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不能使性子,总攻不在,小妖们幺蛾子乱窜,第二天的报纸上大幅度地报道“韦娴静密会神秘男子,疑似新剧作家路大神,”配图是韦娴静一袭抹胸小礼服手挽路一面朝镜头比剪刀手卖萌。
我躺在后座给路一打电话一直处在占线中,只好让助理送我去他家。按门铃很久都没响应,我担心路一这个玻璃心一时想不开,于是私闯了民宅。
甫一进门,扑鼻而来一股泡面味,死沉沉的空气能把个人憋死,我赶紧推开窗户,直接闯进书房里抓人,一抓抓个正着。
他还穿着昨天出去时的那套运动衣,盯着电脑键指如飞,我三两下揪起他的后衣领咆哮:“除了昨天你是有多久没出去过!怪不得昨天那么乖得来等我,感情是怕我看到你的猪窝啊。”
“别别别,我还没存档!”他扑过去保存文档,脸上才露出尴尬的神色,“你上次送了五箱泡面还没吃完就没有……”
“什么!”我现在把他暴打一顿还来得及吗?我眯着眼靠近他:“那应该有一个半月了吧。”
路一吸了下鼻子控诉:“你还知道你有一个半月没来看我了,明明我们住同一个小区,偏偏就只是微信联系,昨天要不是我去工作室找你,你恐怕又会让我自己过去了事。”
瞧他这个哀怨的小眼神,戳得我心肝乱颤,一股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喷薄而出:“爱妃这是求朕临幸吗?”说完了我就后悔了,忐忑不安地眼睛乱瞟。
他拂开我的手,坐回椅子里,片刻的沉默后,转头迷茫地盯着我:“向暖,我们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以前……刚进大一我就被学霸路一迷得七荤八素,但他这个人神秘得很,我到处勾搭不上。后来我决定曲线救国,用了一年的时间帮他宿舍七个人解决了终身大事,才换来他在某出版社写稿子的敌情,于是我大刀阔斧地斩了我的经济学,义无反顾地奔赴了中文系,毕业后又千方百计进了那家出版社做了编辑,等到我第一次和他在出版社的交流会上见面时他竟然惊讶地问:“你是不是总向我借橡皮又不还的那个学妹?”
虽然他还是没有叫出我的名字,但好在四年的付出总算有了回报,我床头柜的那些橡皮终于可以安息了。
我整个人顿时没脾气了,好声好气地安慰他:“泡面只是给你夜里加餐用的,吃多了会变娘炮,而且我要赚钱养那么多人,时间自然不够用了。”
“我记得《邻家女孩》那个电影大卖之后,我明明是想和你开个工作室,你做老板,我还是写小说,我以为你不会那么累了,没想到现在你连给我叫外卖的时间都没有了。”
如果按照言情剧本走的话,现在是男女主互表心意的时刻,但是请原谅一个生活白痴的思维模式,他不具备人类该有的定向思维。
果然他拿出他的笔记本指给我看:“你签过字的,等你做了老板娘,你就天天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毫无怨言,你觉得自己做到了哪一点?”
5闷骚大本营
我承认我几乎没有做到一件,于是为了补偿他,我做起了二十四小时全职保姆,外加健身教练。
以前做编辑的时候我就知道几乎所有作者都是夜猫子,我也没勉强他非要倒时差,只是在每天早晨五点钟我起床他入睡这个时间差拖着他出去绕环城公路跑步。好家伙生生一个白斩鸡,第一天连跑带爬的坚持了一半路程,最后挡了辆黑面包回去了。
在他终于可以完成整条线路时,我象征性地询问:“闷骚大本营请我们上节目,你要不要去?”
“不去。”
我故意说:“韦娴静也去。”
“那也不去。”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而后面朝我伸出手指,“看,指甲长了,剪剪。”
我能说我很在意那“那也”两个字吗?“懒死你算了。”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去拿了指甲刀,坐在床沿边给他服务,一边叮嘱:“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得走三天,这三天你自己记得叫外卖,泡面给我留几袋,早上也要坚持跑步,你看你瘦得随便一个软妹子都能把你推倒,清白不保了舆论还不向着你,事先说好,这种事儿我可不会帮你赔偿啊。”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幽幽地叹口气:“也就只有你受得了我了,连我妈都看不惯我。”
“那你还不赶快到我碗里来。”最近有事没事我就喜欢调戏他两句,可惜这家伙太不解风情了。
他幽怨地扁扁嘴:“你的碗谁都可以吃两口,我才不去,你这人只对口杯情有独钟,我还是去你口杯里吧。”
走进直播现场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点的恍惚,我不确定路一的话是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真是百爪挠心,偏偏韦娴静还跑来给我添堵。
主持人很八卦:“娴静是不是在和你们家的路大作家约会?”
韦娴静巧笑着瞄我一眼:“这就要问我们向娘喽,她一向很严格的。”
我能骂人吗?明明排练的时候不是这么回答的!主持人显然也愣了一下,但不过半秒又把箭靶子甩向我:“网上都说向娘是路一背后的女人,果然连约会这种事也要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