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捡了三万元让失主盯上了

有拾有掉，拿钱来换哨。

你丢了几百万块钱又待咋着？跟我有啥关系？

放下电话，刚从午睡中被吵醒的二杠，忽然想起这句话，差点重新拨号，再给老孙打回去。

1

刚才老孙电话里一口一个二哥叫着，说是麻烦你给办个事，俺老板逛百货大楼，把包忘在收银台上了，里面有3万块钱现金，关键是还有几百万的欠条！调监控，是个女的捡走了，人家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

老孙说，二哥，你以前是扫街人，给想想办法弄回来。少待会儿，我把俺老板微信推荐给你。

二杠小时候有童年阴影，有阵子，捡了别人的东西，很多孩子都不会还。对方发现了，就用“有拾有掉，拿钱来换哨”这句硬杠回去。

记着一次，二杠弄了张软中华烟纸，把周围一群孩子馋得不行。有名的好样、街孩阿巴拉呜，故意拿肩膀撞他，一把没拿住，烟纸脱手。阿巴拉呜伸手抢走，高喊，有拾有掉，拿钱来换哨！教训惨痛。

老孙这个私孩子，在临淄一个化工厂当个狗屎小班长，有事，就一口一个二哥，没事，眼就长在头顶上……

二杠家住博山新坦街一楼，开了间小饭铺——当上了家庭饭店掌柜的。

本来不拿老孙当块咸菜，一私营企业狗屎小班长，整天狗狗吱吱，有啥了不起？每次来消费，跟个大爷似的，支使这，支使那，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顾客都让他吆喝跑了！有娘生，冇娘教，二杠烦恶跟这种人来往。

二杠叹了口气。

现在小饭铺买卖不好，老孙是住三楼的邻舍伯（音bei）家……别说还来吃个饭，就是不来照顾买卖，烦人托面的，要是烦到二杠他老娒（音mei，母亲），这个忙，估计也得帮。

操恁姐姐，块小舅。二杠仰头冲着楼板，把这句亲切问候送到了三楼。

博山人骂人小舅，不是自降一辈，而是赚人家姐姐便宜。这种骚话，二杠也就隔着楼板说说，当着面，估计俩人得打个乌眼青！

二杠打开微信，看到老孙发来的名片——张军。名字太俗气了，一看就是六七十年代生人！

还是个“临淄加油”的头像。

顿时没了好感。

一般穷人，弄个这里加油、那里加油的头像，那是朝巴（方言，意思是傻子）。没办法，指望赏饭火者，不能跟要饭的一般见识。但当老板还弄这种头像，路子一定不正当。

二杠犹豫了一下，手一哆嗦，把张军加上了。

当然，也得看活在啥世道，好鸟都没钱。

现在饭铺生意不好，博城饭铺大厨老姜这个月1500块钱的工资还没给呢。好歹，接了这个活，也许能挣两个。

刚加上微信，张军那边就滴滴滴，滴滴滴，开始了。

二杠低头一看，发过来很多截图、短视频，还有好多段话——

兄弟，我包里除了那3万块钱，还有好多欠条，估计有三四百万，要是找不回来，我们公司就完了！

拜托！帮帮忙，想想办法。

老孙说你干过扫街人，门路广，这事就交给你了！

帮哥找回来，定有重谢！

二杠看着微信，嘴角往下一耷拉，扫街人最忌讳这个——“定有重谢”，这就是没个准啊。

简单回了四个字：我先看看。

看了看表，下午2点半。

王啊，你回去吧。

二杠嚎了嗓子，差点吓到自己。

俺娒哎，你待吓杀俺！

女服务员王珂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老婆，离异，带着个小男孩。跟二杠也是邻居，都是饮食服务公司子弟，前两年就业的饭店关了门，她一边四处打杂，一边在博城饭铺干服务员，能挣一个是一个。一天60块钱，不常来，二杠忙的时候才喊她。

听到掌柜的叫，王珂赶紧跑过来。

掌柜，我这回去也没啥事，就在这里擦擦桌子，扫扫地吧。

博城饭铺买卖不好，还养着一个大厨，一个服务员，有点烧包。主要是不好辞人家，王珂这孤儿寡母的，打个零工，也就千儿八百的。主要是大厨，1500块钱工资，太高了，二杠简直负担不起。

