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对我说过无权无钱有星有月一茅屋足矣的人,他从来都不属于我……
后来,我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
从春天,夏天,秋天,一直走到冬天。
一年四季变幻了十个春秋,对我而言只有一个季节,大雪深埋草木无踪泠冽寒冷透入骨髓的严冬。
那个时候的那件事,和事里的那个人,就好像是我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不要像我一样,活的像个笑话。
二·【道长纯风】那天,洛道的风很冷,阴云突至春雨骤来。
南屏旧桥边的街巷,行人零落成孤燕,纷纷躲入屋檐寻觅片刻的温暖。
我遇见了她。
只看了她一眼,雨势骤然滂沱,我的世界淹没成河,而她淹没了我整个世界。
我眉头一皱晃了两晃,捂着心口对她说:“姑娘,我中毒了。”
姑娘一双柳叶眉微微一蹙,紧张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找个大夫?”
我靠在墙头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身上有解药,劳烦你帮我找找行吗?”
姑娘犹豫了片刻,从浅绿朦胧的笼袖中伸出白玉无瑕的手,探入我的怀中摸索了片刻,讶异问道:“怎么没有呢?”
她神情焦虑万分,早已忘却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那套陈腐规矩。
我轻轻按住心口的那片雪白,苦笑道:“没关系的,我,我已经找到解药了。”
姑娘秀美的脸颊瞬间腾起淡淡的红霞,想把手抽回来,但是那一刻又忽然停住了。
“我的解药,就,就在这里啊……”
我腼腆笑起,仿佛紧紧握在手心里的那片凝脂就是我一生中最贵重的珍宝。
她目不转睛凝视着我,脸颊上红晕渐渐泛起了涟漪……屋檐上落下的雨线化成粒粒晶莹剔透的青玉珠,简陋的屋檐巷角仿佛瞬间聚成春闺暖帐,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心融化了冰,冰化成了河,当时间的河流再度奔流之时,河还是那条河,巷子还是那巷子,遮蔽春雨打开的油纸画伞还是只有一顶,但伞下的人已经变成了两个。
一个是她,一个是我。
她说,她叫秋月,我说我叫春花。
她锤了我一拳,微微扳起羞涩的脸瞪了我一眼,在那一刻,雨停了。
我知道,春天真的来了。
春天来临时柳枝抽出嫩芽,百花盛放娇颜,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对我而言,这样的日子还要一年。
秋月,我,我真的还需要一年时间。
等我。
等我将这身上的乾元燃血功全部废弃的那一日。
乾元燃血功,一种燃烧生命寿元来换取炼气进阶的功法,对我这种资质平庸毫无灵根之人而言,当初修习此种功法时还曾经兴奋得难以入眠,可如今我才深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