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汤馆之歧途

2019-01-29 12:33:57

灵异

夜幕笼罩大地,苍穹之上,无星无月,山村寂静无声,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和猫叫,零星的烛光点缀在黑暗的村落中,在夜幕之下,有一种静谧的美。

一间破败的茅草屋中,一道瘦小的身影坐在土炕上,身前一小节白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着张小六蜡黄的脸。

借着一点烛火,张小六呆呆的看着手中一张成人巴掌大小,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

那是三天前张小六在养父遗留的一个破木箱子里找到的,他只是想找找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去换一些吃的,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自从一个月前养父死了之后,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村长儿子和他的狐朋狗友抢走了。

这段时间张小六都在村子里乞讨度日。可是时间一长,村民们也不再施舍给他了。

兽皮四周泛黄,充满着岁月的气息。上面爪痕和齿痕交错,也不知是什么动物撕咬的。

虽然兽皮表面被爪痕和齿痕破坏了,但还是能辨认出兽皮上面的图案和文字。

正面是一幅图案,一个人跪在地上,右手中指滴血,正前方是一个血色的“冥”字,上方是一团黑雾,黑雾之中是一只竖着的血色巨眼,没有瞳孔。

一眼看去,好似可以吞噬人的神魂。

兽皮背面只有二十个字,“七月十四,以血祭之,以魂献之,冥神天降,达其所愿”。

今天就是七月十四。

寂静漆黑的乡村小路上,远处的一点亮光在慢慢放大,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山村小路,两个人影也慢慢的走了过来。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边走路,一边东看看西看看,右手还紧紧的抓着前方男子的衣角。

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一道黑影。

“吱……”的叫了一声,跑进另一处草丛里了。

“谁?”少年惊恐地叫道。

“我说小勇,一只野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这点胆子,还是回家吃奶去吧,亏你名字里还有一个‘勇’字。”前方男子鄙视地说道。

“亿哥,咱们回去吧,今天这个日子,我爷爷说,是不能出门的。而且,咱们村的那些传说,想想都害怕。”小勇的声音发颤,劝说着前方的男子。

“我孙亿是谁,会怕那个。”孙亿说着,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突然间缩了缩脖子,眼睛不自觉的向两边看了看。

“那我们干什么去啊?我很怕啊……”小勇的声音越说越小。

“去找张小六,今天让他在村口等我,他竟然敢不出现。感觉这几天没怎么收拾他,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的手段。”

小勇看着孙亿说话时那凶狠的表情,想起他对付张小六的那些手段,双腿瑟瑟发抖,只能慢慢跟在孙亿的身后,很怕他用那些手段对付自己。

两个人来到张小六家,孙亿抬脚踢向挡路的破木门。“哗啦”一声,尘土木屑飞扬。

“咳……咳……”呛的两人咳嗽了一阵儿。

孙亿感觉失了面子,脸上无光,斜撇了小勇一眼,下巴向前微扬,嘴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小勇立刻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小六子,你孙爷和勇哥来了,快点给我滚出来。”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一点烛火在慢慢摇曳着。

小勇眉头一皱,大步向前走去,推门而入,就看到张小六低头跪在地上,右手滴血,前方是一个血红的“冥”字。

“你……你……你……怎么了?”小勇牙齿打颤。

“我怎么了?”张小六声音嘶哑地反问道。

张小六抬头,映入小勇眼帘的是赤红的双眼,没有瞳孔,在苍白的脸上,显得特别的诡异。

“啊……”小勇一声尖叫,猛然转身向外跑去,与正在进来的孙亿撞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翻滚着摔到了院子中。

“你鬼叫什么,见鬼了。”孙亿喊道。

“鬼,有鬼。”小勇哆嗦着抬手指向后面的屋子。

突然,狂风起,一团黑雾凭空出现,黑雾中一只竖着的血色巨眼缓缓睁开,落在刚好走出门口的张小六身上。

血色巨眼慢慢包裹张小六的全身,血色光华一点一点地渗透进身体内。

一股腥臭味在空气中飘荡,孙亿和小勇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吓傻了。两个人呆坐在地上,目光空洞。

清晨,狂乱的犬吠打破宁静。

村长翻了个身,用脚踢了踢旁边的妻子,嘟囔了一句:“你去看看这个破狗大清早儿的乱叫什么呢?”

村长妻子迷迷糊糊中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推开门一看,外面躺了一个人。转身向屋里喊了一句:“外面有一个人。”

正打算回去再睡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又回头仔细看了看,“啊……”一声尖叫,彻底惊醒了睡梦中的村长。

京城,一座普通的小四合院里,一个肤色白皙,蓄着短发,五官清秀,二十左右年纪的男子无聊地坐在办公桌旁,右手拖着下巴,呆呆地看着办公室后面墙上的四个楷体烫金大字,据说是建国后第一任局长写的,“四方守护”。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感觉这四个烫金大字,太俗了。现在是越看越觉得是俗不可耐。

唉,郑晓涵一声轻叹,“我不就是偷喝了几坛酒嘛,就把我发配到这样一个破地方,老家伙公报私仇”。

思绪越飘越远。

一年前,郑氏家族议事厅。

“大长老,玉风道长已经辞去守护局长一职多日,国家方面一直再催促我们安排一个人过去,您看……”家族管事望着满面怒容的大长老,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心里想着,郑晓涵那个小兔崽子把大长老珍藏了几十年的酒,都给偷喝了,现在让我来点雷。

