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改改(一)

2021-01-25 15:02:36

奇幻

天空下着大雨,像不要钱的豆子,一盆一盆地往下倒。

张改改才下了班,又忘记带伞,只好一个人躲在超市门口的门帘下,瑟瑟发抖。

离住的地方还有两条路的距离,他原本想咬咬牙跑回去的。

不过十二月的冷风一吹,就像萝卜头没了娘,刚一冒头的张改改立刻像鹌鹑一样缩回了头。

算了!要是感冒了可又得花钱了。

张改改心里苦哈哈地盘算着,每天三个馒头加榨菜,撑到下个月为止,实在没有再多的了。

搓了搓冻得跟冰棍一样的手,张改改扭头看了眼街口那呼啸着血盆大口的黑色天空,心里有些发怵。

这是张改改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

一切都屌丝得像白斩鸡。

不过要怪也怪他运气衰。

本来好不容易才考完试了,他跟老妈磨了老久,要跑到心心念念的三亚去旅游,没想到刚启程的时候,却在路上翻车了。

是的,这个翻车是真的翻车。

张改改看到座位前那杯饮料向上飞起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这个世界玄幻了。

那时候他听着歌,是最大声音的Paris,恨不得整个脑袋都晃起来。

直到余光看到旁边一个没系安全带的女人,脑袋重重地撞上棚顶,还折断了脖子的时候,他才惊恐起来。

剧烈的震荡从四面八方而来,山摇地动。

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那杯可乐在未到达顶点的地方散开了烟花,劈里啪啦像一张黑色的网,把他网住,拖进了黑暗的深渊......

而一觉醒来的时候,张改改就在这下着大雨的路上狂奔,像一头地里欢快的野猪。

这个身体的原主叫林粟元。

大学学了个劝退专业,毕业半年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在一家培训机构里做小老板的助理,事多钱少。

小老板很会做人,今天下班前给每个员工点了一份奶茶,连他也没落下。

“来来来,反正奶茶来之前也没事,我这手头上有份活,大家一起,边做边等”,小老板热情招呼,活像妓/院里的老/鸨。

好家伙,就一份奶茶,生生得让他们硬是喝到了十二点多,直到所有的事都做完了才走。

临走前,林粟元还向小老板道谢了,谢谢老板的奶茶--让他被迫变成了一个热爱工作、加班加到猝死还不要加班费的社会五好青年。

这事整得,害张改改这个才刚上大学,还没遭过社会毒打的少年都不禁浑身一颤--他绝对不会承认他那是被冻的。

原主无父无母,家里的亲戚也所剩无几。

好不容易读完大学,爸妈留的那点钱也没了,这世上只剩他一人孤苦伶仃。

因为童年生活的缺失,原主很想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只是原主的父母本身就是农村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没什么资本,工地出事后,赔偿的那点钱也被老家的亲戚刮油刮了几层--没钱又没颜,整个人阴郁又有些扣扣嗖嗖,所以没什么女生看得上他。

而且在读书最要紧的几年里,原主还要去仓库搬东西,制衣厂里翻衣服......总之就是什么零工都打。

人小受欺负,原主又是个敏感的,见惯了那些大人因为分厘之争的龌龊,导致了怕惹事,又软弱的性格。

不爱搭理人,也没什么人爱搭理。

不过就算是那样,原主想讨一个老婆的愿望也还是没有变--他不想白过一生。

只是随着日渐升高的房价物价,和这个社会越来越复杂的人心,注定是没人会愿意跟着房租水电都刨去大半、性格又不好的原主的。

这也导致原主猝死以后,讨个老婆就成为了他的执念。

门帘下,不停搓着手、朝里面哈气的张改改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这鬼天气也忒特么冷了!还下着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只是这样想着,他心里就不由地哆哆嗦嗦。

【系......系统,你说的是真的吧?只要我帮这具身体讨个老婆,我就可以回去......】

系统:【是的呢先生!您已经第519次确认了噢~~】

张改改不禁皱眉。

【我.......我说,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这么甜稀稀的,我有点恶心】

系统:【不能的噢,我们奉行的宗旨是,为客户提供最最温馨的服务呢~~】

张改改快冷到极致了,翻了个白眼。

【那你能不能给我把伞?】

他想回去了。

那个破出租屋虽小,可是能挡风啊!