1500块钱请个大厨，这要是让别的饭店知道，笑掉大牙。哪有这么低工资的大厨啊？

关键是价值决定价格。老姜就会炒个大锅菜，二杠也能办了。关键还是那个问题，老姜也是发小，失业在家，熟头麻花，二杠见了老姜他妈还得喊声周姨，不好巴嘴。

二杠站起来，走到厨房。

老姜坐个马扎，正倚在水池边上，闭目养神。

老姜，我出去趟，你把冰箱里最贵的硬菜都拿出来，今天晚上有席，清了他。

几桌？老姜瞪起眼来。

一桌，连上你我，四个人。

好来！

看着老姜翻箱倒柜，烧钱猴、海参、排骨、大黄花、大虾……好菜都拾翻出来，摆了一地。

老姜拍拍手，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

这摊馋熊，二杠有点烦恶（音fanwu）。

2

刚刚，二杠给张军留言，这个事得花点钱，不花钱，不好办。

张军说，钱不是问题。晚上跟老孙从临淄赶过来，咱兄弟仨整点！

二杠骑上电动车，趁着张军来之前，他得去问清楚。

张军是化工厂小老板，在这地方上也不是一般人物，钱没了，不会报案吗？报了案，没人管吗？

二杠以前是有本的扫街人，有自己的路子，在街上出门转了俩小时，基本啥事都搞清楚了。

现在自媒体时代，老百姓都扛起了单反和摄像机，最不济还有块手机，所以扫街人这个职业，最近几年成了个体户。在以前，扫街人都是公家人，有粮本。

事是这么回事——

前天，张军请个南方客户吃饭，为了吃地道博山菜，专门从临淄来博山消费。

在琉璃园喝完酒，张军走到百货大楼去买烟，结果，醉而抹（音ma）瞎的，就把包忘在收银台屏幕后面了。

收银员也没看见，中午人也不多，后面一个女的就看到这个包了。

从监控上看，那女的穿了身浅色低胸裙装，大波浪的头发，凹凸有致的身材，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这女人头辣腚骚。唯一不满意的是，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她把买的东西放到收银台上，很自然拿过张军的包，打开看了看，从里面拿出张钞票付了款，很自然又把包放进了刚买的购物袋里。

二杠调出了那个女的的购物单：

两包卫生巾、一盒爽身粉、一瓶宝宝金水，一大包男孩用尿不湿，两盒不同尺寸的套，一大包湿巾、吊干杏、桃脯、话梅肉、口香糖、薯片、可乐……七七八八一大堆零食。

二杠扫街本事一流，很快把能打听到的，都打听到了，暂时没有任何用处。

二杠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女人不简单，脑子相当好用。处事不惊，最短时间，作出最佳选择，既没有丢下自己买的东西，也没用自己的微信支付宝付款，没有留下任何可查可用的线索。出门后，一不去打车，二不去开车，走到最近的憩园广场站，直接上了11路，然后又倒了趟公交，监控就追不到了。