“让郑晓涵去,让他给我滚出郑氏家族,越远越好!”大长老低头怒喝。

“是。”管事应了一声,后退三步,转身就跑。

当初喝多了,在醉醺醺的状态下,听到让自己去任局长,心里很是得意,在家族同龄人面前炫耀了好久。

又想起在各种渠道看到的局长,那一个不是大权在握。自己可好,上任一年,好像一点大权在握的感觉都没有体会到。

而且,局里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堂堂局长大人亲自出马。

现在都不敢回去了,想起当初的炫耀,感觉自己的脸还是会发红。

再看看,局里的人员,算上自己,总共三个人。一个法号“小空”的小和尚,穿着衬衫牛仔裤,顶着一个光头,每天开口前都是“阿弥陀佛”。

好在还有一个凡凡小美女,青春可人,能让人眼前,多出一道风景。

上任一年了,只是去抓了几个小鬼,平时只能在办公室发呆!

现在,唉,悔之晚矣!

“叮铃铃……”一阵电话声,打破了郑晓涵的思绪。

“小空,去接电话。”

“阿弥陀佛,您好,施主那位,有何事情?”

小空听电话,越听越兴奋。

终于,电话挂断,小空一声大喊:“老大,我们有任务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真的?”凡凡小美女“嗖”的一声,窜到小空面前问道。

郑晓涵轻咳一声,端着架子,“小空大师啊,你们佛门不是讲究四大皆空吗?你师父让你下山历练,是让你磨炼心性,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心性还是不到家啊!”

凡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清脆的声音响起:“涵哥哥,那这次就我和小空去,你守家吧。”

“那怎么能行,你们两个太年轻了,必须要我这个局长大人坐镇。”

“切……鄙视你,”凡凡冲着郑晓涵比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四天后,傍晚,镇派出所吴所长和小刘警官在车站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才看到通往县里的唯一一辆大巴车,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慢悠悠的驶进车站。

“这个破车,就没有准时的时候。”小刘轻声嘀咕着,看样子,是深受其害。

“吴所,我们这是接的什么局的人啊?”小刘对着身旁满脸堆笑的吴所长问道。

从来到车站接人的那一刻起,小刘就看到,身旁的所长,就一直保持着笑容,他都担心吴所长会脸部僵硬,一会儿松弛不下来。

“小刘啊,这个部门比较特殊,而且由中央直接领导,不属于任何一个职能系统,一会儿,你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知道了吗?”

小刘愣了三秒,脑中灵光一闪,“啊,我知道啦……是‘守护局’”。

吴所长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刘赶紧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刚才的叫喊,这才松了口气。

也非常庆幸自己和吴所长穿的是便装,不是警服。不然,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

他突然想起,上警校的时候,有过一次培训,各地时有发生各种奇异案件,普通警察根本解决不了,最后都是交给国家的一个秘密部门来处置。

郑晓涵三个人满身疲惫的下了大巴车,四周看了一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向这边挥手。

郑晓涵抬起手指了指,示意凡凡和小空,率先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是西连镇的警官吧?这是我的证件,您看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小空和凡凡。”

其中一人,眼睛在证件上扫了一下,热情地伸出双手:“您好,您好,您是郑局长是吧,热烈欢迎,没想到是您亲自来。我是镇派出所所长,我姓吴,这是小刘,我们警员。

这是个小地方,交通不便,辛苦三位领导了,车在外面,我们先上车,宾馆和饭店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去吃个便饭,然后几位领导去冲个澡,好好地休息休息,我们明天再说案子的事。”

“辛苦吴所长了,但是,我们还是想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郑晓涵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看着吴所长,开口说道。

“小刘,你比较熟悉,你给领导们,介绍一下情况。”

小刘还处在兴奋之中,他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和‘守护局’的人,一起查案。

听到吴所长叫自己介绍案情,小刘脸色一变,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刘抬起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转回身,向着三人笑了笑。

郑晓涵看着他的笑容,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那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笑容可以改变脸上的表情,但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眼神透露出来的情绪。

“事情发生地点是在鬼门村,据传说,鬼门村是人间离鬼门最近的地方,鬼门村地下就是鬼门所在,所以每到夜晚,都会看到鬼影出没。

尤其是在七月十四这天晚上,鬼影重重,阴风呼啸。

老人说:那是鬼门大开,所有鬼魂出去,归来,都会经过鬼门村。平时,也就是一些小鬼出来走动,唬唬人。

因为这个传说,所以鬼门村的人,夜晚基本上很少出门走动,早早地就睡下了。

事情的发生要从半个月前说起,也就是农历七月十五的清晨,那天村长妻子在自家院子中发现了一具干尸。

同一天,在村东刘军家也发现了一具干尸。

报警后,检查过尸体,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头发灰败干枯,没有任何养分存在。

尸体全身干瘪,只剩下一层皮紧紧包裹在骨头上,用手轻轻捏一下,就能捏碎骨头,就好像已经腐烂的木头。

警方到现在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只是确定了两名死者的身份,一个是村长儿子孙亿,一个是村民刘军的儿子刘勇。

从那天之后,每天村里都会有一个青少年死去,死状是和最初的两个人一模一样,尸体全身干瘪。

而且,凶手还把尸体丢在受害人自家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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