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格罗小镇宁静的夜晚,贝琳的父亲被杀了,而凶手是她的母亲。警方抓走了母亲,贝琳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但她并不怪母亲,因为她知道她的父亲该死,酗酒的夺走了17岁的贝琳最珍贵的东西—身体。
失去双亲的贝琳只身来到了纽约,无依无靠的她拿着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的钱,住在了城郊的一个街道,一个只有15平米的小房子里。
因自卑与无奈成为了一名妓女,直到36岁,贝琳怀了孕,生下来一个男孩—卡。
贝琳恨透了男人,但唯独对这样一个小生命,她却恨不起来,卡渐渐长大了,贝琳因工作的原因得了病,迫于生活的无奈,无依无靠的卡,在强大的生存压力下,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15岁的他开始偷东西了。
而失去了经济来源的贝琳无法接受相应的治疗,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被确诊为心脏病,医生告诉她不要受刺激,而且因为贝琳不接受治疗,所以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但是她却从未告诉过卡关于她身体状况的一切。
一天晚上,贝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的神色十分慌张,手里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走到家门口,她又慌慌张张的把那东西放到了包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卡正在看着那本被他翻坏了的书,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贝琳回来了,直到贝琳走到了他的面前并说:“你过来一下。”
贝琳坐到了沙发上,卡十分听话的站在她的面前。
但贝琳却迟迟不开口说话,每次都是话到嘴边了,她又给咽了回去,挣扎了好久,她终于开口了:“你有没有办法找点吃的回来?当然越多越好,因为我们应该需要维持至少一个月的生活,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快没钱了,所以……”
“什么时候?”卡打断了她,贝琳愣了一下然后说:“那……那就明天吧。”“好。”贝琳看着转身继续看书的卡,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但手却只停留在了半空中……
最后,贝琳叮嘱卡就在城郊附近就行了,不要去到市内。
第二天,卡按照约定很早就出去了,贝琳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锡箔纸,她用这些锡箔纸一层一层的把家里唯一的小窗户封了起来,直到外面的阳光一点都透不进来。
卡回来了,看见家里的一切,他问贝琳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他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而贝琳却只是告诉他:“你没必要知道。”
卡了解贝琳的脾气,也就没有再问。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卡每天除了抱着那本破旧的书,就是盯着被封起来的窗户发呆,偶尔用手剥开一点点锡箔纸来看看白天或者黑夜,当然,如果让贝琳看见了他的这一动作,是免不了挨打的。
终于有一天,刚被贝琳教训完的卡埋着头低声说了一句:“我想出去。”
“不,不行,你想都别想!”
贝琳生气的吼道,但是卡再也忍不了这样的生活了,他认为贝琳实在折磨他,他对着贝琳大吼大叫,贝琳被惹恼了,“啪”的一声,卡的脸上变得通红,他生气的盯着贝琳,然后就丢下一句:“我可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便转身夺门而出。
留下贝琳一个人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她开始痛哭,她生气又懊恼,但又无可奈何,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她最后一次出门的那一天,除了拿到了自己的检查报告,她还在街上的公告栏上看见了有关卡的东西,因为卡经常偷东西,警方已经在找他了,而贝琳本想着不让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过段日子风头一定能过去的,所以,她只想保护卡。
贝琳哭了很久,身体越来越疲惫,她倒在了地上,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滴泪也从眼角滑落下来。
好不容易出来了的卡看着被阳光沐浴的街道,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走遍这个世界了,他激动的到了城里,但是,当他走到了城里的街道上,他的心里却感觉到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促使着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街上的一砖一瓦,原本一切都很平常,他心里的不安也快被慢慢放下了,直到他看见了一张寻人告示,挤进人群一看,告示上的那个人,不就是他吗?卡害怕极了,他戴上帽子,飞快地往城外跑去,直到跑回家门口他才松了一口气,他调整好了状态,因为他不想让贝琳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毕竟他不希望贝琳整天替他担心。
“吱”卡推开门,他都没有往屋里看,只是低着头准备迎接贝琳的指责,但是一切却意外的安静,他诧异的抬起了头,而答案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贝琳,他呆呆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叫着贝琳的名字,但是,他永远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了,卡的双膝重重落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从眼里掉下,他小心翼翼的抓起了贝琳的手,又慢慢用力握住贝琳冰冷的手,在他用力时他发现在贝琳手中竟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他掰开贝琳的手,一坨被捏的小小的纸团在贝琳的手心中显得格外刺眼,卡取出它又慢慢展开它,当他看清了这纸上的字样时,他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坚强的孩子第一次放大哭。
卡在贝琳的床头守了三夜,没人知道他这三夜有多么焦灼,看着躺在眼前的贝琳,他的心中已不是五味杂陈能形容的了,他没想到过他一直想要逃离的这个女人就这么离开了,而他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高兴,“她死的时候一定希望我可以好好生活吧。”卡盯着天花板小声的对自己说。第二天早晨,卡出门了,街上的邻居很久没见到他了,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但是没有一个人得到了卡的回复,邻居们虽然尴尬但是也没有在意,但是,在这之后,没人看见卡回来,也再没看到过他出现,只是卡最后出现的那一天下午,警笛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人们看见警察在15平的房子里抬出了贝琳的尸体。
没人会知道卡在那天早晨去了警察局,拿着那张被贝琳捏的皱巴巴的寻人告示,告诉警察:“我是你们在找的小偷,我来自首了,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是你们不用对我宽容,如果可以,请帮我给我的母亲安葬吧。”没人会知道这一切的,卡留给人们的只有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