系统:【不能的噢,系统君不能提供额外的辅助呢!系统主人加油棒棒哒~~】

张改改再往门帘里面躲了躲,像是要把自己塞进墙里,脸色惨白惨白的。

他浑身冰凉,笑容逐渐僵硬。

【你个龟儿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系统:【系统主人坏坏,讲话不文明是要打小屁屁的呦~~】

张改改差点恶心吐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要得风寒了,一顿药是免不了。

不过,谁让他不好过,他也不让谁好过。

【系统,你说的是真的吧?只要我帮这具身体讨个老婆,我就可以回去......】

系统:【是的呢先生!您已经第520次确认了噢~~】

【系统,你说的是真的吧?只要我帮这具身体讨个老婆,我就可以回去......】

系统:【是的呢先生!您已经第521次确认了噢~~】

【系统,你说的是真的吧?只要我帮这具身体讨个老婆,我就可以回去......】

系统:【是的呢先生!您已经第522次确认了噢~~】

......

【系统,你说的是真的吧?只要我帮这具身体讨个老婆,我就可以回去......】

系统:【是的呢先生!您已经第612次确认了噢~~】

【嗯,你这态度不行啊,我怎么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张改改吊儿郎当,只两眼一眯。

【我要投诉!】

系统:【......】

张改改,【怎么,还卡机了不成?】

系统:【我敲尼玛,劳资陪你耍了那么久,到最后你还要投诉俺@!@¥##%……@……#¥!#】

张改改,【我要申请重换系统】

系统:【不好意思呢,主人,刚刚系统君乱码了,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送上一颗小爱心,希望你天天拥有好心情呦~~】

张改改,【呵呵】

他都冷到要死翘翘了,这个鬼系统还在那边卖萌。

某鬼系统:【主人,系统君这边披头散发为您抢到了一枚好感素,请问您是否启用?】

张改改冻得快晕过去了,哪里还管什么东西,只听到一个“好”字,脑壳像棒槌一样,点了点头。

【好好好......】

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张改改那冻僵成单细胞的脑回路只有一个想法。

我去你的,才过来就死了!

“嘶嘶.......”

温暖被窝里,习惯性翻了个身的张改改才刚伸了个懒腰,就直挺挺地像条咸鱼定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了。

不敢相信地,他试探性地再动了一下。

一股火辣的酸爽从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

“卧槽!”

他扶着阵阵发疼的老腰,直“哎呦”“哎呦”地叫唤。

张改改敢肯定,他的腰绝对是肌肉拉伤了。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体力劳动,怎么就肌肉拉伤了呢?还辣么严重!

他扶着腰,眼角闪着泪花,边吭哧吭哧爬起来。

举目看去,一个人影没有。

加湿器在“呲呲”地张牙舞爪,蒸腾的雾气向上散去,像个老头子在吞云吐雾。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湿漉黏着的味道,有些腻人。

张改改有些蒙。

他昨天不是还在超市门口冻得像个傻子,怎么现在居然会在宾馆里躺着,床上还一片凌乱。

只是陡然想到了什么,他拉开被子往下一看,手再摸到身后,瞬间脸色铁青。

【系统,这怎么回事!】

张改改头上顶了个火鸡,已经火冒十丈了。

【叮!嗯.......额........哎呀......信号有......点......不好】

【你再给我嗯嗯啊啊,就可以立马去死了】

张改改气急反笑,放在枕头上的手直把那枕巾攥出一个丧心病狂的角度。

某瑟瑟发抖的系统:【不是这样的主人,昨天偶问你要不要使用好感素的时候,您说要的........好感素用在谁身上就会增加谁对您的好感,偶是想说有人看你可怜,能把您带回家取暖就好,没想到......没想到那个好感素太多了......】

【不想死就给我麻溜地滚出来,不把你打出翔我就不姓张】

张改改满床挥拳,可惜老腰不够给力,才动了一下,就瘫在床上像条扑街的死狗。

他还要继续,没想到刚扭了一下,身/上就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地顺着腿/根流了出来。

他伸出的手指只颤抖了一秒,然后握拳,整个人都在咆哮。

“啊啊啊啊啊!是谁!!!”

在他还没讨到老婆的时候就把他/弄/了。

【啊,主人你冷静你冷静你冷静!这不是你的身体!只要我们完成了他的愿望,要这残花败柳干嘛........额,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我什么都没说】

某残花败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任那湿润的空气一层层地雾过他那斑斑红痕的赤/裸身体,目光涣散,活像小说里惨遭蹂/躏抛弃的破/布娃娃。

