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七月,阳光灼灼的早晨,乔栎在路上生无可恋地堵了三小时。 等火急火燎地冲到公司后,她明显地发现,小腿肚还隐隐发颤。 提交完设计稿的那一刻,乔栎万般释然地松了口气。 为在截止日期前交稿,她一大早便起床洗漱,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所谓,食者民之本也。作为元老级吃货,乔栎不禁深深唾弃起自己: 再怎么犯懒,也不该间接耽误吃饭这样的正经事啊。 摸着空空如也的小腹,乔栎站在楼道间翻翻找找了半天,最终沮...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 可程霂望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雪花,眉头越蹙越深,到底没能高兴得起来。 原因只一个字:冷! “孩儿们,下大雪了。”她转身淡淡地报备完,须臾,各床铺便传来了嘟嘟囔囔的迷糊音。 “哦,正好,那我再眯会。” “唔,突然感受到由内而外的寒气。” “霂霂,那你赶紧回被窝里待着吧,站那多凉。” 三人吵吵闹闹地发表过意见后,随即无欲无求地陷入了新一轮熟睡。 听到身后浅浅的鼾声,程霂顿时哭笑...
韩晓毕业以后,自己单独在市中心租了个精致典雅的套间。 砖砖金、寸寸银的地段,纵然房价昂贵到令人咋舌,她付钱时也愣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因为韩晓不缺钱,她上学期间写了几本畅销小说,光出版费就极为可观。 “喂,娘娘,我刚刚吃过饭了。没事,你放心,这小区安保物业很齐全,监控也二十四小时开着,再说,我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有危险的……哎,得嘞,您去用膳吧,还有还有,别老欺负我爸了哈,嗯,拜拜。” 临近家...
程麓唇红齿白、高高瘦瘦,读书时便颇受女生追捧,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少年。 因此,胡同里的街坊邻居闲暇无事,总爱调侃他,这等俏儿郎,将来不知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孰料,顽话易落实,很快就发了芽、结了果。 新搬来的温暖窈窕婀娜,明眸善睐,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亲切模样。 再则,她明明穿衣简单,通身贵气却难以掩饰。 某日傍晚,众人惊愕地发现,素来清冷的程麓竟欢快地踢踏着小碎步进了温暖的家门。 余晖倾斜,为...
窗外秋雨绵绵,以舒缓的节奏打在玻璃上,“嘀嗒、嘀嗒”,温柔轻和,却偏偏没有催眠的效果。 原想提早入睡的苏允不过才躺下三十秒,就被这雨声给扰得毫无困意,且腹中突然空虚连连,饥饿感开始如野草般滋生疯长。 吃,抑或不吃,绝对是个性质很严肃的问题。因此,苏允悄悄摸了摸自己辛苦获得的平坦小腹后,在被窝里怅惘地重叹了口气: “罪恶啊罪恶!” 思量着秀色可餐,她硬是忍住了冲去便利店买宵夜的冲动,强迫自己回...
佛曰:“大闹三途川,私倒孟婆汤,可曾为汝换来,所想要的?” 她答:“一切随缘,方得自在。” 壹 奈何桥畔,终年有一紫衣女鬼飘荡于附近,清丽的容颜上细眉紧蹙、眸光灼灼。 凡认识她的新老游魂皆云,其痴甚、傻甚、呆甚。仅为个凡尘俗子,便甘愿放弃轮回转世,而日日受那蚀骨的煎熬。 冥府严律,字字苛刻,句句落实。若有孤魄耽误投胎,且拒喝令众鬼淡忘前尘的孟婆汤,即须每日受锥心之痛以赎免。 “情之一字,熏神...
壹 显庆四年,柳苏卿受朋党冤案牵连,被发配至边关。 恰值暮秋季节,繁花褪尽,落叶簌簌,北地苦寒,荒凉愈甚。 一路颠沛流离、转徙迁移中,由于气血郁结、脾肺受损,他终是身染恶疾。待历尽千辛地行至凉州,却蓦地病发,可因盘缠耗尽,只能伶仃一人躺在床榻上,孤独困闷,久病无援。 是夜,月明星稀,桂影斑驳。 柳苏卿平静地阖上眼,穿戴齐整,虽咳嗽声愈加激烈,他反倒觉得释然起来,人嘛,固有一死,理该坦荡而去。...
清晨,六点三十分,乔安柚照例站在胡同的入口处,手里攥着皱巴巴的面包袋,像猴子般东张西望。 时值盛夏,天气酷热,她不过站了一小会,就感觉到脸上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其实,这条胡同可以通往学校。但平常基本没人愿意走,因为它路面窄、地道脏。 乔安柚恰恰是个例外。 她家本住在对街,她却宁愿绕远路,不厌其烦地总往胡同里钻,日复一日,无论寒暑。 正边瞥手表,边踮着脚翘首以盼,前方低矮的居民楼里蓦地便传来...
今生来生,妾无别愿,殷殷惟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壹 漯河附近,居住着邱、何、胡三家。 其中,邱两家均不甚富裕,而胡家则在朝为官,财势兼得。 初春三月,繁花杳杳。岸边杨柳千丝万缕,摇曳荡漾,朦胧若雾。 煦风习习中,何景初轻快地抱着一大盆衣服往河畔踱去,木槌声渐响,仅须臾,白皙的脸上便浸出了细密汗珠。 “阿初!” 温润的嗓音传来,她急忙搁下手中活计,扭头甜甜应了一句“骆哥”。 四目对视间,如...
婉清,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即近在咫尺,而我却再无法触碰你温柔的脸。 壹 夕阳斜照,余晖疏落,天地苍茫。 疾风徐徐中,酆城内逐渐弥漫起哀芜的气息,因早在三日前,缘于尸毒的侵略,多数百姓尽皆亡故,是以,废墟杂乱,残肢遍野,腐臭横生。 慕容追风衣衫褴褛,踉踉跄跄地行走在尸堆中,怔怔望见昔日的世外桃源忽然间沦为人间地狱,登时满目枯槁。 “婉清、小苒……”费尽气力地找觅妻儿之余,他顿觉意识愈加模糊,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