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盏般,连碰触都是小心翼翼,唯恐一个闪失使之破损般,这琉璃盏般的爱情是这般流光溢彩,使她难以移开目光。
可就像我儿时的琉璃盏终是碎掉了一般,我想楠冉的琉璃盏也终会碎裂。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思索间,那宋家公子已赢下那棋局,优雅的起身拱手行礼,礼罢,便向着席间的舞台走去。
我皱了皱眉,攥紧手帕,心道这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吗?
“请大家稍静一下,宋某今日欲向诸位宾客道明一事,在下已与苏家三小姐苏皖立下婚约,婚礼将于下月一号举办,今日于此地宣布,也是想博得我义父顾老及夫人的祝福,不知可否有这荣幸。”语毕,他走下台,拉上那苏皖,目光温柔如水。
我垂眸,望向旁边的楠冉,她愣愣的许久无言,我低叹,扶上她的肩膀。
“哈哈!你这小子,好啊!身为义父,到时我定备上厚礼,那在此提前祝你们这对璧人白头偕老。”听着父亲的话,我扯了扯嘴角,何来璧人之说,谁不知这苏家小姐心思有多险,她母亲是庶出,为了在苏家争得宠幸,不知使出了何等手段,逼死了大夫人,这般女子教出的女儿,能是善类吗?。
“冉冉,我们走。”我伸手去拉楠冉,不料我刚触到她的手便发现她在颤抖。
“展儿......宋公子他.........有喜欢的人了.......吗?”楠冉呆呆的看着他和那苏皖紧扣的十指。手中紧攥的荷包嘣然落地 。我默然捡起,发现是一块玉佩,是楠冉她挑选了很久的,上面的挂绳是她亲手编制的,为了这个,她近一个星期都在熬夜赶制,只为了可以给那宋公子一份生辰礼。谁知.......看着楠冉的泪水悄然滑下,我叹了口气 。
这琉璃盏终究还是碎了。
3.
我下了长梯,向人群中走去,人群自动为我让开一条通道,我提着浅紫的裙摆一路毫无障碍的走去。
“欣闻宋公子喜事,顾展道喜来迟了,万望恕罪。”我带着微冷的笑容说道,我想着这笑容里蕴含着什么,那宋家公子不会不懂。
“哪里的话,顾老本为在下义父,如此反倒生份,承顾小姐美意了,到时还请赏光参加我和阿皖的婚宴。”那宋公子谦让道。
我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了,此时,若是我面前的二位不傻,只应继续于宴席间游玩即可,或是找个地方你侬我侬,我也无权过问。
只是这苏家小姐反倒在大庭广众下非要讨论自己婚宴的布置,一时间,全场皆是她的声音。
我不悦的皱眉,世上竟还有这般不识场合的女子。
看着角落暗自神伤的楠冉,我快步向苏皖的方向走去。
“苏小姐筹备婚宴,顾展自然是别无异议,只是今日是我顾家新宅落成之日,你在这样的场合讨论此事,怕是有失体统吧。”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女明白,只是夫君近日忙碌,婚宴也只得交于小女筹备,可小女亦没有这般经验,也只得来与众姐妹讨论了,左右夫君人令尊为义父,我也就不与展姐见外了。”苏皖这娇滴滴的嗓音当真令我生厌,若是对男人这样说话便也罢了,可对一个女子也要这般娇柔造作的言语,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已经装得习惯了。
且她一口一个展姐,好似我与她多熟一般,就连她的夫君不过也只是认我父亲为义父,对我并无越了规矩多加亲近,她却如此奉承,委实令我生厌。
“你若是真的不善筹备,大可与你未来夫君去谈,假若他白日里没有时间,你大可以约他夜里出来幽会,我相信你苏皖小姐定是做的出来的。”
我念此,也不愿与她多说,淡淡道。
“展姐糊涂了,您此话怎讲,难道您连新婚前双方不能见面这般礼节都忘记了吗?”
我当真没有想到苏皖还要厚脸皮继续接下我的话。也罢,这女子既然连自己的脸面都不惜,我又何必给她台阶。
“那些对于你苏小姐来说算何呢?谁不知你苏小姐可是经常约未来夫君去幽会,只是宋公子不便多去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若是约他出来,两人秉烛夜谈,红纱帐暖,到时苏小姐若是再主动些,我想定可成不少事呢。”我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