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鸡蛋花,落得彻底。
意味着,2013年高考,结束。
高三那年,我跟明汉,模糊暧昧的情感,总是让我觉得新鲜,甚至,情不自禁。即使,我明明知道我有一个已经相恋三年的男朋友志明。可是志明他,沉迷游戏后的不思进取,让我彻底死心。
高考结束那晚,我跟明汉真正的在一起了。因为那晚,我们上了床。第一次,真的很痛,可是我却不知道我的心为何更痛。也是那晚,我自以为,明汉,将会是我一生的寄托。不久之后,我很认真地跟志明说了分手。而他,选择尊重我,离开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了,再也不是像以前那样说了分手然后又回到他的身边。终究,我和志明,还是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三年,我确认我是真的爱过他,也深信,他很爱我。离开的时候,我没有说“对不起”,我只说了句:“珍重。”从那以后,我的生命里也没有再出现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总是以为,红尘陌上的花开,似相见又恨晚的聚散。相遇过早前方的路人,便会成为身后的过客。
高考之后,我跟明汉一起上了大学,跟所有情侣一样,我们也面对着关于“异地恋”这个话题。记不起我们为了这个问题争吵了多少次,也记不清是不是从争吵开始我竟然爱上了酒精。无数次在酒精中麻痹,告诉自己要相信明汉。相信他曾说过:“小鱼,如若牵手,绝无儿戏。始托全身,终亦守候。”的承诺。原来,这也只不过是我的以为而已。
大一寒假,我收到明汉的一条短信:鱼儿。我们分手吧。不合适。对不起。你当我是个人渣吧。你要幸福!那一刻,其实我很平静,我认真地想了想这段时间以来跟明汉在一起的日子。我问自己:我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吗?我犹豫了。在一起之后,除了上过几次床,那一刻他是温柔的,其它时间我们彼此之间联系少,沟通少。
我不知道甚至忘记了我是怎样看完短信的,只知道那晚我躲在了衣柜里,一个人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如今他说分手,我才明白承诺也不过如此。后来,听说,他的右手牵了一个女生的左手。我淡淡地一笑,撕掉了他给的承诺,只是假的谎言罢了。我与明汉,如相识过晚倾城清风的颜美,便会擦肩,甚至来不及仰望。说不出再见,回眸仰望已是曾经沧海。相遇有缘,离花漂过,岁月静好。
屏风。掀开的是赤裸而又不属的心窗。总有些人,像是命中注定,注定相遇,注定有解不开的交集。
“如果不是你,别人的事情我才不愿多管,只是,因为是你,而他不值得你如此。”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呆了一下,然后慌忙地把纸条塞进背包。
这时,我已经大三了。我承认我没有完全忘记明汉。但是,关于明汉,我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除了韦钦扬。也许是,我还没有找到一个理由忘记。亦或许,韦钦扬将是我忘记明汉的理由。但是,这只是我自己的小秘密。我明白我不会成为钦扬的最爱,因为他的心里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她。甚至我也忘记了钦扬是怎么闯进我的生活,只是,好像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并且很依赖他。
总有些人,你想要的温暖,只有他能给。我自以为甚至笃定钦扬已经爱上了自己。大三第二学期期末那段时间,我总是能收到匿名的快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肯定是钦扬送的。总之,我问钦扬是不是他送的礼物的时候,他也没有反驳,甚至只是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所以,我便天真地认为所有的匿名礼物都是钦扬给我的浪漫。直到那晚,像以前一样,我约钦扬一起到教室学习,他主动地把手机交给我保管。趁他上厕所,我打开了他的手机图库,发现其中有一个相册锁了密码,我用自己的生日试着解锁,没有想到竟然成功了。可是,那一刻,我却退缩了。
张爱玲说过:等待,是伞一生的宿命。而我的宿命,我以为就是为了遇见你,然后爱上你。断点下,那一幕幕,华灯虽璀璨,却唯独缺了你,于是,变得毫无意义,埋葬。只不过,是我太固执罢了。
上完厕所回来的你,一如既往地坐在了我的左手边的位置。看着旁边清秀阳光而又温柔的你,我纠结了好久要不要非要去问清楚。可是,你那该死的温柔,我忍不住了,因为我怕有天你的温柔还是不属于我。
“钦扬,你的手机相册,那个有密码的相册,我看到了。”我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却害怕听到钦扬的回答。
“嗯。”
“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相册用了我的生日作为密码,里面却是锁了你和你前女朋友的合照?这样,我算什么?”
“鱼儿。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忘不了她。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今天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我们就更加不可能认识了。”
“可是,钦扬。三年了,还不够吗?我在你的心里,又是什么?”
“鱼儿,你知道吗?你跟她很像。”
“呵。韦钦扬。说到底,原来我只是她的替代品。”说完,我就拿上包包,跑出了教室。
那晚,钦扬也跟着跑了出来。我买了一瓶啤酒,沿着珠江边,一直走一直走。钦扬,就这样,跟着我,时不时地跑上来握着我的手,想带我回学校。我用尽所有力量,甩掉他的手。我问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让我的心再次跳动,为什么又亲手扼杀?你说不喜欢我,为什么匿名送我那么多我喜欢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
“鱼儿。你冷静一下。我承认,因为你跟她很像,所以我对你就控制不住的好。而礼物,我只送了一次。其它的我不知道是谁。最后,鱼儿,我想告诉你,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很想跟你当知心朋友,如果我的举动让你误会了,那我很对不起。”
“韦钦扬。不可以,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真的。”说完,我就主动吻了上去。
“鱼儿。你干嘛?”。。。。。。
我完全不顾他的拒绝,我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我是真的动心了。终于,他给了我回应。那晚,我们去了宾馆。那晚,钦扬不断地在我身上转动着,像是要占有些什么。那晚,我紧紧地抱住了他,生怕一放手他就不见了。那晚,我知道,我的心死了,可是我不后悔。等到第二天醒来,他不见了。这其实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淡淡然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回到学校。
舍友看到我的时候,惊讶地跑过来问:“鱼儿。你怎么在这里?钦扬师兄没有告诉你他今天就要去台湾大学继续读研吗?你们,闹矛盾了吗?”
“什么?”听完舍友的话,我立刻向他的宿舍跑去。“师兄,请问钦扬师兄在吗?”
“小鱼儿啊。钦扬那个家伙今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去台湾了。你这个跟屁虫不知道吗?”
“没事。师兄。我先走了。”
一年后。终于,我也大四了。一天,我又收到一份匿名的快递,打开,是我最爱的草莓花,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