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带妹吗? 不是游戏里的带妹。 这个词是贵州湖南交界的某个地区,用来说男的带女人去做小姐的意思。 我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地方再这样叫。 带妹这个词,就像小姐一样,离生活并不遥远。 一 梅妮想起林城。 是在每一个独自清醒的深夜,垂望灯火明灭的城市。 窗外的世界像一个垂老的妇人,拖着蹒跚脚步,沉重的坐在水沟旁,垂下她的苍白的头发,捧起泥水,洗落一身的灰色尘埃。 而梅妮只是冷眼旁观,拿起桌上化妆...
黛清洗澡的时候从肥皂盒里发现那枚失踪已久的戒指。 黛清拿着戒指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想起送这枚戒指的丈夫,已经多日未归的丈夫。却想不起他到底有多久? 其实,他昨天,前天,都回来过。拿套衣服,找份资料,匆匆来去。但对于黛清来说,这算不得回家。最多算路过。 她的脑子冒出一句:那个男人回了家,路过他的妻子,点头打了招呼,便又踏着匆忙的脚步回了他妻子并不知道的,或者并不完全清楚的某处。 这多好笑,亲朋好...
前几日便立秋了,我却不能道一句:秋凉,好个秋。 因为天还是热,很热。 屁股下生了密密麻麻的红疮,热毒攻在皮肤上,透不出气。空气里,也难寻到一丝凉意。这教我不住的怀念起隆冬来,隆冬的风,隆冬的雪,隆冬的人。 我总在夏天的时候怀念冬天,觉得冬天无论是怎样也是好过夏天的。 光秃秃的树是忧郁的美,停在树梢怪叫的乌鸦是悲呛的歌,就连园子里冻焉了的白菜也在此刻的回忆里变成了艺术品。 而冬真正来的时候,我...
去见温晴的路上,我像个疯子一样。 坐在车上,哭了一路。从北到南,两千多公里。伏在桌子上,浑身发颤。 这是我从小的毛病,从我爸死开始,每次哭得久了,便全身颤抖,舌头僵硬。 温晴以前总笑我。她说:“讲真的,你哭的样子太丑了。” 所以,长大以后,我便很少哭了。 极少。 温晴是我姐,我和她并无血缘。 五岁那年,我爸去了山西一带下矿挖煤。 我爸出门的时候,我妈把提前几天就准备好的大小口袋,递给他,“娃...
月老说:天上人间,他已整整寻了我七千四百一十五年了。 我拿着鬼骨头的手抖了一抖,原来,我在这地狱里已经整整七千四百一十五年了。 不闻人烟,不见天日。黄泉地狱没有时间,只有永无止尽的轮回和数不清的鬼。 世人皆知,这黄泉地狱有一个孟婆。姣姣佳人,却满头白发。 她日日在那忘川河畔,奈何桥边,驱忘台上熬着孟婆汤。 地狱所有轮回的鬼都需得喝一碗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了却爱恨情仇,才能去向彼岸投胎重生。...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月老了,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了…… 冥王曾说我来地狱的时候伤得太重,仙根尽毁,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倒也像是这黄泉地狱的鬼了。 我的记忆也总是不太好,冥王常常对我说:阿香,你还记得他吗? 我总是摇着头笑笑,头上的合月钗晃得叮当作响,我不露声色的回他:谁? 冥王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知道。 我也只是笑,不答话也不反驳。我了解冥王,他那般的人。骗不过,不必多费脑。 冥王也...
一、 我早就已经记不起顾北了。 顾北带着和他有关的所有,像火车前行时飞速倒退风景一样,退出了我的人生。 我也记不清我和他分手已经有多少年了。手机里有一个记录时间的软件,我偶尔打开看时,上面的数字已经到1512。 这个数字,就是我离开你的所有日夜了。我懒,不想去换算。 其实,我们分开多少年?多少个月?还是多少天?这些问题实在是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这一次这么详细的想起你的名字,并红纸黑子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