现代社会，还有监控不到的人，这个就神奇了。怪不得张军能找到扫街人。

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变装了，二杠想着，慢慢悠悠回到家。

老姜正在厨房忙活得热火朝天。

备了几个菜？

油焖大虾、鱼肚参汤、红烧大黄花、油爆烧钱猴、糖醋排骨……十几个，全是硬菜。来了客人，一过油，马上开席。

我操，老姜鼻孔眼子都蹿了油花了，这回。

二杠一咧嘴，这疫情攒了的半年存货，一次性就都卖给张军吧。

珂啊，你去娟那里要箱青花汾，她那里是真酒，别人的，我喝着都假。搬回来，放到柜台上，过会来人，上了青花汾，就关门歇业。今天咱就招待这一桌。

好来。说着，王珂一溜小跑，去了二楼娟家。

二杠拿圆珠笔敲打着菜单，斜倚在柜台上看墙上的康巴斯，5点20，估计差不多了。

3

张军空手进门，没有让二杠失望，这人看来会给点钱。

这位化工厂老板，真丝T恤，软底手工皮鞋，一身行头不便宜。看这个情况，出手不会少。也挺上道，知道这次来，就是要挨宰。

二杠和老孙点了点头，几个人进了屋。

我们博山人要哈酒，咋得大发发的，这个杯子，二杠提议，大家三气一消。

博城饭铺的酒杯，不大上档次，都是2两的素身玻璃杯子，三口喝二两，却不是博山规矩。

张军老江湖，看二杠装逼，心里烦恶，但是不表现出来。行，老弟说啥是啥。

二杠也不问他年龄，估计老孙已经跟他说了，不管谁大谁小，张军都铁定要给自己当哥了。

老板总不能在手下面前，喊二杠大哥吧。

能通过手下人找到自己，看来张老板也实在没些道道了。

这样，张老板，咱先说清楚，我可不是报纸上说的“好心市民”。这个事得要点费用。

谢谢兄弟，老孙说你讲义气，我也是这样的人。完事，我定有重谢。

我也不会乱要价，咱也想做个好心市民，但好心市民也得生活不是？要是好心市民都饿死了，咱文明城市就没有好心市民了不是。

行，兄弟，我干了。你看我行动。今天来你这里打搅，这桌酒菜多少钱，一会全算我的。

二杠不说具体数字，是想探探张军的底细，3万块钱现金不多，关键是那堆欠条，到底值多少钱。

但是喝了半天，张军这私孩子也是块贼骨头。光耍嘴。

啥叫定有重谢，不给钱，给磕头啊？具体多少钱，张军就等二杠来提，他是根本不巴嘴。

二哥，咱兄弟们这么多年老邻舍家，来，干一个。老孙当着领导的面，又开始狗吱吱，表现自己能冲锋陷阵啊？

那女的二十七八，单身，带了个一两岁的孩子，博山本地人……

一家人正虚头麻花客套，二杠突然撂出这么一句。

不愧干过职业扫街人。就这一下午，我这些天拜了一堆神，也没打听到这些。来，兄弟，咱们先上一气。你给我说说，你咋知道的。

张军一听，脸色舒展，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

搞是好搞，就是顶小小啊。老姜看了一眼张军的杯子，说了句临淄话。

操，老姜这块馋熊，就捣鼓这个行，二杠心里翻腾的操娘日娒，脸上不露声色。

张军笑了笑，举起酒杯跟在二杠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剩下的半杯白酒就“哏扥（音genden）”一口干了。

张总，我这也没端杯子，显我太没礼貌。

你是掌柜，这里你说了算。

二杠知道张军对老姜不满，但老姜可不是老孙，那块馋熊从来就不听二杠的。

二杠装聋，拿起酒杯也干了。

兄弟，你咋知道那女人有个两三岁的孩子？你找着她了？

二杠心说，操恁娒，我咋知道？购物小票上写着，可是就不能告诉你这块贼骨头。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找着那个女的。不过，今天下午我扫了扫街，有了个大致方向。你那包里到底有多少欠条？我得有个数，这个东西，不能蒙着头去干。

有个几百万吧？都是陈年老账，我回头查查。兄弟，你接着干，有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有啥花销，你先垫上，完事，算我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杠还是套不出实底。感觉张军这块舅子不完全指望自己，肯定还有其他人也在忙活。

晚上八点多，张军要先回临淄。

在吧台上看王珂算账：一箱青花汾3000，爆炒肥肠78，鱼肚参汤88……

张军盯着王珂白白的胸脯，扔下5000块钱，说别找了。

流氓！王珂虽然是离婚的小老婆，但也是正当年的水萝卜，要啥有啥，头辣腚骚。张军眼往哪里瞄，她不用看就知道。

你那个朋友，不是个正经人。

听王珂这么说，二杠笑了，男人这东西，都不是好东西。想想你老公，守着你这么一朵花，还在外面啃白菜。想开点，放过他人，就是放过自家，你还是复婚吧。

复婚？我操他娒！王珂前夫无端跟自己亲儿成了兄弟。

三个老邻舍老朋友又喝了一点。二杠一看，四个人刚才喝了2瓶20年青花汾，算是1000块钱酒钱。这白酒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赔了。赶紧让王珂撤了白酒，换上麦香。让俩醉枣敞开喝，麦香你们喝100瓶，也就二三百块钱，这次至少够王珂和老姜开工资了。

