是哀叹的口气:“我真没骗你,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天宇转过身,看得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好了好了,我信你了。咱们去吃饭吧。”

那并不是美好的一餐,我们就近找了家24小时的麦当劳。我一边啃汉堡一边给天宇讲我当晚的遭遇,由一个粽子引发的遇袭事件。他对细节询问得很认真,从银行卡不能使用的原因到超市打烊的时间,还有我为什么放着大路不走偏偏选了小路。我一一如实回答,显然他并不全然满意。

最大的争议在于我见到他的那抹笑容上,天宇表示他完全相信我前面所说的一切,然而那一瞬间的表情是来不及作假的,他不理会我对于当下情绪转变的解释,坚持认为那是计谋得逞后的暗自窃喜。

我好像一个审讯室里的犯罪嫌疑人,在他自以为是的盘问之下,事实的真相显得苍白脆弱又不合情理,似乎非要涂抹上一点言外之意才不辜负这狗血的剧情。

那餐饭吃到最后,天宇状似大度地拍拍我的头,“女生的小心思和小伎俩我都懂,下次不要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我百口莫辩。

一个月后,天宇在我家楼下告白,我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我必须得承认,那一晚的告白是半胁迫式的。天宇几乎是声泪俱下地细数这几个月以来对我付出的种种,并向我发出“最后通牒”:如果我还不作回应,他就打算放弃追求了。

怀抱着对惯性的依赖和对失去的恐惧,我被动地牵起了他的手。绑架我的并不是天宇,而是我内心的道德天平。我急于投入他的怀抱,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他口中那个为了考验感情不惜假意做戏的“心机女孩”。为了让他相信,我提前结束了“考察期”,以实际行动来昭示我的坦诚和真心。

作为男朋友,天宇算得上尽职尽责。平时陪我加班,下班送我回家,周末带我去逛公园和游乐场,介绍我认识他的每一个朋友。然而我们的相处却并不如期待中那样安乐无虞,最大的矛盾出现在我和其他异性的关系上。

第一次冲突爆发在我们一起去香港出差时。

那是一次团体境外采风活动,我和天宇名义上是采风团的带队老师,实际上就是一群小学生的全天候保姆。团里有个小女孩很依赖天宇,她在大巴车上主动要求与我换座:“老师我晕车,可以挨着天宇哥哥吗?”

我还没理清晕车和挨着天宇有什么必然联系,她已经挤进我和天宇座位之间的空隙,一双无辜的眼睛渴望地盯着我看。我只好让贤,瞪了天宇一眼,跑去后面跟小学生们一起坐。

下车之后我跟天宇表达不满:“你再跟小女孩一起玩,我就去找小男孩玩了!”

下午的行程小女孩依然对天宇寸步不离,我深知这些非富即贵的家长得罪不起,却又想对天宇惩以颜色,干脆实践了我的口头示威,带着两个小男孩去逛科技馆,还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开心的样子。我当然知道自己行为幼稚,只当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等着天宇摆脱了小女孩的纠缠之后来主动找我赔罪。

谁知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天宇陪小女孩吃了晚餐又监督她洗漱上床,讲故事哄她睡着之后就径自回了房间,经过我的时候目不斜视,关房门的力道很重。

我只好跑去敲门,“你今天都没有跟我说晚安!”

“你去找那两个小男孩跟你说吧。”他铁青着脸,言语中没有一点温度。

我莫名其妙,“那俩小孩儿年纪加起来都没你大,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啊?”

“气你水性杨花,”他对我用了很无礼的形容词,“今天因为我跟小女孩多说两句话,你就跑去找小男孩,如果明天我跟女同事有什么往来,你还不分分钟给我戴绿帽子?”

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理由现在听起来莫名其妙,但却一不留神暴露了真心。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时我和天宇还没住在一起,我跟朋友合租,一男一女两个室友对我颇为照顾。我睡觉时没有锁门的习惯,某一晚男室友突然推开我房门,大叫着客厅有老鼠,手忙脚乱地挥着拖把去灭鼠。我被吵醒有点不爽,吼了他几句,叫他以后有事先敲门,他讪讪地应着,红着脸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我把这件事讲给天宇,不过是当做一件生活琐事分享,他听后却脸色一变。

“你室友喜欢你吧?”

我愣住,手上筷子一抖,刚夹起的肉丸又滚回了餐盘。

“你心虚什么?”天宇犹如抓住了我的痛处,陡然放大的音量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兴奋,“被我说中了?”

“别闹了,没有的事儿。”我不想理他,再次对肉丸发起进攻。

他却不依不饶:“你俩肯定有事儿。”

“我俩要是有事儿,那早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我赌气道。

这句话仿佛激活了他的某项开关:“我说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搬来跟我住,原来是家里有人让你放不下……”天宇尖酸的语气格外耳熟。

我被他激怒:“你想吵架么?”

这次争吵的直接后果是,我为了自证和男室友之间的清白,当天就退掉了合租公寓,连夜搬进了天宇的家。

我以为朝夕相处会巩固我们的关系,没想到亲密无间的距离反而成了培养猜忌和怀疑的天然温床。

同居半年后,我和天宇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第三者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天宇口中的第三者,是与我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这么说并不准确,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是还没接起就挂断的电话,是通讯录里的第二个名字,是同事之间暧昧的调侃,是来不及更改的密码,是衣领处一抹可疑的褶皱。我们之间的第三者,是每一个指向不忠的证据,是无数未知的可能性,而那个无辜的男孩子,只是不巧撞在了枪口上,使这一切猜想终于有了实体。

我不怀疑天宇爱过我,可他却始终没有相信过我。从我们决定在一起的第一天起,他就仿佛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确信我是那只一定会跳进陷阱的兔子,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老实说我们俩都松了一口气。

我跟那个男孩子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故事,不过相约吃了顿饭,饭后一起看了场电影。电影放映到中途,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不动声色地按掉,来电显示呼叫人:天宇。

男孩体贴地问我:“有急事么?有事可以先走。”

我努力做到一脸风轻云淡:“没事儿,骚扰电话。”说这话时,我内心隐约有报复的快感。

天宇的侦查能力果然不容小觑,我的行踪在当晚回家后就被发现了。他把我的手机丢在桌上,屏幕上是男孩发来的第二次邀约,铁证如山。

“我早该看出你是这种人,装了这么久很辛苦吧?”天宇的语气不无嘲讽,一出口就是那该死的熟悉感。

“我是哪种人?”我反感他说话时的语气。

“爱撒谎的女人,”他轻蔑一笑,“这次被我抓到了吧?”

“我跟他只是第一次见面,”我说的是实话,“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因为你一直都在骗我,”他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变成失落,“其实你根本就没碰到过流氓,对不对?”

我和天宇分手分得很痛快,又痛又快。那个男孩只是导火索,真正迫使我们分开的理由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坍塌。我不愿再忍受时刻处于被怀疑和审判中的恐慌,他也因无时无刻的草木皆兵而感到疲倦。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那颗不安的种子一旦埋下,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火势燎原。

我连夜收拾行李搬家,临走之前跟他说:“我没有骗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那天真的碰见了流氓。”

天宇依然用他充满了优越感的语调回应我:“你说是就是吧,我不想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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