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曾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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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命若被一截两段,前半段因白芙落存在,那么后半段则为萧笙而活。
【开始】
师母死了,师父深陷愧疚之中,医术高超的他救不回自己的妻,一夜之间苍白了发。
师父将师母安葬后,带着师妹和我一起离开了热闹非凡的京城,医馆也自然随我们搬去了钱塘。
一载,师父出诊,医馆里只留下我和师妹二人,晌午时分迎来了一位尊客,缠绵七日的大雪终究不停,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冷风如刀夹杂着雪花窜进来。
来者龙章凤姿,湛然若神,进门后抖了抖黑色裘袍上沾着的雪花,负手而立。
师妹迎了上去,柔声问道:“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浅笑,“并无,我从京城而来,路过此地,能否在馆内休息片刻?外面风雪交加实在难行。”
“当然可以,公子请坐,我为你拿火盆来。”师妹心善便一口答应,她转过身来,我隐约看见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见我一直用警戒的目光望着他,男子一笑作揖:“我叫萧桉,是个商人,今日停留贵馆,实在多谢。”
我回礼。
那日医馆因萧桉到来好生热闹,自从师母走后,我再没有见过师妹笑的如此开心。
末时,屋外仍旧大雪纷飞,只是再无嘶吼的风声,看样子风是小了些,萧桉着急赶路便告辞了。
数月,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打破了医馆的宁静,师妹被皇帝钦封婕妤,即刻入宫。
宣读圣旨的公公一脸谄媚笑意,“白婕妤,你可真是福气,他日成凤,可别忘了咱家。”
师妹的双眼染上惊恐,泫然欲泣,她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出接过那道圣旨。
与此同时,皇上还派人送来了刻有济生堂三个字的牌匾,那是皇上赐的名,牌匾一挂上,医馆蓬荜生辉。
直到宫中的人离开,师父仍旧跪地不起,我轻唤一声师父,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我伸手去扶他,发现他整个身体僵硬的厉害,额角沁出冷汗。
女儿入宫,得皇帝恩宠便一生不愁荣华富贵,可在师父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的喜悦,我扶他坐下。
师妹伏在师父的脚前,潸然泪下,“爹,女儿不想……”
我理解师妹,她不愿意踏入似海的深宫,不愿意与千万女子争宠一人的爱,她想要的无非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师父深叹一口气,闭上满是疲惫的双眼,天子之令实在难违。
“皇上何时见过芙落?”师父突然睁开眼问了一句,这让我不禁想起了萧桉。
送师父回房后,我把怀疑萧桉是皇帝的事情告诉师妹,师妹否认:“不会的,萧公子那日明明说了自己是个商人。”
我哑言,紧接着师妹低喃一句:“若是他……便好了……”
我由记得那晚的月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她还是我记忆中在槐花树下追蝶起舞的女子,我还没来得及表达我的心意,她已为另一个人动心。