【主人?主人?还在吗?快回答我.......你别吓我】

系统君战战兢兢。

天了个神,这要是被主系统知道了,它绝逼得回去回炉重造了。

一想到那火烧的“快落”,它就不禁嘤嘤哭泣。

【主人我错了,我怕你昨晚上直接冻死了,我们的任务完不成,所以才那样做的......嘤嘤嘤......主人对不起......】

【算了吧!别磨磨唧唧的了,扶我起来】

张改改认命了,既然不是死就是被/操,那他还是选择被/操的好,起码还活着。

【嗯?扶您起来干嘛?】

张改改咬牙切齿。

【扶我起来,我还能工作!】

系统君:【呜呜,都怪我没用,把你搞得这么惨了,还要你去工作......你做错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我靠你,嚎丧就嚎丧,能不能别嚎得特么像是你对我始乱终弃的啊】

张改改几近崩溃。

【嗝......好......嗝嗝】

磕磕巴巴的系统扶着接近废人的张改改起床,然后在鸡飞狗跳的惨叫声中给他穿好了衣服。

出了宾馆门口的张改改勉强站定,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牙齿却还是在上下打架。

他两股战战,实在是走不回去,只好狠心打了个车。

狂风呼啸,街边像是被突击队扫荡了似的萧条,配上路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大男孩,好不凄惨。

张改改刚坐上车的时候,还没碰到椅子,下边就钻心的疼。

也不知道昨晚操/弄得多狠,反正现在就疼得要命,眼泪都要掉不掉的。

好容易坐好后,报了个地址,张改改就打开手机,要给小老板打电话请假。

现在都傍晚了,看他这身体状况,晚上是没办法去了。

培训机构的上班时间和正常上下班是反着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还想着要去上班的原因。

毕竟,虽然他的工资一天才六十多,但请一天假扣的却是两百啊!

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有有二十个,张改改看了就头晕。

是了,他忘记了。

这个小老板怕人白天在外面做兼职,勒令白天也是要过去坐班的,这都傍晚了,难怪会连环夺命call。

只是,都傍晚了啊!难道那个人做到了早上?

嗯,体力不错。

张改改皱起眉头,不由地闪过这思绪。

然后,他旋即扇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的,好死不死,想这个作什么,没砍/死那个人就不错了,还特么体力不错?可害死他了!

回过神来的张改改,看到满脸目瞪口呆的司机,不禁老脸一红,只好尴尬地笑笑,然后翻出小老板的电话打了过去。

“老板您好.......不是,我没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身体不舒服......我没跟您抬杠.......”

短短的五十秒内,张改改就确认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小老板果真更年期到了。

得了吧,他也插不上嘴,只好听着。

小老板那独特的嗓音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倒是这边,张改改被手机“叮”的一声给打断了,他把手机稍微拿开了些,才发现有人往他卡里转了三万块钱,然后紧接着跳出的下一条短信就是,“过夜费”。

张改改被那三个字刺红了眼,二话没说挂了电话就打了过去。

出乎意料地,电话很快就接起来了。

那速度快得张改改有瞬间怔忪,反应过来后,就把小老板刚刚噼里啪啦的一大串丢了过去,那身后被耕耘的痛,丝毫没影响到他唇舌上的发挥。

“喂!喂......”

电话被挂了,张改改简直气急败坏。

没想到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已经变成空号了。

张改改一脸卧槽,“......”,明明他上一秒才打通的说。

只是没等他多想,又开始连环夺命call的小老板上线了。

这次张改改接通后,小老板没给他发挥的余地。

直接一句“你被开除了”,就挂断了电话,活像个抛家弃子的负心汉。

按照张改改的性格,铁定要打过去放个嘴炮再说的,只是一阵疲惫涌了上来,他握电话的手就垂了下来。

感到一阵无以言喻的悲伤,似乎既有原主那与生俱来的孤独荒凉,也有他离开家到这陌生地域的无措。

他觉得他像是一颗草芥,飘零在黑暗的星空下,随着冰冷的溪流流浪,最后却被卡在暗无天日的岩石之下,无法挣脱。

夜幕暗了下来,如一张幕布,将所有人都遮盖起来,好让心中的阴暗发酵,让纯粹的灵魂染上不一样的色彩。

就在张改改低下头的一瞬间,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男子从卖场走了出来。

他微侧着头,嘴角叼着烟。

一头微卷的头发下,明亮深邃的眼眸像是夜空中的奔驰的猎豹,锐利而又危险。

树欲静而风不止。

街口的风带着杀气而来,道路两旁的树都瑟瑟发抖。

男人西装外面穿着一件大衣,浑身冷冽得和那风不相上下。

围巾只软软地趴在男人的脖子上,不敢靠得太近,怕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空走。

待绿灯亮了几许,一辆轿车开了过来。

而就在男人偏头上车的那一瞬间,他没看到,那几小时前曾和他发生过这世界上最亲密关系的人,正和他擦身而过,还即将背道而驰。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张改改是扒着墙上去的。

