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民看着苏有光,如同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他当年也是这么个情景娶到了杨雨微的母亲。
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年!时间过得真慢呀!兜兜转转还在起点!
5.
到底还是嫁啦!
新婚当夜,众人都在唏嘘声中进入了梦乡,新郎却兴奋的跳着跑出了新房,苏有光在街上转了几圈,却没见一个人,心中的喜悦无从诉说,他十分失落,正准备回家时,忽然发现草垛旁边躺着一个流浪汉,苏有光激动的跑上前,两脚将那人踢醒,急切地说:“我告诉你,我那女人……她……落了红!她是个雏——”
流浪汉生气的骂道:“你他娘的还叫不叫人睡觉,雏你个球球,那玩意儿,200块钱就能补一个——我呸!”
苏有光如同被刺破的皮球,瞬间瘪了,他怔了半晌,怒气突然涌向胸口,他冲冲的赶回了家,顺手拿了一根木棒——
“他娘的……你他娘的玩得真花,你还给老子弄这玩意来骗我——我让你骗我,你这个骚货——”
杨雨微没哭也没躲,棍子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身上,她咬着牙受着。这多么年,她如同一个锁在牢笼里的游行犯。之所以还这么卑微的活着,是固执的希望寻到一把钥匙,解开捆在身上的枷锁,只是,一路走来,她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走进另一个牢笼。
6.
夜深了,床上的男人睡成了死猪,杨雨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
大红色的喜字在月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月光照在厨房的窗台上,几支农药瓶子排列的整整齐齐,那是没有用完除草剂,杨雨微望着那些瓶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去逝多年的妈妈。死,多么容易!
第二天,苏有光刚起床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出门一看,发现院门口围着一些人,正盯着自家门口的一棵杨树议论纷纷。
苏有光走近一看,那棵杨树已经枯死,树下扔了几个空的农药瓶子,难闻的味道正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苏有光,你该不会得罪了什么人了吧?”有人提醒他。
苏有光这时才想起来,他从起床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的新娘子。
许多年后的一天,一辆宝马停在了杨建民家门口,从车里下来一位衣着光鲜的女人,那女人径自走进杨家的院子,不消多时,抱着赵慧的遗像走了出来,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张圆踉踉跄跄的追了出来,朝着汽车开去的方向破口咒骂,骂声伴随着汽车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雨微将母亲的照片擦拭干净,照片里的眼睛,同看她的人一样明净,汽车经过了苏有光家,停都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