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 1 刘嘉诚一连好多天都在白马涧转悠,三十出头的男人了,还像个害春的谗猫一样,急吼吼地找一个女人。白马涧的熟客也没问他干嘛找樊花那么急,还能有什么事情?不用问都知道,樊花欠刘嘉诚了,欠多少?他们猜肯定不会少于五位数。 一个女人欠了一个男人的钱,后果大概不会那么严重。女人嘛,嗲一嗲,电一电,男人半推半就着,也就宽限了。所以白马涧的熟客也不打紧,眼看着刘嘉诚猴急的样子,还不时撩他说话,搬把椅...
1 方圆几百上千里这片大山中,峰峦叠嶂,古木参天,绿树成荫,沟壑纵横,人烟稀疏,走好长时间才能看见一片开阔地,有几个村落。荒草丛中随时会飞起一对山鸡,跳出一只野兔、狐狸、或者其它小野兽。山谷中常有鹞鹰盘旋。寂静的群山没有一点阴影,太阳正热的凶。 莽莽苍苍的群山之中,尧治河地质公园斜对面的半山腰上,住着三五户人家。门前的水泥场上,蠕动着一对年逾古稀的老人,一...
1 工地上是乱得不能再乱。一边还在修建着,另一边则已经有住户在抓紧时间开始装潢了,这边装潢着,那边却已经乱哄哄地种树种草了。工地太大,一共是二十二栋楼,开发商一是急,二是从没做过这么大的工程,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一部分,所以开发商简直是慌了手脚,是有一头没一头。应该是,楼都起来,把外墙粉刷过,把地面硬化过,再把草皮和树慢慢种起来,然后再把房子出售。这会儿是全乱了,颠倒了。工人们也跟...
女人不是月亮 1 这个地方,把婚外男女的情事称为摸夜。那个夜字当然是说明他大多的时间,而那个摸字就道尽了它的所有乐趣和说不完的辛酸。 在这里,有的人一晚上跑几十里的山路,就是为了去赶那一口。曾经有个人看中了一个猎物,猎物住在三楼,夜夜亮着灯招摇。他就从自己家里默默的扛了一盘百十斤重的长长的梯子,翻山越岭般从窗户强攻,结果他成功了,成了远近闻名的摸夜英雄。 这里的人豪放,但却很少有露水夫妻、一...
西海情歌 1 朱曼妮坐在桌前,慢慢饮着酒。隔壁屋里好似有模糊的声响传来。那个小男孩,他在做什么?也和她一样孤独地饮酒吗?他与她虽只隔了一堵薄墙,却好似隔着一个国度那样遥远。 或许,一墙之隔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一切只是她的幻觉。他根本就不在,即使在,也不会来敲她的门了。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窗外,秋风也像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刮了整整一天了。秋天的风这样强劲,实属罕见。朱曼妮在心里嘀咕着,却毫无...
1 “做篾活,做篾活,就晓得做篾活,现在谁还要筐子背篓?臭篾匠!”二娘倚着门口狠狠地骂着,鼻孔朝着天,脸上喷着火。 篾匠——老王,在婆娘的骂声中,沉默着,小了,矮了,轻了。长满硬茧的手无声无息地耷拉着,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寻份看电梯的工作,你硬不要!一月两千,包吃包住,到哪找去?”二娘的牢骚,像机关枪喷射,“要不是我娘家,你们王家哪有今天?” 二娘的娘家颇有门路,侄女们在县城做生意顺风顺...
待我披上衣服冲出院子,母亲却说,老张已经过去了。我是听到老张的拨浪锣声才急着起床的,往常这会儿早该起了,晴好的阳光漫进窗户总会及时惊醒我的两睛。今天是阴天,只能自然醒来。醒来了还想赖在被窝里,然后听到了一阵三轮摩托车的响声,接着一串拨浪锣的声音,在浓阴的早晨里像阳光一样明亮地响起来。老张又来了。为了看一看老张,我麻利地穿了衣服,从床上跳起来。 母亲却说老张已经过去了。我跟着他的锣声,从屋角跑...
1 尽管红庄新坉与维信电子西门,中间仅仅隔了一条南湖路,但smt二组组长陈少许却从来没有走进过那条小巷。除了名字,这巷子实在乏善可陈。巷口有个公共厕所的标示牌,告诉路人前进二十米有公共厕所,有一次陈少许上班途中内急,差点就向红庄新坉深处走了,他只走了五米左右,巷子里杂乱的人流和露天大排档挡住了他匆忙的脚步,路边有两个老妇人突然停止了聊天,其中一个对他露出了突兀的热情的笑容:“王厂长!是维信王...
(特别声明:图片来自网络平台,小说纯属虚构,本人从不涉足政治,不要对号入座。) 1 戚子绍给王老板打电话说,他想在星期五的下午去九路寨大峡谷打猎,想用一下王老板的车。王老板问同去的还有谁。戚子绍说,他要带上一个叫夏清的女子。王老板问是不是情人。戚子绍说才认识的,应该是熟人,女熟人。王老板就认为打猎带女人不好,又累又不安全,而且三天里住宿也不方便。戚子绍不耐烦了,回了一句:“你舍不得花钱了?!...
1 胡四的棺材铺算不上店铺,只是个敞棚,在一块平地上挖四个深坑,栽四根木桩,木桩上搭几根横木,用铁丝捆牢扎实了,三面蒙上篷布,上面安了三架木梁,盖上石棉瓦。看上去像个瓜棚,却又有瓜棚比不得的体面。胡四放了一挂鞭,请村里几个帮工喝了酒,向全村宣布:胡四棺材铺开业了。 胡四是农民身份,职业木匠。十余年里,从背着斧、凿、刨、锯一类的木工家什走村串户做家具,到在歇马木业社做职业木匠,几乎都在刨花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