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我习惯先喊一声娘。娘听到后,就会拿着一条热乎乎湿漉漉的毛巾来给我揩脸,然后帮我穿衣穿鞋。那天清晨,我也这么喊了一声,但与往日不同的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应声。我又喊,“爹”。爹也没有应声。平时,我起床时,不愿喊爹过来,喊他过来,他也不会帮我揩脸,更不会帮我穿衣穿鞋。相反,他会铁青着脸,怒斥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还要你娘帮着穿衣戴帽、揩手揩脸,羞不羞!”如果娘在...
在梅朵火山,你会见到神奇的景象。高耸的火山直入云端,而火山底下,是照常在此定居了上千年的山民。山民们的住所很简单,即便他们靠着造船的生意赚到了足够用来建造漂亮房舍的资金,也有建造漂亮房舍的技术,可是他们所居住的房舍依然很简单,甚至简陋。土墙加上木材搭建起来的房屋和他们的身份很不相匹。缘何如此?说来简单,他们怕。怕什么?怕刚刚精心建造好的漂亮房舍被滚热的熔岩毁于一旦。有人断定说梅朵火山是死火山...
“你昨天摸到什么了?” “一只怀表。” “什么牌子?” “杂牌的。” 米庆把那只怀表从口袋里取出来递给阿青,阿青把怀表凑到眼前瞟了两眼又还回米庆了。“这表值不了几个钱。”他摇头不屑说。 “我知道。”米庆说。他啜了口啤酒。 阿青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米庆知道阿青是想说些刻薄的话打击他一下,他知道阿青是想说这种刻薄的话来打击他。阿青有点瞧不起米庆,米庆明白这一点。阿青认为米...
一、 罗母生坐在那儿,坐在火边;他说他哪也不想去,只想坐在那儿,坐在火边。算起来,他在那儿坐了有四个钟头了。夜露把他浑身弄得很湿,这种湿气在夜里是看不着的,但能触摸到,也能闻到,那种味道就像带腥气的水草一样好闻。我拉开帐篷的拉链,伸出脑袋,我冲他喊叫:“罗母生,罗母生,去睡觉吧。这里晚上这么冷,去睡觉吧。别冻着了。”他充耳不闻,依然坐在那儿——岿然不动,像一尊黑黢黢的雕像。 我裹着衣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