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啊,秋水你俩一般年纪,人家都嫁了,你还等啥呢?东村王婆城里亲戚家的小伙子,听说不错,明儿或啥时候去见见。”
“爸,妈,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俩,守着弟,已经很开心。”
“傻丫头,你愿意守,青春可守不起呀。趁年轻谋个好归宿,我俩也放心呐。”
“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没…没有!”
“不说也行,可千万不能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英子心里清楚,不三不四说的是没钱没房。她不敢再多说,恐怕说漏嘴,真让爸妈发现什么,而逼迫与那小伙见面。
可王婆不愿懂英子的心思,她一厢情愿地带着小伙,带着礼物,千里迢迢,很突兀地找到英子的住处。父母的立场被王婆的甜言蜜语当场一纸捅破,也怪小伙的家境纯实力,做水泥生意的,市中心有两套房。
俩人见了面,小伙很帅,性格也好。小伙稀罕英子,如上辈子烙下的印子。可英子心里,他只是个大哥哥,除此之外没啥感觉。
王婆能接上有钱的亲戚,全靠当初嫁的男人给力,她深信此点,尽管自己年轻时也因没感情不愿意嫁,可嫁出几十年,她真没后悔过,日子一直不温不火,吃喝不忧,她喜欢这感觉。
王婆教会亲戚,把能花的钱都花上,没有和钱过不去的女人。把能说的好话都背下来,再背给英子听,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可日子长了不少,英子对小伙的脾气也添不少。
英子父母收礼到手抽筋,一直不敢把结婚提上日程,直到小伙提出,要把一套房过到英子名下,动摇开始,开始的还有英子的厌恶与恐惧。
“秋,你赶紧救救我,把你老公认识的有钱人介绍我认识认识。不然我真要嫁给那水泥小伙。”
“早知现在,何必…”
“行了,求你了,别拿我开涮啦,好闺蜜。”
“好好好,明天见呐。”
英子本想借助闺蜜的帮忙,让有钱人拖住有钱人,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可连闺蜜秋水也没有预料到,老公认识的有钱人,也喜欢上了英子。怎么办?
家里又多了一个隔三差五就送礼物的客人。大山热闹回响一片,小河哗哗激流,冬眠的蛙也开始蹦着唱。春天就这么一下来了。
而此时的英子,觉得无助到荒凉。
04
英子渴望的东西依然没有出现,父母已坐不住,可两个女婿毕竟不现实。不过,还是觉得王婆的水泥小伙更亲近些。
“英儿啊!你弟今年麦熟初中毕业,咱家条件哪能供上高中啊?不供他,依你弟的脾气,不知能做出什么傻事来?”
“可我的青春才刚开始!”
“秋水比你还早哩。爸妈明白这么做很对不起你,可这家又对得起谁呢?我们拼命干,供你姐弟长大,快入土了也买不起城里的房…”
英子看到爸妈用粗糙的手遮盖着眼泪,心里咯噔一下软了。此时,英子多么希望梦中的男人能站出来,扶一下自己,不奢望因此刚强,只要有勇气走下去就行。可她环顾破旧的房屋,只有自己吐出的蒸汽,带点勉强的暖。
“爸……妈……我……我同意。但我有个条件,他要供弟弟上完大学。”
英子的爸妈看着董事的英子,破涕为笑。
一夜间,英子挽起长长的秀发,变得异常成熟稳重,不是此年龄应有的稳重。婚礼定在五月二十七,不冷不热,百花争艳的季节。
晃眼一过,五月二十六到了,明天举办婚礼,英子将嫁给有车有房的水泥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