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如此刻毒,非要逼得相爱者离散,承恩者背叛,知己者生死别离,儿时玩伴对立两端。 鸽京三月披雨,骤然转寒。一更三点宵禁的暮鼓响罢,我压着脚步翻入东宫的门,幽径中尽弥散着殊有辛香,清冽馥郁。银杏的枝叶垂在我肩头,花瓣晶莹沉在手中,成为隐秘冰冷的痛。 叩门长短各一声。 太子侧身迎我进去,额前碎发熨贴,不似刚自睡梦中醒觉。里屋中置着一幢山水屏风,烛火惺忪。径自走进去的身影绰绰。“殿下还没睡?”我开口
我曾经接手的妄想症患者,从医院跑掉了,但我怀疑,他可能真的是如他所说真的会飞。 忙了一个多月,终于把我弟弟转院的那些事都安排妥当了。喘息片刻以后,我立刻就去了吴家窑,办理拖了很久的复职手续。 一切都还挺顺利的,院长拉着我的手,挺情真意切的说大家都很想我,尤其是经过我手的病人。这种近乎谄媚的社交让我不适,于是我嗯了几声,就赶着上楼收拾曾经的办公室了。 ——去年我弟弟觉得他一天打四针胰岛太麻烦了,他又
我在这背信弃义的人间,穿梭过一遍又一遍,我看见京城的大雪,寥落下一片又一片。 桌上的酥糖在烫成靛蓝花形的瓷碟里发粘,说书的摇开白扇,伴着其声如吊唁的阮琴,再说起一段从前。 炉内新雪正沸。 儿时私塾的先生说,喝酒要三五人共饮,是酩酊卧蓬莱的气魄,可若要是一人独斟,那就是旷世的寂寞。此时我就正在,做一件寂寞的事。 我起身,招呼店家给我添了一碟酒花生。 少居岭南,惯常是山雾先浸透晨曦,湿漉漉的水汽直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