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绣春之仞

2017-10-12 18:17:03

长相思 江湖路漫漫

《宫·绣春之仞》by 俐俐温

1

虞南湖沿岸处处烟柳,入了夜,残月斜映,清风喃语林叶飒飒,一派好景致。

原本京城中这般的秀丽宝地,该是游人络绎不绝,近几日却丝毫不见闲人之影,倒是成队的锦衣卫轮番守卫,如禁地般森严。

原因无他,是东厂督主牧泠致将此地私占了。

夜半,水面波光粼粼,一侍从匆匆穿过数十丈长的石桥走至湖心亭,朝珠帘后美人榻上的身影揖礼轻声道:“禀督主,连淳公主到岸边好一阵儿了。”

榻上之人翻了翻身仍旧惬意躺着,墨发倾泻于玉枕边,佛青色缎面外裳半隐半褪,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

牧泠致一张绝色面貌毫无动容,樱唇微启懒懒一声道:“叫她候着,她有事相求,不会闯进来扫我的兴。”

饶是这下人服侍牧泠致多年深知她的禀性,这话也让他有些惊惧。

连淳乃本朝公主,但到了牧泠致的地界,依旧是由她心性摆布,丝毫不畏惧公主的皇家之威。

侍从又折回原路,恭恭敬敬地叫公主稍候。

连淳眼神幽怨不甘,死死盯着湖心亭那模糊的身影,狠狠一挥衣袖,坐回了一旁软席。

过了小半时辰,终于有人来传唤,连淳公主忿忿不满,但上石桥后就收敛了神色,到牧泠致面前时已是一幅柔弱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

牧泠致坐起身轻飘飘一句见过殿下已算是行了礼,连淳也不在意,屏退了身旁众人只余她二人,而后伸出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朝她小声请求:“请督主帮淳儿一个忙。”

牧泠致唇间似笑非笑,眼神已是了然,抬手安抚似得拍拍她的手背,“殿下莫慌,你那桩事,下官也有所耳闻。”

她自然知道连淳为何而来。

前些日子怀远将军府的舒公子入宫瞧见了连淳公主天香国色之姿,便央其父舒将军提亲,皇帝念舒将军为国立下汗马功劳,便允了这桩婚事。

这本该是件喜事,哪知连淳一打听才知那舒公子是个好色之徒,平日最爱寻花问柳,便抵死也不肯嫁了。

但皇命难违,她实在是无办法,只好找上牧泠致的门,向她求助。

牧泠致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睁着半醒的眼抿茶道:“这事下官倒是能帮公主解决,但公主得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重重搁下茶盏,眉目倏然变冷,“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连淳神色一惊,正不知如何作答,忽见亭下湖水异动,下一瞬一黑影破水而出,霎时已跃进了亭中。那人长剑如虹,剑尖竟直挥向牧泠致!

牧泠致一挑眉,早在那人跃起时就已拔出榻边刀柄,刀面寒光映着烫金花纹,随她招式灵巧挥动,不过几个回合便已挑下来人面纱。

那人露出一张清俊无双的脸,瞳仁黑亮,不但毫无惊惧,反而扔了佩剑抚掌笑起来,“早闻东厂牧督主手中那把绣春刀出神入化,果然不虚此名。”

牧泠致波澜不惊地将刀入鞘,挥手让赶来的锦衣卫众退下,只留了侍从在侧。

她瞥向他凉凉道:“连溟世子搞错了,不是绣春刀厉害,而是我厉害。”她又扫一眼连淳,“舒家之事就交给下官,请公主回宫吧。”

连淳点头走开,在转身之时神色瞬间恢复原本的愤恨模样。

牧泠致仗着义父东厂厂公牧原在朝中只手遮天,如今竟将自己也不放在眼里了,她怒气更盛,口中喃喃终有一日这阉党横行的世道会被皇族终结!

连溟瞧牧泠致上下打量自己半晌,终是忍不住笑笑道:“确然是我拜托堂妹淳儿支开旁人,想同传闻中的的牧督主过一手。”

牧泠致挑起眼角,似笑非笑道:“我名声颇差,传闻里定是没我什么好话。”

连溟尴尬地咳嗽几声,听她那厢继续说:“我这捏着舒家私贩盐铁的罪证,想必是你出主意让她来找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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