4

第二天一早，二杠还插着门睡觉，就被一阵电话和敲门声吵醒了。

二哥，二哥，今天早上你吃啥，我请客，咱吃早点去。

是老孙，这两天张军安排他在博城饭铺上班了，贴上了二杠。

俩人去大核桃园喝了碗烩牛肉。二刚就得劲这里的咸菜，酸咸口，最解酒。

吃早点，最要紧的是看谁家博山酸咸菜腌的好。酸咸菜新鲜爽脆，说明这里早点来的人多，咸菜下得快，食物都是新鲜的。但咸菜过于新鲜，腌不出味儿，就上了桌，也不能去，说明摊主不讲究，不讲究的人，做的饭不干净。

吃完早点，二杠说，老孙，现在得花钱了，估计三五千差不多。

老孙皱着眉头，跑远处打电话，一会，笑眯眯地回来，没问题，现在办。

找吴声。

啊？那个网红拍客？

对。

编一段寻人的文案：

视频中低胸裙装女人，无意中拿走张先生的手包，里面有几百万的欠条和3万元现金。张先生表示，请这位好心市民抓紧跟自己联系，定有重谢。

二杠给张军打去电话，张总，你说对方“无意中”拿走你的手包，这个很好。给她一个台阶，但这个台阶有点大，她装不知道，就说，无意中拿走，一直忘了归还，你也没办法。另外，咱还得商量一下，你这“定有重谢”，确实刚着拿人，但没大有诱惑力，给个具体数吧。

先发发试试，吴声不是网红吗？肯定没问题。认识她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谁。张军胸有成竹，他知道，发视频这主意不错，只要这女的在博山，视频火了之后，绝对很快就能找出来。

二杠给吴声打去电话，给他两千块钱，让把那几段监控视频推一推。

高手。张军看到二杠转给自己的视频，微信发来一个不花钱的大拇指。

谁知道事与愿违，这个视频发出去两天，一直火不起来。虽然是大网红吴声推的，也只有一两千点击。

你这推荐的吴声不行啊，张军有点责怪的意思。

二杠不做声，给张军又推了吴声两条视频，光点赞就四五万，浏览量更是到了几十万。

张总，网络时代，还得看内容，你这内容不够刺激。这样，对方还给你手包，你把3万现金当成奖励让她留下，咋样？

行，你们去办吧。

二杠听到电话那头，张军后槽牙“嘎噔”咬碎了。

放下电话，张军在办公室里就开始骂街，操杀他娘，这群博山猴，以后不跟他们来往。从今天开始，咱们公司以后不招博山人，看到博山人，不用！

第二个视频发出去，果然火了。3万块钱，诱惑力很大。

我是捡包女人的朋友，你们抓紧把视频撤下来。

早上发出去，不到中午，二杠就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微信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捡包人的朋友！

这个人网名叫风吹来的沙，看头像是个女人。加上之后，风吹来的沙说她是捡包女的朋友。态度很强硬，要求二杠马上下架视频——

我们一直在寻找手包主人，前两天因为出门，没有来得及联系，现在突然发现网上有这么条视频，侵犯了我们个人隐私。我们已经把包放到百货大楼存包处了，里面一分不少，你们抓紧把视频撤下来。另外，务必发一条视频更正道歉，我们已经把包还回来了。

接着发来一串数字，是存包箱的密码。

二杠喊着老孙就往百货大楼跑，找到存包处，输入密码，手包果然在。

张总，手包找着了，我还没看，的确有一堆欠条。老孙立即给张军打电话。

很快，张军赶来，大家在现场清点了包里的东西。

除了那3万块钱，其他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张军皱着眉头，刚才来的路上，我咨询了律师，这个女人要是不还钱，就是侵占财物，要负法律责任！

