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哭着跟男孩说:“你别再跟着我了,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是注定没有未来的,因为我们太穷,没有未来,我们承担不起一个家庭,养育不了孩子,我们都太穷了!”
男孩眨着又大又亮的眼睛跟囡囡说:“你不要灰心,你是蒙尘的珍珠,总有一天,你会发光发亮。”
囡囡想她会记住这句话一辈子,在人生最迷茫时,有个人曾跟她说过她会是发光的珍珠,这是从小到大没人给过的肯定。
小时候,无论拿多少奖状,在父母的眼里都抵不过没有一个儿子的硬伤。囡囡从小就知道,自己考再多的第一名,也比不过隔壁邻居家那个老是考试垫底的儿子。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跟她说她是珍珠,总有一天会发亮。多年后再回想时,囡囡觉得就是这句话,要了自己的一生。
囡囡心想,既然缘分剪不断理还乱,那就交给老天爷吧,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能够出人头地的话,那就在一起吧,如果还是这般困顿,那就散了吧。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很快,囡囡参加了公务员考试,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了。囡囡欣喜若狂,不仅觉得自己的才华获得了肯定,更是觉得是老天垂怜,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这时,母亲提醒说:那个男孩子没有稳定的工作,不靠谱,你有着更好的人生,你应该给自己更好的选择。朋友们说: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囡囡想起自己在困难时候的承诺,心想着,只要一心人,不抛弃、不离弃,再困难的物质生活都可以慢慢好起来。富贵固然好,可是不如相濡以沫。
就这样,囡囡和男孩子结婚了。婚礼本应受到亲人们的祝福,可是囡囡的婚礼是在父母的百般不情愿中过去的。囡囡跟男孩子说:这一辈子,就算是流血流泪,你也别辜负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得罪了最爱的亲人、最好的朋友。
04、相濡以沫
2005年夏天,南方遭遇历史最大洪水,长江流域全线决堤,囡囡所在地区是重灾区,附近山村泥石流爆发,周边一片汪洋大海,囡囡被困在单位。
早上,囡囡在房顶百无聊赖的看着远方,等待着洪水褪却或者救援到来。远远看到小路上有一个小黑定在移动,稍近一点,是一个男人拄着一根木棍在洪水中缓慢走来,洪水还在一波一波涌上来,天空飘着小雨,男人披着雨衣,大水没到他腰部以上,男人被水波冲的左突右晃,走的很慢很艰难,可是一直坚定的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囡囡以为是派出所的民警来救援。待走进时,发现是男孩。
男孩浑身湿透,在洪水中走了两个多小时,从怀中献宝似的拿出几包方便面、火腿肠和一个皱巴巴的蛋糕,喜滋滋的跟囡囡说这是他在镇上的超市里好不容易从疯狂的大妈手里抢过来的吃食。
2007年冬天,南方遭遇罕见大寒潮,特别冷。囡囡一个人陪着爸爸去上海看病。
一个年轻的实习生叫囡囡过去谈话,说父亲各项癌指标已经超过机器所能测试的最大值,最多只有两个月时间,家属要马上决定手术做还是不做。囡囡听了,当场哭到奔溃,年轻的实习生被哭的手足无措,只能拿着纸巾一个劲叫别哭。囡囡不敢回病房,一个人躲在楼梯的角落里拿着电话疯狂的哭,却不知道该打给谁。母亲年迈且得抑郁症多年,告诉她也枉然,哥哥正在飞机上,联系不上。抬头看到男孩风尘仆仆的从楼梯上来,说刚到医院,找不到人,一层层找过来。
父亲弥留之际,母亲问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父亲指着男孩说:“放不下他。”吩咐男孩:“要好好长大、懂事,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05、爱情到底是什么
2009年,男孩在不死不活的国有单位混了几年后,决定要辞职自己出来创业。男孩说:要给囡囡母子好的生活。囡囡心里担心,但看着男孩自信的脸,还是默默选择支持。男孩倒腾来倒腾去,每天早出晚归,风尘仆仆。
囡囡参加选拔考试,以第一名的成绩被调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成为单位的骨干,更忙了。
但是无论怎么忙,囡囡下班回家还是要去接孩子、带孩子,竭尽所能的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不让男孩子费心,以此来支持男孩。
男孩说创业需要资金,囡囡跑银行贷款支持他,男孩说生意竞争大,囡囡说:“咱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健康平安。我不要求你给我更好的物质生活,只求生活的平淡安心”男孩说:“不行,我要给你们最好的生活,别人羡慕的生活,不让你后悔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