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苏淡是在我考研那一年。当时怀揣着一个名校梦,一心往北京扑,用蜜蜂粘花朵那简直是太高雅了。饿狼见了肥肉一样扑腾了一番,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去北大。灰溜溜去了南方一所重本院校,用我导师的话说就是:“颜颜,你这个女孩就是眼高手低。”他说话时手还往桌子上敲了敲,好像要把指头插到桌子里面去。可是,用苏淡的话来说,“为了理想要打通一切有可能的玄关。” 这时候,我多半是相信苏淡的话。 苏淡是北大比较文学研...
隔壁王玫瑰 玫瑰是居住在粉红陵园的一个女孩,姓王。 在小区住久了大家都不叫她王玫瑰,都亲切叫她小王。 认识玫瑰是从张金杯去王玫瑰家那天正式开始的。 “你们怕是不知道,王玫瑰家的房子可真小,能住下只蚂蚁。”张金杯本来只是忘记拿钥匙了,结果去楼下被玫瑰热情地叫住,进去小坐了一会儿。 “一看,她家就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你别看她平时金戒指带了仨,她连卫生巾都买不起呢。” “怎么怎么,说来听听……”张...
再见,阿凉 二月一号在阿拉善的山口,人们发现了阿凉姑娘的尸体。 她当时裹着一件烟灰色羽绒衣,倒爬在雪里。从记者的摄像头里出现的是一朵开在雪里,颜色殷深的花。不知是风将衣服吹成这样的图案,还是这才是她生前最后的杰作。 小雪未停,北风呼啸。翻过身,人们发现: 阿凉仰着的面孔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因为在雪里埋着,脸依然珍珠一样,看上去皮肤白而润,不像一个死去已有半月的人。 她身前做什么工作?年轻...
泡泡 郑小驴死乞白赖站在马泡泡宿舍窗外。他们见面两次,认识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郑小驴准备追马泡泡。 马泡泡宿舍楼在一楼,出去晒内裤,看到郑小驴那张执着的脸搁在窗台两根铁条中间,她吓了一跳。 郑小驴那张嘴里第一时间跳出三个字“我爱你!”看见马泡泡没反应,郑小驴又连着大喊三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死你了。” 马泡泡几个舍友好像听到战争的枪声,从床上蹦起来,他们看到一双黑眼圈的郑小驴。 ...
零落成泥(杜婉) 第一节 柔然而至 出了校门,空气自由切换至一种放松的状态,天空几抹白云,如纱如带。门口的集市,辣椒面摊的和烤玉米桶相临,都是几个胖大妈。只有旁边那个买十元三条内裤的是一个八九岁的黑女孩,她的妈妈刚刚去买食物,她们是凌晨五点从临县赶过来的。就在这该吃午饭的时候,妈妈去另一个早餐摊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豆沙包。 “呀,快拿纸捂住,漏了!”从女孩嘴角溢出来的芝麻糊闪烁着黑曜石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