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加到极快,洛轻秋虽然想早点逃离这种环境,但是她不想英年早逝。
“额,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找个路边把我放下来就好了。我自己回家也很方便6的,不用麻烦。”
陈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双手握紧方向盘,脚下一个猛踩。吓得洛轻秋紧紧抓着车门上边的把手,心被吊了上来。
“陈宇,你丫的,能不能慢点?”前面是个红灯,车速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洛轻秋急得对着陈宇吼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前任还是后任的乱七八糟的关系了。
车子却真的在洛轻秋的吼声中慢了下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红灯路口前。
“洛轻秋,这是我回来以后,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陈宇看着前方的红绿灯,突然吐出这句话。
洛轻秋愣了愣,看向脸色似乎好了不少的陈宇,心里衍生出了慌张、不知所措。
“哦。”不知如何去应答,假装低头玩起了手机。
绿灯亮了,车辆起步,恢复了平稳的行驶。很快,便安稳到达了小区的门口。当“罗嘉”两个字出现在洛轻秋的眼前时,她暗地里吁了一口气。以后是再也不敢坐前任的车了,要命。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洛轻秋从车上下来,却没有得到回应。陈宇的脸隐在黑暗中,双手依旧停留在方向盘上,待洛轻秋下车关上门,就开车离去,没有一丝的停留。
洛轻秋看着车子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转身往小区的门口走去。
身后却又有车辆的声音由远而近,灯光打在洛轻秋的身上。洛轻秋转过身,微眯着眼,看着灯光里,有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在光线中眼神里有笃定的光芒,一步一步地走向洛轻秋,让洛轻秋有些分不清过去还是现在。
四
九月七号是个特别的日子,大家都将结束在甜品店的暑假工生涯,即将前往各地开启自己的大学模式。老板娘决定在店里打烊后,弄个小小的庆祝仪式,庆祝大家新生活的开始。
温馨的甜品店在大家精心的布置下显得更加温馨。暖黄的灯光在灯罩中透漏出来,打在桌子上摆放着的新鲜的白玫瑰花上。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甜品和吃食、饮料。
洛轻秋和店里的几个女孩们还有老板娘围在桌子边,大家都在讨论着暑假里遇到的趣事和分别的不舍,以及对于未来新生活的期待,空气是淡淡的玫瑰花香,还有洛轻秋喜欢的甜品的味道。洛轻秋却有些失落。今天是最后一天在店里上班了,没想到陈宇今天却突然请假,或许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吧。心里忽然有了很难过的感觉。
突然,暖黄的灯光消失,店里变得黑暗。洛轻秋感到惊诧,难不成跳闸了?可是老板娘和其他的店员们却没啥反应,店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歌声在寂静中响起。那个俊秀的少年,双手捧着蛋糕,在生日烛光的陪衬下,从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向洛轻秋走来。脚步坚定,眼神笃定,注视着洛轻秋,有种莫名的感情从眼神中慢慢流淌出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周围的人拍着手掌,跟着陈宇的声音一起合唱了起来。
在大家的歌唱声中,陈宇一步一步地向洛轻秋走去,那一刻世界仿佛是静止的,心也是停止的,其他的东西都消失了,洛轻秋陷在陈宇的眼神漩涡里,甘心沉溺,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她的全宇宙,而其他人不过是模糊的背景色。
“轻秋,祝你生日快乐。”少年低沉的嗓音把洛轻秋惊醒了。惊诧、感动、感谢,一句“谢谢”已难以表达出她此时的感情,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感谢。
“许个心愿吧。”洛轻秋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双眼紧闭,对着自己最爱的芒果千层和俊秀的少年,虔诚地许下自己美好的心愿。
心愿许下,蜡烛吹灭,眼前又恢复了黑暗。当洛轻秋重新适应了眼前的明亮时,最先看到的是一大捧的白玫瑰,喜欢的少年在自己的面前笑得阳光灿烂,微弯的眼眸,虔诚地看着自己。
“洛轻秋,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那一刻世界仿佛是安静的,陈宇的话在洛轻秋的宇宙里炸开了花。巨大的惊喜袭来,洛轻秋有些愣住了,像是丧失了言语的能力,无法应答。
周围变得有些安静,洛轻秋还没回过神来,陈宇就一把把花塞进了轻秋的怀里,“你没有说话,就是默许了。”
愣住的洛轻秋慢慢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上也慢慢绽开了一朵花儿,越来越灿烂。
“你好啊,我的男朋友。以后你就是专属我的小宇宙了。”
陈宇高兴得像个孩子,把洛轻秋高高举了起来,转起了圈圈。
他仰着头,大声宣告,“洛轻秋,你永远是这个宇宙里独一无二的太阳!”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大家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大声地笑,有最喜欢的蛋糕,也有最喜欢的少年,而他也恰好,喜欢着自己。
洛轻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看着陈宇像多年前那样,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
陈宇看着洛轻秋的笑容,因为她对自己疏离、冷淡的态度而生出的怒火瞬间被浇灭,原本准备好的质问,只换成了一句挫败的难过的话语。“洛轻秋,你为什么能够这么狠心?”三年多的时光,一千多个日夜,为什么就真的能不管不问,把自己从生命中抹去。
他站定在轻秋的面前,双手抓着轻秋的手臂,说出的话语,认定了轻秋的罪责。像一头被轻秋刺伤过的野兽,流露出难过、无助、痛苦。
直到入睡前,洛轻秋的脑海里都一直回响着这句话以及陈宇离开时落寞的背影。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明晃晃的,有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
五
面对陈宇,她从来就做不了一个心狠的人。
那段绝望的时期,他从来不知道她失眠到多晚,做了多少噩梦,在噩梦中多少次喊着他的名字醒过来,枕头上是泪湿了大半的枕巾。
那时的轻秋已经成为一名大三的学生。大三的专业课比较多,课业比较繁忙,加之轻秋还加入了大学的文学社,刚好那段时间有大型的活动要举办,忙得焦头烂额。
而陈宇申请到了留学的机会,已经赴美国留学了一年。陈宇那边也忙。要当助教,要撰写报告,出论文,一大摊的事情压在身上。
两个人忙碌得很难抽出一起的时间,像以前那样聊很久的天、视频。距离的遥远、沟通的减少,一天一天的,隔阂、误会、不理解也慢慢增多,争论、争吵让人开始感到疲惫。陈宇很多次都提出洛轻秋能够多抽出点时间陪他。轻秋尽量协调好自己的时间去配合他,可是抽不出更多的时间。
终于,有一天,陈宇爆发了,“洛轻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想看见我?”
陈宇在电脑的另一头,面目冷峻地向洛轻秋说出这句话,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洛轻秋感到愕然,她无法面对陈宇满腔的愤怒和指控。她觉得她已经尽力了。
洛轻秋默不作声的样子更加激怒了陈宇。
“如果是这样,那我不会绑着你不让你走的。我们分手吧。”
洛轻秋感到很疲惫,课业繁重,明天还有重要的专业课要考试,可她仍旧努力抽出时间去陪伴他了。她感到无力。
“啪。”等不到解释和回应的陈宇,气得在太平洋的彼岸,大力地合上笔记本。
长久的疲惫让洛轻秋无力再去解释这些。期末到了,各项考试也接踵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脑海里总是会浮现这个男人,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美好的甜蜜的吵闹的,然后是一次次的误会和争吵,她不断的妥协,周而复始。然后做噩梦,梦里一遍遍地重现他提出分手时的情景,心在梦中窒息、疼痛。大半夜大半夜地失眠,身心疲惫,面容也变得憔悴,然后第二天带着憔悴的面容、疲惫的身体去面对一场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