彼时,房东的儿媳妇刚好抱着孩子下来,他正想打声招呼。

没想到那个女人扭头当没看见,大圆波浪甩出了六亲不认的气势。

张改改讨了个没趣,不由地感叹。

原主这人缘是有多差啊,连这样的面子情都没有。

只是不及多想,身上的乏力阵阵袭来,他脸色发白。

张改改赶紧摸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刚一进门,一股沉闷的气息直冲上头,寻着他的鼻子死乞白赖就要钻进去,怎么甩都甩不脱。

脑袋钝痛。

这个出租屋就像棺材,又窄又小,密不透风,唯一的窗口对着的,还是隔壁楼的楼道。

为了不像大马猴般被一栋楼的人观望,原主拉了个帘子遮着,整个房间只是昏暗。

不过就算现在张改改来了,他也不打算拉开帘子。

无他,只因为有次原主一觉醒来,发现窗口那边居然有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还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之后,原主的睡眠就非常不好,总觉得黑暗中有人在看着自己--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扯下帘子的。

房里的东西很简陋。

只一张床,一副桌椅。

其他的东西都散放、乱堆在地上。

房间的卫生好几天没打扫了,晾在防盗窗外的衣服也发出霉干的味道,像是猪窝。

张改改无心收拾,脑袋只坠坠地疼。

他浑身发烫,只一点一点匐到床上,卷起被子往身上一盖,趴着昏睡过去。

眼皮子像是亲爱的夫妻,才刚新婚,如胶似漆,谁都分不开它们。

张改改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棉花上跳舞,弹啊弹的,脑袋都要掉了,然后他又像是靠近太阳快要被烤干的鱼儿,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徒劳挣扎却还是要死得非常没有尊严。

因为他刚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着,双//腿大张,一个人在他身下检查着什么。

张改改,“......”

我尼玛!又来?哪个王八蛋!

张改改简直羞愤愈加。

没想到还没等他挺起身骂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醒了?”

那个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因为口罩的原因。

张改改抬头看去,才发现那人是一位医生。

心里的火顿时熄了,他整个人倒不好意思了。

“你好医生........”

张改改有些尴尬,怎么现在医生检查还要全部脱//光光啊,还是这个姿势,难怪他刚刚差点误会了。

“你这玩得可有点严重啊”,弓身检查的医生直起腰来,单手勾下口罩,金色边框的眼镜衬着白皙俊色的五官有种天然禁欲的性感。

他堪堪剥掉手中的一次性手套,扔进才刚换好的垃圾桶里,动作利落得顾不上那“啪唧”一声落在里面的惨叫。

然后他旋即坐在旋转座椅上,一边看着电脑,一边伸手在病历单上飞快记着什么,修长的手折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张改改这才意识到什么叫衣冠禽兽......啊不,是风度翩翩,陌上公子远如玉的说。

要是原主有那相貌气质的一半,分分钟讨他十几个老婆都可以--反正他绝不会承认自己那是嫉妒了。

而至于那人刚刚说的话......张改改抿了抿唇,不愿意谈,直接忽略了。

他慢吞吞从床上蹭了下来,提好裤子。

环顾了下周围,心里不由暗暗庆幸。

幸好这房间里有暖气,否则他的小雀还不得冻死!

啧啧,未来讨媳妇的幸福生活差点毁于一旦啊!

毕竟,虽然他也很想回家,但在不能马上回家的前提下,学学泡妞的技能也不赖啊,何况还是免费现成的真人体验!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病号服,他走向那奋笔疾书,写着谁也看不懂天书的医生。

“医生,请问我是怎么来的.......额”

不期然看见一脸冷峻的张改改不禁退后一步,有些莫名。

怪了,这个医生怎么回事,这么严肃。

活脱脱像他去请假,却死活不给批的班主任啊!

“事后一定要注意清理,另一半做不到的话,你自己就要注意......”

“嗯?”

张改改听了一头雾水,反应过来后只是脸色爆红,人也结结巴巴。

“嗯.......我不是......”

高冷男医师却没兴趣听那废话,一句话作为总结。

“总之,下次别这么乱搞了”

他摇了摇头,端的是神情冷酷。

张改改那脾气,一下子就爆上来了。

“谁特么乱搞了,好好问你我怎么来的不说,就知道说说说,我特么也不想啊,谁想来的第一天就被爆啊,我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啊啊啊”

他委屈得不行,眼泪直往下掉,跟抹了十万颗洋葱液在眼睛里似的,流淌得像瀑布,瞬间就湿润了一小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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