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的他只好蒙头大睡。睡着,那个呼噜打得,如雷贯耳。
郑欣言捏住他的鼻子:“老公,我想吃碳烧鸡和咸榨菜。”
睁眼,打开手机,所有卖碳烧鸡的外卖店都打烊了。穿上衣服去美食街独眼龙的店,他说碳烧的没有,煤气直接红烧可以将就。
忐忑不安地把红烧仔鸡献给了老婆,只见她尝了一口,瞬间“哇”地一声,连称好吃。
总算一颗石头落了地。
刚想躺进被窝,她又嚷嚷起来:“我是因为想吃咸榨菜才吃鸡肉的。哎,我的榨菜呢?”
于幼罡这才想起忘了买榨菜,赶紧披上外套走出房门。
孕妇的难缠不只是挑食,偏爱的食品会想尽各种理由大量吃进肚中。
食量大增却不善于运动,很容易造成便秘。于是,于幼罡只好捂住鼻子一次次帮她解决抽水马桶堵塞的问题。
偶然间,郑欣言整理床铺时,发现了他枕头下的日记本——写给未来宝宝的日记本。
每一页都记载着他或激动或理智的心情,以及将来做一名怎样负责任父亲的打算。
04
郑欣言的心情极其复杂,觉得自己在于幼罡的温柔乡里,充满罪恶感地享受着不该享受的东西。
骗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人,她已经准备好将来下地狱的惩罚。曾经飞蛾扑火般爱着陈导演,为了他,为了他的孩子,竟不惜牺牲另一个男人真挚炽烈的爱。
面对于幼罡一点一滴渗入的温情,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爱上了他。
也许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喜欢了你”。彼此依赖,才是最深的爱。
她尝试着为他去改变,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想变得温柔,想变成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记得为他做第一顿饭时,他眼神里的光透出的是“不融化半座冰山誓不罢休”的坚定。
喝了一口汤,明明咸得夠人,却夸张地高喊“美味”,然后趁她去厨房的档口,偷偷朝汤盆里破入白开水。
两个人自我满足的日子,持续到于幼罡把买给老婆的补品带到办公室的那天。
陈导演看见,问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他老实作了回答。
毫无征兆地,他的上司就发了火,嘲笑他什么年代了还买这种老掉牙的补品,吃出毛病谁负责。随后拎起东西就扔向垃圾桶。
这举止可把于幼罡气坏了,冒着被炒鱿鱼的代价质问他使坏的原因。
陈导演抬眼扫了他一下:“不好意思,是我让你的绿帽子越戴越深。”
05
于幼罡从上衣内兜里掏出陪郑欣言第一次产检的B超单,含着眼泪撕掉,抛向空中。
也曾怀疑过老婆的肚子为什么比其他同月份孕妇的肚子大很多,但又觉得各人各异,事实上有的人快生了,还没有别的五六个月的孕妇肚子大。
如果郑欣言生产后告诉他孩子属于早产,他也会找理由说服自己:
我于幼罡的儿子,即便早产,也比别家的宝宝壮实。
这是个梦,他宁愿长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