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终不遇良人:傀儡师(2)

2019-01-14 20:07:17

古风

司马错绷着一张脸不理他。

暮边却弯了弯唇角毫不识趣地说道:“我要带走华裳的骨灰。”

司马错满眼血红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凭什么?”

暮边收回目光不怀好意地看向司马错,笑带讥讽地说道:“就凭她是我的妹妹。”

司马错的脑中轰的一下。

“若我说她是北戎奸细,你可信?”

那个一直藏在潜意识里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开,一遍一遍地回响着。

早已淡忘的悲凉笑容衬着那艳丽的红色再一次在脑海中清晰,心里像是被千斤之石压着一般,沉痛得喘不过气来。

“都说外甥像舅舅,等你那儿子长大了应是像我。”暮边丝毫没有住嘴的意思,紧紧盯着司马错的样子微笑地说道。诛心之语一字一字地从嘴里冒出来,他似乎很享受司马错痛苦的表情。

“秦楚歌是个奇女子,有美貌,有智慧,有本事,若不是齐国人,我真想娶回家中好好宠爱。只可惜,是个眼睛瞎的。”

“你闭嘴!”司马错终于爆发,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狂吼道,随即一拳打在暮边的面颊上。

御花园中乱作一团。

因着在御花园中殴打来使的缘故,司马错被罚在家中闭门思过一个月。

解禁后的司马错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里闭门不出,与酒为伴。皇帝一怒之下卸了他的差事,让他滚回家里。左右现在没有战事可打,司马错干脆顺势不朝,在家里醉生梦死。

人人都说,司马府的少将军废了。

7

京城郊外,华兰寺。

听闻今天云空大师要在华兰寺开坛讲经,京城的高官勋贵们都带着家眷合家出动。京城通往华兰寺的官道上浩浩汤汤全是马车。

即便是寒门小户,也要抹黑出发,带着妻儿走路前往,唯恐错过了这天下第一禅宗的讲经。

霜九也拖着秦楚歌同去。

秦楚歌本并不十分乐意,但架不住霜九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同行。只是蒙着面纱,还戴了围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出了门。

一路上,向来没心没肺的霜九显得有些紧张。

她们出发得不早,到达华兰寺的时候,寺外用于讲经的空地上就已经挤满了人。

霜九却不停留,直往寺院里走去。

“我们不是来听讲经的吗?”秦楚歌疑惑地问道。

霜九摇摇头,对她吐了吐舌头:“不是啊,我是来找人的。你在这大殿中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秦楚歌点点头。

霜九飞快地向更里面走去,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绯色的花瓣自树梢枝头落下,柔软回旋,堆积在地面之上,将世界渲染得一片静好。

门内一个褐色蒲团,岁月日久,磨得褪了颜色。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背对霜九跪坐在蒲团之上,对着那许许多多的往生牌位念经。

禅香冉冉流转于空中不肯散去,缥缈不似人间之境。

霜九并没有惊动他,而是躲在桃花树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笑了,眼睛里却是亮晶晶的。

“喂,小和尚。”霜九终于走进门内,在他身后喊道。

云空一愣,自他高僧的声名远播之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叫他小和尚了。他回头,见一个姑娘站在身后,也不气恼,反而觉得有些亲切,连忙站了起来,道了一声佛号:“姑娘方才是在叫我吗?”

霜九笑得灿烂,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云空有些慌乱,想帮她擦眼泪,迈出的脚还没有落下,又觉得有些不妥,手足无措地说道:“姑娘别哭啊。”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霜九破涕为笑,用手绢擦去脸上泪痕:“我没哭,只是风大迷了眼睛。倒是小和尚你,马上就要开始讲经,怎么还在这里偷懒?”

云空并不觉得丫头冒犯,只抬手指了指身后一面往生牌:“我有一恩人曾救我于兵乱之中,近日听闻她不幸早殇,故而为她立了这往生牌位,日日诵经,今日还没诵完。”

霜九往他身后一看,牌位上用苍劲的笔法写着秦楚歌三个字。

原来那时候的事情小和尚也没有忘。

那时候这一世的小和尚尚且年幼,跟着老和尚上京投奔师兄,路上遇到兵乱,被当时还是将军府大小姐的秦楚歌救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霜九一直记着秦楚歌的情,也才会在她死后,给她一次了却前尘的机会。

只是这一段,秦楚歌却不知道。

“说起来我与秦姑娘也有些缘分,既然来了,便拜祭一下吧。”

云空递给她一支香。

霜九对着牌位拜了拜,将香插上,笑道:“她这辈子总是被人辜负,希望她将来能够得偿所愿才好。”

“阿弥陀佛,可怜人世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8

秦楚歌看着大殿内森严庄重的佛像,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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