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写东西,淑芬进来了,我有点吃惊,因为自从我们两个上次大吵大闹以后,已经冷战一个月了,我搬到了书房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进来,更特别的是,她手上还端着一杯茶,她将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说:“给你新泡的普洱茶。”
“谢谢”,我回答她。
“趁热喝吧,如果凉了,对胃不好。”
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是好普洱,但是,咽下去的时候,舌根却感觉有点怪怪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淑芬,这是什么普洱茶?味道好像有点不对。”
“不可能的,这是我们公司老谢送的,你知道他的,他就是云南普洱人,家里就种着老茶树,这是他自己家留着喝的,我知道你爱喝普洱,才厚着脸皮从人家那里讨过来几饼给你尝尝。”
“奥,原来是这样呀。”
既然淑芬这么说,我也就没再说什么,端起茶慢慢的喝起来,你还别说,茶确实不错,除了有一丝丝怪味道,也许,老谢他们家的茶就是这个味儿吧。
当天晚上,我回到了大卧室,这也是我们一年来的第一次亲热。
2、
半年前,我参加大学同学二十年聚会,大家一起追忆曾经的青春岁月,一起感慨岁月不饶人,又哭又笑的,我喝多了,本来我的酒量很好,再加上从不逞强,所以很少有人拼酒能把我灌醉,可是那天我旁边坐着的是小梅,我的初恋女友,组织聚会的班长大熊特意把小梅安排到了我的身边。
想当年,小梅是我们班的班花,而我因为在一些报纸上发表过几篇豆腐干文章,又被推举为学校文学社的社长,被称为学校的大才子。小梅是文艺女青年,她也加入了我们文学社,一来二去,我们两个就恋爱了,同学们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貌”,是最有可能毕业以后修成正果的。
不料,大三的时候,小梅的母亲再婚,嫁了一个美国人,小梅要跟着母亲和继父到美国生活了,我很难过,虽然我们还在一起,虽然谁的嘴上都不说,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两个将来结婚的几率是微乎其微了。
小梅办理了退学手续,在准备出国前的一个夜晚,她专门找到我,她说要把彼此的第一次交给对方。那个晚上,我装作很开心,心里其实非常难过。早晨我醒过来的时候,小梅自己走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了。
这次大学同学聚会,再见小梅,恍若隔世。
她保养得很好,身材也没有走样,在一堆挺着啤酒肚,有着大肚腩的男女同学之间显得非常年轻。她回国已经快一年了,听说小梅在美国学的是服装设计,现在已经是知名的设计师了,因为近几年中国的高档时装发现迅猛,小梅就把工作室开到了国内,在二十年后又跟我们这些同学取得了联系。
3、
如果说,跟小梅这次见面,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波动的话,那是假的。毕竟,她是我的初恋,我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如果真的认真爱过,初恋是很难忘记的,会一直留在心里某个最隐秘的角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偶尔过去翻看一下。
小梅回来后,我们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她从来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我们也没有单独见过面,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学时期的好朋友们一起活动,也是由于她的回国,她的积极组织,我们这群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却见面不多的同学们聚在一起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一个周末,小梅召集大家到她新买的别墅中烧烤,说是为了庆祝她乔迁新居,顺便让大家认认门。这个理由,大家又怎么能拒绝呢?
她新买的别墅在五环,别墅的环境和建筑风格真的不错,不是纯粹的山寨所谓的西式建筑,而是古代园林化的小桥流水,再加上中国风格的飞檐灰瓦,非常的美!
当我们按响门铃的时候,开门的不是小梅,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开门的瞬间,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后来,小熊跟我聊起这一刻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吗?那一刻,我以为我穿越了,开门的活脱脱就是二十年前的你呀。”
小伙子用不太标准的中文欢迎我们,引领着我们到了后院,小梅跟保姆正在后院忙着准备烧烤的东西,见到我们,就赶紧过来招呼我们,她指着给我们开门的小伙子说:“这是我的儿子,迈克尔,他申请到国内分公司的工作机会,陪着我一起回来了。”
迈克尔跟大家一一握手,但是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尴尬,看完他,顺便再瞟我一眼,迈克尔倒是大大方方的,全程都热情的帮大家串烤签,刷蜂蜜……
只是,我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还一个不小心把手给狠狠的烫了一下。
4、
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淑芬已经睡觉了。烫伤的地方起了泡,我在家里的药箱子里面找到烫伤膏,用针把泡挑破,涂上了烫伤膏,正在自己处理的时候,淑芬醒了,她可能是听到我回家开门的声音。看到我烫伤的手问道:“怎么搞的?”
“吃烧烤的时候不小心烫的。”
“奥,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