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求:爱上一尊佛的神(2)

2017-10-12 23:39:58

仙侠志异

此后凡间的十多年间,阿提几乎和那孩子形影不离,确切说来是阿提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盯着那孩子,时不时地制造些劫难。

一个凡世的孩童,一面学业繁重一面还得时刻应付着一尊自称是来报恩的佛者刻意的刁难。昨日方落了水,今日又因不见了书卷被夫子一顿数落,明日许是要一病不起……

凤家的嫡出长公子凤深终于多灾多难地长到弱冠之年。

天色微微清亮,凤深半睁开眼,眸色朦胧。身子突然一沉,整个人便狠狠地摔到了床底下滚了两滚,腰骨正好撞上了烛台。一阵痛楚传至全身,整个人瞬间睡意全无。

他一手撑着有些痛楚的腰身,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踱步至院中的梧桐树下,仰着头看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对着空荡荡的树枝说道:“你这报的到底是恩还是仇?”

良久,空荡荡的树上并无动静。凤深冷着唇角站了片刻,转身正想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阿提拂了周身术法,现了身形。

凤深抬头便能看见那女子搂着树枝笑得半弯的眉眼,一双皓白的脚丫子从树枝上垂下来一晃一晃。他不动声色地掩下眼底的一丝欣喜,眉眼一贯的清冷。

凤深抬头淡淡地看着树上的阿提,“这些天去哪了?”

“人间红尘繁秽,我回西天极地沐浴,不小心打了个盹。”阿提说罢,展开手中的信笺,一阵淡淡的荷花香气扑鼻而来,“凤郎,展信如晤。妾乃白家幺女子荷,久慕君矣……啧啧……你这个孩子,我不过几天不在凡世,你便惹了朵桃……不对是荷花。”

那封被白子荷放在桌案上的信笺,他还懒得去看,不知何时被她顺了去。凤深的脸上难得有了冷肃之外的神情,他无奈地失笑道:“怎的又光着脚了?”

阿提晃了晃脚丫子,说道:“不打紧,我又不到地上去。”

“你为何不到地上来?”

阿提歪着脑袋思忖了好一会儿,神色认真,“你试过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三千多年吗?”

凤深脸上一贯的清冷比月,未有搭话的打算,阿提便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北荒的雪是四海八荒中最寒冷的。到处都是雪,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天和地,不知何时春来何时秋至。那里有多可怕你知道吗?铺天盖地的雪,无穷无尽的日夜,全是雪,只有雪……”

“你很想成佛吗?”凤深站在树下,抬头看着阿提,突然打断她的话。

阿提低着头看他,突然有冰冰凉凉的水滴落在脸上,她扬起头伸出手来,原是下雨了。

她很想成佛吗?想或不想都无所谓的罢?她当初只是为了能离开北荒,离开那片土地,离开那皑皑白雪。阿提怔怔地看着底下的凤深,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

“你当真想成佛?”凤深见阿提又出了神,执拗着又问了一遍。方抬头,却发觉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眼见雨势大了起来,凤深语气稍稍有些着急地对着阿提说道:“快些到屋里去!”

凤深忽然想起那个女子没穿鞋,便大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拉便将阿提从树上抱了下来往屋里去了。

阿提本想说她念个诀便能将那雨避了去的,谁知凤深动作如此疾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他抱在了怀里。阿提暗自琢磨,难道是这个孩子近来被自己逼得急了,连言行举止也有些反常不成?

“在想什么?”阿提被凤深放在屋里的暖榻之上,那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暖暖的鼻息拂过她的额迹。

阿提伸手环了一圈凤深的腰,又抬手比了比他的头顶,“我记得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孩子,才到我腰间来着。如今已经抱得动我了,是时候该娶个夫人了。”

阿提看着凤深的神情分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儿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凤深扭过头,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往后不许再用这种神情看着我。你从前就是这副模样,以后大抵也是这副模样,再过个几年我便要比你年长上许多了。”

阿提咯咯直笑,伸手拉低月止的脖颈,双手捏着他白皙的脸颊,声音清扬:“不过一副皮囊罢了,老身有了神识的时候,凤家的太祖爷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凤深面无表情的看了阿提一眼,宽厚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一片冰冷彻骨。他微微讶异,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从脸上扯下来握在掌心里,那股寒意自掌心传至心底,某一处微微一动。

凤深松开手,转身去倒了杯热茶喝下,掩下眸中慌乱不已的神色,手却不自觉地抚摸上那女子捏过的脸颊。

他没有留意到在身后的阿提,竟也乱了心神。她怔怔地盯着手背,那股暖意似乎还未散尽,心底有种悸动一如当初。

然后,阿提便听见凤深那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抹蛊惑人心的气息:“阿提,我不想修神了,你可也愿不再做佛?”

阿提蓦地瞪大双眼,心头的悸动许久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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