张总，你要是同意把那3万块钱给她，那就不算了。二杠感觉很不好，被人玩了。

我没说啊，我说是可以考虑，我觉得咱们博山人素质高，都是好心人，不能干犯法的事。这个事情要是追究起来，这就是犯法了。

如果是故意侵占，那就是犯法，但她如果说，当时捡了一直在寻找失主，也是正常。

你们当地寻找失主，都是换着公交车找？

二杠一愣，这事自己可没跟任何人说过，张军看来该查的都查了。

这也不能证明那女的是故意侵占！二杠开始烦恶这块舅子了，作为扫街人，说话算话，这一点很重要。

你亲口跟我说，3万块当成奖励，这样很不好。

我跟你开玩笑。我是正经做生意的，要是有什么协议，我会和人家签协议，兄弟，3万块钱要是给你，我亲口承诺的，一定会给你。说到做到，自己拉了屎，不能自己吃了！

操，这个痴狗，看来不能跟他玩了。二杠知道自己这次亏了，就赚了那顿饭钱完事。看来办完那边，张军绝对会说自己不会赖账，这个“定有重谢”，就是很大声的感谢。

珂，你说，他谢我的时候，会不会哭？本来心情不错，这一闹，二杠和张军不欢而散。

这个俺咋知道？他待哭啥？还不如给点钱来，百儿八十也行啊。

大闺女洗海澡啊，二杠不是好东西，这话也不是人说的。

操恁娒，你才是傻逼来。

二杠自找的，王珂现在给他口头当了爹。

5

你们怎么回事，不但没有下架，还又发了一条视频！

下午，风吹来的沙发过来一段视频——

还是吴声剪的那段，文字换了：

低胸裙装女人已经归还手包，但是包内的3万元钱不翼而飞！律师说，拒不归还3万块钱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希望这名女士迷途知返，早日归还张先生的财物，否则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操，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二杠差点气笑了。

这是张先生的意思，与我无关。

留言之后，二杠很想把风吹来的沙拉黑了。

转念一想，别价，反正要看戏，换个角度看也好。

这样，咱们商量个事吧。我现在不想管这个事了，你下一步还得按人家说的办。没办法，法律就是法律。你本来能当个好心人，现在估计很难了。

二杠把张军的号码发给风吹来的沙，建议让她直接给张军打电话，这种事还得商量。

商量啥？跟谁商量？我是恁娒，你跟恁娒商量个臭逼啊？早知道，你们拉屎吃屎，我就跟欠条上的人商量了，一张100万的欠条还不值3万啊？操恁娒的，言而无信，把事做绝，他以后别再遇上事。一个开公司的，这么做买卖，以后化工厂爆炸，不得好死。

二杠被骂的火冒三丈，但也不知道怎么骂回去，张军拉的屎，他自己由吃回去，却弄了自己一身骚气。

这女人不简单，能把那个包不显山露水带走，就能把剩下这事办好。

张军也不是善茬，看看他们谁能赢吧。

过了三四天，网上的视频还在传，但有意思的是，吴声的视频也删了。

你好。二杠给风吹来的沙发消息，发现对方把自己拉黑了。

这事有结果了。

二杠想了想，起身去找老孙，他知道老孙肯定不了解情况，但可以从老孙现在处境了解个大概。

老孙见了二杠，很是开心，二哥，感谢啊，事情处理的很圆满。老板很满意，发了很多朋友圈，感谢咱大博山的好心人！感谢二哥帮忙啊。

看来张军把钱要回来了，二杠有点失望，这事解决的很圆满，二杠很不满意，总感觉哪里还有点怪。

哪里有问题？

对了，是张军那边没动静了。办完事后，那个伙计跟自己没有说过一句话。按说，张军给了那顿饭钱之后，就没打算继续给钱，但完事了也不客气一下，这就透着一个奇怪。

又过了一个月，老孙来神秘地找二杠，俺老板出事了。强奸！有个女的告他强奸，现在赔了人家5万块钱，家里闹个扬尔翻天。你猜咋着？他现在又在告那个女的敲诈！

是那个捡包的！二杠笑了。

你咋知道？老孙像见了鬼。

男人不能考验，女人不能没钱。我有你老板电话，哈哈哈……

方言小课堂

朝巴

拼音，chaoba

同学们跟我念：潮~八~

反切：吃药切，拔牙切。

朝巴词义，二百五或傻子。

来，大家跟我用博山普通话再念一遍：你这个朝巴。

好，下面我们来造个句：

全世界都很讲规矩，就你这个朝巴乱捣鼓。

同学们，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